六、作为新范式的利益(续完)
P39(反对的观点)略
P40(怀疑的观点)批评者仅仅怀疑,理性而精明的“自爱”这个意义上的利益是不是欲望的对手。斯宾诺莎就持这种观点:“所有人确实都追求自己的利益,但很少受健全的理性支配;在大多数情况下,嗜好是他们唯一的向导,他们在追求和判断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时被自己的欲望所裹挟,丝毫不顾及未来或其他任何事情。”
(也可能是)人们没有能力理解自己的利益。哈利法克斯侯爵:“如果必须把人们设想为总是追求他们真正的利益,这意味着全能的上帝要重新造人;必须有新的黏土,旧材料还无法造出一种永不犯错的动物。”
P40-41法国红衣主教雷兹:“对于准确评价人们的意图来说,最正确的定理是考察他们的利益,这是他们的行为最常见的动机。但是真正精明的政治家不会完全排除从人类欲望中得出的推测,因为欲望会进入推动着国家大事的动机,有时是公开的,但几(41)乎总是无意识地发挥着影响。”
P41拉布吕耶明确辨识出一种“三方角力”的新情况:“对欲望来说,没有什么比击败理性更容易的事了:欲望的大胜是它占了利益的上风。”
P41(批评的观点)沙夫茨伯里:“你们已经听说过……‘利益主宰世界’这句流行语。(42)不过我认为,凡是悉心观察世事的人皆会发现,欲望、情绪、任性、热情、派别和其他数以千计与自利相对立的动机,都在这部机器的运转中发挥着可观的作用。”“我们每天都看到[合理的自爱]败下阵来,打败它的不仅有更狂暴的欲望,还有好奇、羞耻、模仿欲,不一而足,甚至还有懒惰;假如利益,作为这种自爱之目的的世俗利益遥遥无期的话,那就更是如此。如果放荡不羁之人断言自己完全受利益和自爱所左右,他们是大错而特错了。”对于这两段话中的新要点,必须根据17到18世纪对欲望的态度发生的重大转变加以解释。欲望最初被视为全然是邪恶和破坏性的,正如一本法国教义书中的下面这段话所示:“法兰西王国并不是暴政之国,后者的君主的行为只受他的欲望支配。”但是,欲望在17世纪末时逐渐恢复了名誉,被当作生命的本质和潜在的创造性力量,这在18世纪表现得更为充分。在早期,认为人类行为完全受其利益引导的主张受到批评,其理由是仍然需要重视欲望的作用,这种批评假定世界是一个比这种主张所暗示的更为糟糕的地方。但是随着欲望在18世纪恢复了名誉,同样的批评可以意味着,一个欲望活跃且偶尔得势的世界,要胜过由利益单独发号施令的世界。沙夫茨伯里和巴特勒将欲望与情绪和好奇心这类无害的、甚至有益的情绪相提并论,就暗示着这种解释。到了启蒙运动时期,这种看法的来源是人们拒绝了17世纪那种对人和社会的悲剧性和悲观主义(43)的典型观点。这种新观点将欲望视为可以改进只受利益支配的世界,休谟对此有充分的阐述:“……国家的理由被认为是唯一影响君主阁僚的因素,但它并不总是占支配地位的动机;……感激、荣誉、友情、慷慨大度等更为温和的观点,经常能够制衡这些自私的考虑,无论对君主还是私人而言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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