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曾经想翻译这篇文章来着,后来只翻了一个引言就作罢,留着也没有,不如也贴上:
资产定价的两大谜团及其对投资者的意义†
约翰 Y. 坎贝尔*
1. 引言
风险和回报的对换对于个人、机构和公共政策而言正变得越来越重要。事实上,伯恩斯坦(Bernstein, 1996)指出对风险的理性分析正是现代的定义性特征。
本文探讨股票市场总量投资中的风险和回报。这是基于较早的一些说明性和研究性的文献,特别是坎贝尔(Campbell, 1999, 2000, 2003),坎贝尔和科克兰(Campbell and Cochrane, 1999),坎贝尔和希勒(Campbell and Shiller, 2001),以及坎贝尔和维瑟拉(Campbell and Viceira, 2002)。
股票市场和货币市场的对比是令人吃惊的。例如,如果我们观察一下1947年2月到1998年4月间美国股票和短期国库券实际回报的对数值,我们首先发现,平均股票回报为8.1%,而平均债券回报为0.9%;其次,股票回报的波动性为15.6%,而债券的事后实际回报仅为1.8%。[1]
这些事实导致资产定价的两大谜团。第一个被梅拉和普雷斯科特(Mehra and Prescott, 1985)命名为股权溢价之谜:为什么股票的平均实际回报如此之高(相对于短期平均实际利率)?第二个可以被称作股权波动性之谜:为什么股票回报的波动性如此之高(相对于短期实际利率的波动性)?第二个谜团的经典参考文献是希勒(Shiller, 1981)。
经济学家已经尝试通过将资产价格和总消费联系起来解决这些谜团。这是一个很自然的想法,因为消费是边际效用最显而易见的决定因素(在简单模型中是唯一的决定因素)。因此,消费之间的协方差衡量了风险。并且,消费可以被看作是总财富的资产组合的红利。很自然就会在模型中把股票作为对消费流的要求权。
不幸的是,总消费的若干性质深化了资产定价的这些谜团。首先,实际消费增长很稳定,年度的标准误为1.1%。其次,消费增长和股票回报的相关性较弱(按季度算为0.23,按年度算为0.34)。再次,股票价格预测消费增长的能力很弱。消费增长对红利-股价比率对数的回归的R2统计量在1-4年的期界内从未超过4%。
经济学家也尝试将股票价格和红利支付行为联系起来,但并未假定红利等同于消费。这里也存在问题。季度红利的波动性较高(28%),但这要归因于红利支付的较强季节性。年度红利的波动性就只有6%。这一波动性远大于消费增长(1%),但远小于股票回报(16%)。股票回报和红利的相关性是要稍强于和消费的相关性,但在不超过四年的期界内的最大相关程度也只有1年期的0.34。最后,红利-股价比率预测红利增长的能力很弱。红利增长对红利-股价比率对数的回归的R2统计量在1-4年的期界内从未超过8%。
美国金融数据的这些特征在其他国家也很明显。坎贝尔(Campbell, 2003)总结了从摩根斯坦利资本国际公司(Morgan Stanley Capital International, MSCI)获得的股票市场数据和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国际金融统计》(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 IFS)杂志获得的11个发达国家的宏观经济数据。他还报告了来自瑞典(始于1920年)、英国(始于1919年)和美国(始于1891年)的长期年度数据。他指出股票市场在几乎每个国家每个时段都能提供5%的平均实际回报。对此的例外出现在短期季度数据中,而且集中于规模相对于GDP很小的市场(意大利)或主要代表对自然资源的要求权的市场(澳大利亚)。另一方面,短期债很少能提供超过3%的平均实际回报。股票市场在每个国家都会波动,但总消费是平滑的,总红利的波动程度处于中等。
这些数字表明股权溢价和股权波动性之谜并非美国所独有,也是其他很多国家的特征。最近一些作者指出美国过高的平均回报可能被样本选择或生存偏差(survivorship bias)夸大了。如果经济学家研究美国是因为它拥有一个非同寻常的成功经济,那么美国股票回报的样本平均就可能夸大其实际平均。国际数据表明这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2]
本文的结构如下。第二部分提出股权溢价格股权波动性之谜。第三部分指出股权波动性之谜是较难解决的一个,并提供了一些可能的解释。第四部分讨论对投资者的意义。
2. 股权溢价之谜和股权波动性之谜
我现在用随机贴现因子(stochastic discount factor, SDF)的方式表述股权溢价之谜。以这种方式来研究资产定价,起源于鲁宾斯坦(Rubinstein, 1976),布里登(Breeden, 1979),格罗斯曼和希勒(Grossman and Shiller, 1981)以及希勒(Shiller, 1982)的工作,并从汉森和雅格纳坦(Hansen and Jagannathan, 1991)的工作开始变得越来越有影响力。科克兰(Cochrane, 2001)以这种方式为资产定价提供了一种教科书式的统一处理。
考虑一个投资者k的跨期选择问题,……
†载于《美国经济学家》杂志2003年春季卷。*作者系哈佛大学Otto Eckstein应用经济学教授。本文源自作者2001年在剑桥大学的马歇尔讲座稿。[1]如果计算回报的简单平均(算术平均)而非对数平均(几何平均),股票和债券平均回报之间的差距会更大。在本文中我始终使用对数回报,但我会根据所研究的理论模型的需要调整平均对数回报。在实践中,这意味着在平均对数回报的差异中增加1.5倍方差,以将几何平均回报转换为算术平均回报。[2]乔里奥和戈兹曼(Jorion and Goetzmann, 1999)考察了从20世纪早期开始的国际股价数据,并认为股价的长期平均实际增长率在美国要比在其他地方更高。然而他们并没有红利收益的数据,这是总回报的一个重要成分,并且在混乱的战时欧洲尤为重要。蒂姆森、马什和斯汤顿(Dimson, Marsh, and Staunton, 2002)确实测度了红利收益并发现在20世纪早期,美国的总回报并未超过所有其他国家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