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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博士都去哪里了
周健编译
[译者注]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中国的高等教育也得到了迅猛的发展，大学的规模不断扩张，招生人数也在持续增长。时至今日，大学本科生就业难已成常态，博士生要谋得一份学术职位也并非易事。网络上还有这样的声音：中国需要培养这么多的博士吗？现在，让我们抬起头来，去浏览一下美国这方面的情况，看看其中哪些问题值得我们去认真思考，也许还能从中发现一星半点的他山之石。
朱丽叶.歌尔德（Julia Gould）在2015年的《自然》上撰文指出，美国在2003年有21343理科研究生获得了博士学位，到了2013年这一数字增加了41%，其中以生命科学领域的增加最为显著。然而，这并非一个孤立现象。2014年有报告显示，世界经济合作组织（OECD）的34个国家在过去的17年中，接受过博士研究生教育的人口比例从0.8%倍增至1.6%。美国从1983年到2013年间，投入到生命科学、物理科学、工程技术、社会科学、教育学、人文科学及其它领域的博士研究生教育奖学金一直在持续的增长，尤其是到2003年之后，这一增长的力度更为加大。其中增长最为显著的是生命科学。详见下图。
相对于博士奖学金投入的增长和博士学位获得者人数的增加，而相对应的学术职位却没有明显增加，这种裂缝还在不断扩大。美国科学基金会地学部主任助理罗格.沃克莫特（Roger Wakimoto）在2015年12月4日的年会上引用的一个统计图，对此现象给予了形象的说明，见下图。
该图反映的是从1982年到2010年期间，美国每年投入到博士学位教育的奖学金及其累计投入量与美国年度全职教席提供量及其累计存量的关系。从1973年到2009年，这种现象持续存在，更为严重的是全职教席的数量却在明显减少。详情见下图。
从上图可知，博士学位获得者从事其它（非学术）全职职位、兼职职位和博士后的人数，一直在不断增加。尽管拥有博士学位者的失业率相对较低，但是在2013年美国生命科学领域的博士毕业生无法获得就业承诺人数比例，却从十年前的28%增加到了42%。越来越多的博士学位获得者，不得不选择或停留在缺乏稳定性和吸引力的博士后研究职位。
那么，美国的博士研究生毕业都去了哪里？他们的行业职位分布情况又如何？美国科学基金会地学部主任助理罗格.沃克莫特在2015年12月4日的年会上所做的报告，给我们提供了一些这方面的情况。他援引美国国家科学与工程统计中心的资料指出，2013年美国自然科学博士毕业生首次就业分布状况是：学术界29%，ZF部门9%，工业55%，非盈利机构4%和其它3%。就科学、工程和健康类2013年的博士毕业生来说，他们中约有42%的人在四年制的教育机构找到了工作，约有4%的人进入了其它教育机构，约有54%的人进入了非教育机构工作。按照生物农业环境和生命科学、数学统计、社会科学、健康、计算机信息科学、物理科学、心理学和工程来统计，那么前4个行业中博士毕业生从事4年制教育工作的比例都超过了40%；最差的是工程，比例不到30%。详情见下图，引自罗格.沃克莫特在2015年12月4日年会上所做的报告PPT（下同）。
对于博士毕业生初次就业所从事的具体工作，美国国家科学与工程统计中心在2013年做过专门的调查，在720800个受访对象中，60%的人从事的是非研发工作（其中包括管理、销售和行政19%，技术20%，其它21%），40%从事研究开发工作（其中包括基础研究12%、应用研究19%、设计开发9%）。详情见下图。
科学与工程指引（science and engineeringindicators）2014年报告指出，美国2011年科学与工程类全职博士生首次资助途径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按照农业科学、物理科学、地球空间和海洋科学、工程、生物科学、计算机科学、医学及其它健康科学、心理学、数学统计、社会科学统计，博士生得到助理研究奖学金、助教奖学金、奖学金和培训奖学金的平均比例为58%，接受其它资助或自费资助的为42%；前5个行业外加数学统计行业共计6个行业的各种奖学金受助比例都超过了平均数，其它4各行业就低于平均数。受资助比例最高的行业是物理科学，其比例接近90%；受资助比例最低行业是医学及其它健康科学，其比例为30%。详情见下图。
上述关于美国博士教育的经济投入情况、博士毕业后的就业与工作状况以及全职博士生受资助情况的介绍，其中一些问题，应该能引起我国相关部门的注意。同时，一些相关的具体问题也值得我们去认真思考。第一，相对于经合组织34个国家的情形而言，在当今的中国要说博士生培养数量太多，可能为时尚早。即使是身处科技发展全球领先的美国，也还在不断加大对博士教育的经济投入。第二，建议所有的博士研究生，不一定非要将全职教席作为唯一的就业目标。可以依据自己的人格状态、价值观类型、性格模式、认知偏好、知识储备、能力所长、兴趣所在以及社会情景等综合因素，来考虑和选择适合自己天赋、知识和技能发挥的就业职位，正如美国2013年的博士生中60%的人选择了非研发工作。第三，国家有关部门应该进一步完善工业体系、机构的科学化管理，为博士生们提供更好的、更有吸引力的、能够充分发挥他们才智的非全职教席的就业职位。让他们在工业体系中去发挥巨大的创造力。第四，各级各类机构，都应该加强科学化管理，既要保障博士们的生活、工作、学习与研究的基本需求，更要从机制和制度层面上保障博士们学习、研究、应用知识和技能、发挥天赋和创造力的自由和权利。第五，要在全社会积极倡导公平正义观念，反对“人治”，反对学术腐败，打击学术不端，真正打造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让博士们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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