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化篇
涤浪迹天涯
走在大街上,突然世界发生了改变。
车不是原来的车,人不是原来的人。拥挤也显得空旷,再多的人流也难掩天空的俯看。几人欢喜几人愁,有多少还未实现梦想的人匆匆忙忙,有多少没有梦想的人匆匆忙忙。小孩子在广场上玩,他们忘记了时间。有个卖糖葫芦的说:“今天没带软枣。”看着这形形色色的人群,我们发现了电影虚构的渺小,这现实世界存在的变化和演绎让人心动,也平静。有人吵架,有人哭泣,有汽车追尾,有风筝在天上飞,有婴儿哇哇大哭,有一只狗追着猫。人这么多,每个人的形象都不同,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我们看得到他整体的面貌和形象,却看不到他的内心。他看得到自己的内心,却看不到自己的整体形象。我们都是半盲者,只能看到自己的一部分,只能看到世界的一个角落。那些小孩子,他们拥有两个世界。
我和这个世界已开始和解,我不再做作和愤怒,不再对名誉有什么想法。我做过的所有事情像一幕幕电影一一闪过,有些显得可笑,有些显得多余,有些现在还有趣。整体上,我做的错事和蠢事更多,没有失败也没有成功,我并没有遵循一个统一的想法。统一的标准是不存在的,世俗的影子映照出一个虚构的场景。我身处其中,看着这一幕幕发生,不再与别人发生冲突和争斗,不再过分悲伤。“我”是一个虚构的词,用这个词来代替一种感知和旁观。语言也是一个虚构的东西,我们通过这个东西来表达和交流,其实根底上我们是表达不清楚的。一个人最真实的东西是没法表达出来的,大部分都通过比喻和描述来完成。有一些人通过几个字组成的概念来定义,其实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定义的这个概念的准确含义。含义是广泛的、包容万物的,没有字能够替代它。正如我们的生命,结构如此精妙,内在如此广袤,我们岂能拿语言来概述?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物,眼里都有一个不同的印象,他对自己的认识和别人对他的认识是不同的。我们通过一双眼睛看世界,世界显现,世界通过无限中的变化和演绎构建出我们眼中的世界。每个人眼中的世界其实是不同的。没有什么人值得为之忌恨,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律。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切在自然中运行。有人充当这个角色,有人充当那个角色,事物自有它运行的方式和轨道,人没有必要强行干涉。人为一己欲望每天都做着无用的事情,他大可以放下一些重担,回归于一种自然的状态。他过分强求,反而得到与其希望相反的结果。微笑是一种自然的状态,好奇是一种天然的本能,人能创造,是他最为珍贵的技能……
我描述的是一种事物存在和演绎的状态,一切因一双眼睛而起,同时因一颗心而起。假如没有这双眼睛和这颗心,事物将回到它起始的状态。起始的状态即自然。那么我们所说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呢?这与人密切相关。内化篇即对这个世界和我们自己达成一种旁观,以起始的眼光看眼前所现,我们所做的这许多事情都只在表象中运行。当我们回归于思考,便回归于一种初始的状态。这种旁观只是一个点,我们所知道的世界也是一个点。人和人之间有关系又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是一个点独立于一个点,有关系却不是冲突的关系,实际上是相互需要和依靠的关系。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构成一种平衡,而每一个点的独立试图打破这种平衡,人间的复杂性正从此中出来。内化即人从这种人造的复杂性中回复出来,回复成自己那个起始的点来应对这个世界。内化即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