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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分子屡屡“得手”，法国怎么了_法国未能有效融合北非移民_在法国的穆斯林
撰文：Leonid Bershidsky
拥有悠久殖民史的法国未能有效融合北非移民
法国还饱受警务不足之苦
法兰西现已成为火力交织的战场。今年迄今，西方国家共发生16起恐怖袭击事件，其中5起在法国，包括最致命的一起：7月14日发生在尼斯的独狼式攻击，造成至少84人丧生。
在这起袭击事件大约一个多星期之前，一个由法国议会成立的委员会在一份卷帙浩繁的报告中，逐一列举法国陷入濒危状态的原因。悠久的殖民史，以及未能有效融合北非移民，是法国面临恐袭威胁的客观原因，除此之外，这个国家还饱受警务不足之苦。
“2015年在境内发动袭击的所有法国公民的身份，都是司法、刑事或情报部门所熟知的，”这份报告说。“在他们从违法犯罪发展到暴力激进行为的道路上，这些人都被立案在册，都被监视、问询，甚至囚禁过。”
就像奥兰多枪手奥马尔·马廷(Omar Mateen)的情况一样，法国安全部门监视过好几位后来制造2015年最严重袭击事件的恐怖分子，比如屠杀政治讽刺杂志《查理周刊》(Charlie Hebdo)工作人员的库阿齐兄弟。他们未能对这起袭击发生后直接在巴黎劫持人质的阿梅迪·库利巴利(Amedy Coulibaly)实施任何监控。去年11月在巴黎一家剧院开枪扫射观众的萨米·阿米穆尔(Samy Amimour)曾前往叙利亚，他不仅被警方审讯过，还曾被置于行政监视之下。但在他连续几个礼拜错过每周例行审查之后，相关部门并未采取任何措施。警察和情报部门间缺乏协调，导致他没有被追踪。土耳其情报部门曾向法国当局确认，奥马尔·穆斯塔法(Omar Mostefai)是一位危险的激进分子。但他也没有被监视。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法国安全机构并不是缺乏监视可疑恐怖分子所需的资源。据报道，2015年，法国安全部门有能力截取2700人的通信记录，但实际监测人数从来没有接近过这个配额。
2015年年初以来，法国执法机构已经阻止了9起恐怖袭击事件，主要方法是监视已知的同情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嫌疑人。但他们错过了太多其他嫌犯。法国执法官僚体系永远在改革，但常常还是各自为战。比如，负责农村地区治安的宪兵队和国内情报机构之间存在合作漏洞。许多未来的恐怖分子都是在法国监狱里变得激进的，然而负责监控6.8万名囚犯和23.5万名假释犯激进化倾向的，却只是一个仅有114人的“监狱情报”组织。
据报道，60%的法国囚犯是穆斯林，而穆斯林仅占法国总人口的8%。众所周知，法国社会的穆斯林融合很成问题：这一群体饱受高失业率的困扰，集中在位于大城市边缘的贫民区。从毒品交易到恐怖主义，这些贫民区往往成为孕育各种犯罪行为的温床。有犯罪前科的青少年是绝佳的激进化料子：它给予他们一项可为之奋斗的事业。而法国ZF几乎没有一个专门的系统来追踪这个高危人群对伊斯兰教的拥护历程。
在法国的穆斯林
就这样，那位出生于突尼斯、现年31岁的尼斯居民顺利从法国执法部门眼下逃脱。7月14日，他驾驶着一辆租来的重型卡车冲向正在尼斯海滨大道狂欢的人群，制造了一起震惊世界的惨案。像其他法国恐怖分子一样，由于各种暴力行为，他已经被警察所熟知，但警方从未对他的恐怖主义倾向、或者他跟恐怖主义组织的联系展开调查。议会委员会提出了40项旨在改善法国反恐能力的建议，其中既有一些简单的措施，比如要求警方进行更多的射击练习（如果警方的枪法更准一些，尼斯惨案的制造者恐怕就不会驾驶着一辆重型卡车，在狂欢人群中横冲直撞如此长时间了），还包括一些制度层面的提议，比如建立一个更强大的监狱情报部门，更好地协调反恐行动等等。
这无法解决所有这些袭击背后的根源性问题：穆斯林社区和法国其他社区之间难以消解的深深敌意，以及恐袭事件向全球各地蔓延的趋势。拜法国在前殖民地留下的语言和文化传统所赐，这一趋势使得法国成为一个方便的攻击目标。“我们的视野再也不应该仅仅停留在法国人或者法国居民身上，还应该将法语人士包含在内，”法国国内情报机构负责人帕特里克·卡尔瓦尔(Patrick Calvar)告诉该委员会。“数以千计的突尼斯人、摩洛哥人和阿尔及利亚人可以被派遣到我们的领土。”
但要解决这些问题谈何容易。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它们可能都无法得以解决，因为这些问题都是数十年积累下来的。短期内，法国只能着力改善警力，使其变得更加聪明，并确保任何信号不会跟执法人员擦肩而过，或者消失在官僚体系之中。
法国ZF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在汲取合理的建议；但是，当官僚体系的轮盘转动起来，开始执行大结构改革的时候，更多的攻击者或许会成为漏网之鱼。
编辑：乔燮阳、黄雨洁
翻译：任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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