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私德,与“他人”何干!
——读伏尔泰的《哲学词典》(《德行》)札记
伏尔泰的《哲学词典》最后一篇《德行》中谈到了什么是德行。伏尔泰说:“德行是什么呢?德行就是对别人好。除开对我做好事的东西以外,还有旁的什么可以叫做德行的吗?我很穷,你便慷慨倾囊;我在危急之际,你就来鼎力相助;别人欺骗了我,你却把真情实况告诉我;别人怠慢了我,你却来安慰我;我不知道什么,你就指教我:我自热毫不迟疑地称道你是品行端正的君子。但是勇 、杰、义、智四枢德和信、望、爱三超德又怎样呢?有些个还未出学校的大门。……你有节制,这与我有什么相关呢?……你的四枢德是指导你行为的优良品质,可却非对别人的善行!”
伏尔泰的话,其实是提醒我们,评价一个人或者一个集团,我们看的不是他或者它的私德,而是要看他或者它的公德,也即是说,评价一个人或者集团的道德水平如何,就是要看,他或者它是否真正做出了有益于他人的事情,只有他或者它真正做出了有益于他人的事情,他或者它才是有德行的。一个人或者一个集团,他的私德再高尚,也和他人没有多大的关系。你的私德,与“他人”何干!
经常见到有个别学者,在极度贫困的条件下,刻苦钻研,皓首穷经著书立说,从私德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学者,可谓是有智慧有勇气有毅力了。可是,当这位学者凭借他的智慧和勇气,炮制出来一个诲淫诲盗的学说,拿它招摇撞骗,甚至准备用该学说压制约束其他学说,把它当作唯一正确的东西来要求世人相信的时候,我们就很清楚的知道,这位学者的私德高尚,并没有给社会,给他人带来任何的益处,相反,该学者越是智慧超群毅力可嘉,越是会为害社会,危害他人!面对这样的学者,我们还会去称道这样的学者私德高尚吗?当然,会有一些人去称道这样的私德高尚却实际没有公德道德实质上极度败坏的学者的,因为,这些人要靠着他吃饭,要拿着他的学说继续去干坑蒙拐骗的勾当!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和该学者是一路的货色!
不仅有个人如此,私德高尚,却凭着其私德做出为害他人为害社会的事情。由个人组成的小团体也会是如此。这些团体,在其内部制定了极其严格的规章制度,而且要求它的成员严格地遵守这些规章制度,在一定的时期,假如有人违背了这些规章制度,就会受到该组织的严厉的惩罚,被开除出该组织,取消其作为组织成员的资格。对于这样的组织来说,其私德看来似乎是高尚的。而且,很有一些这样的团体,经常标榜自己具有自我净化这样的私德以期蒙骗世人。而此时,这样的标榜行为,却无法消除世人对其的质疑:你能自我净化,于社会,于他人有何关系?你有私德,与“人”何干!嘴上喊着能自我净化,实质上却干着为害社会,为害他人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人或者个别团体,谁还会因为其所谓的私德高尚而去对之歌功颂德?难道会有人去大肆地违心地歌颂犯罪集团严格的组织纪律性?
那为什么,我们在评价一个人或者一个团体的时候,不看其私德如何,而要看其公德如何呢?伏尔泰在《德行》中说:“我们生活在社会里,只有有益于社会的事对于我们才是好的。一个独善其身的人可能是饮食有节、信心虔诚;他也许穿的是一身破衲衣;那么,他可能是圣徒;但是,只有他作了一些善事,别人都受了惠的时候,我们才能称他德高望重。他孤独的时候,既不为害于人,也不为善于人;他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所谓的。”看,多简单的理由,因为,我们生活在社会中。只要我们生活在社会中,我们就要和他人发生关系,我们的行为就会对他人造成直接的或者间接的影响。而一个人的私德如何高尚,是和他人没有多大的干系的,私德高尚了,或许会影响他做出有益于他人的事情,但是,私德高尚的人,同样会为害社会,为害他人!
私德高尚,并一定代表着他有公德,他能有益于社会,有时,他更会利用自己的私德来祸害社会。中国古人也曾经谈到过个人德与才的关系问题。其基本观点也是说,有才可以说是有私德,而有才的人,却不一定有公德。中国古人的见解和法国伏尔泰的见解,可以说是中西一揆也!
伏尔泰的《德行》是一篇不太长的文章,但是,却的确称得上是一篇有着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的文章。因为,我们看到,从伏尔泰的文章问世到现在,还总是有一些人或者团体在不断地标榜其私德如何如何以期达到欺骗世人的目的,还有些人在玩弄封建帝王的那一套“外王内圣”的把戏。其实,对于大众来说,他们即使不读伏尔泰的著作,他们从自身朴素的社会经验出发,也会明白,他在评价他人的时候,是不会以其人之私德为标准的,压榨欺负他的人,其私德再高尚,和他有球干系!
于是,我们善意地提醒一些人,不要再玩那“外王内圣”的把戏了,那一套不新鲜!靠着强力取得的胜利,并不意味着你对社会会做出什么样的值得称道的贡献,不意味着你在公共道德上有多么高尚,也不意味着你的学说有科学有多先进,更不一定意味着你的今天是谁谁的选择!武力的胜利,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你在体力方面、打斗方面或者不要脸的方面高人一筹罢了!
而伏尔泰,是绝对配得上启蒙思想家的称号的,因为,他用自己的文章,揭穿了古今中外一些人丑陋至极的嘴脸!
因此,想让人歌功颂德,其实并不难,只看你是否真的原意为他人谋幸福罢了!你要只谋自己的幸福而不顾他人的利益,你也别怪别人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骂你的祖宗!
草作于2016年12月2日 早 于从吾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