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加入SDR的远不是一个货币能否被认可为国际货币储备,而其中涉及的货币体系和国际货币的博弈,以及人民币、美元和围绕SDR调整所构建的这个国际货币体系的未来这么一个大的方向。
一、人民币与IMF的博弈及SDR的问题
这里可以回见5年前的博弈,周小川的文章,另一篇《国际货币体系改革:背景、关联与建议》在论坛没找到,好心的可以附上
1.周小川: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
2.周小川连续发表署名文章:关于储蓄率问题的思考
以及几位老师的回帖
1.leijy:
关于“创造国际储备货币”的经济学理论思考——答周小川《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
2.王光:
[原创]阅《关于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思考》有感
二、两个体系的较量:布雷顿森林体系与牙买加体系
1.十分钟读懂布雷顿森林体系
2.美国控制世界的核心秩序(2):布雷顿森林体系与牙买加体系
3.斯芬克斯的遗产——“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故事
三、两个结算:SDR和Bancor
第一财经日报副总编辑杨燕青《读周小川文集有感:为什么提出SDR》(2012年)中有过描述:
说到SDR,书中还披露了一段颇有意思的背景。2006年,由于“大稳健”已有时日,危机罕见,以管理危机为己任的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费不足,发不出工资,要裁员。时任IMF总裁拉托征求各方意见以解脱困境,周小川行长给他的建议是,比较BIS(国际清算银行)和IMF,有助于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142页)。
第一个区别是,BIS所有的资产负债表、损益表,以及涉及分红和中央银行间交易的财务处理都用SDR,基本避免了欧元波动造成的问题;虽然SDR是IMF的产物(1969年创立),但却不是IMF的核算和会计单位。第二个区别是,不少中央银行把一部分资产放在BIS,由BIS负责经营,这个资产规模大概有2000亿SDR;但IMF平时不掌管大量资产,成员国向IMF的出资平时也放在各自国家的账户上。周小川建议,如果更多发挥SDR的作用,使用SDR作为核算单位,IMF也可以保留一部分SDR现金资产在账上,从而解决收益问题。
这似乎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不过2008-2009年的金融危机让IMF重返全球权力中心,重要性与日俱增,加上成功的资源改革,使用SDR并推进这方面改革的迫切性降低了。
事实上,超主权货币体系是一个由来已久的话题。凯恩斯在1940年代提出的清算联盟计划(Clearing Union Plan)依旧让人无法忘怀:各国央行联合组成国际清算银行(International Clearing Bank,ICB,即全球央行);为避免顺差积累外汇储备上升并导致全球失衡,持续顺差并持有外汇储备的一国(债权国)不允许对冲,其顺差将自动通过ICB转为提供给债务国的贷款安排,总体而言,顺差和逆差在清算银行的体系内自动抵消;同时,ICB以超主权货币(Bancor)计价,各国央行在配额(过去五年贸易平衡平均值的一半)下用本币从ICB购买外汇,各国货币汇率和Bancor挂钩,基本固定但可调整;Bancor和黄金(1083.30, 5.40, 0.50%)挂钩,但不兑换。这样Bancor最终成为全球货币,不但可以逐渐摆脱离黄金的通货紧缩束缚,还通过逆周期的增加或减少配额,来维持全球经济金融的稳定。
这显然是一个“英国版”的精美模型,当时贸易持续顺差、国际地位蒸蒸日上的美国当然不会接受,来自美国财政部的经济学家怀特的方案最终获胜,其方案加上凯恩斯方案的某些元素构成了日后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而凯恩斯的全球央行(250亿美元初始资源)也变成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这个仅在危机时才有所作为的缩略版(80亿美元初始资源)。
后来,由于所谓特里芬难题,美国的逆差不可持续,布雷顿森林体系在1971年坍塌,之后建立的牙买加体系(Jamaica Accord)为日后波澜不断的金融危机埋下了种子。
超主权货币体系,Bancor, SDR,是理想,但却值得去研究并实践。
对这些问题好奇,特罗列了一些关键,把论坛以前的帖子找出来,对未来的货币体系的完善和金融危机的思考可能有帮助。
就像开头说的,人民币、美元和围绕SDR调整所构建的这个国际货币体系的未来这么一个大的方向,才可以更好地看待人民币加入SDR的这个“局”是什么,以及人民币代表的央行需要做那些来完善自己的货币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