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语堆砌的文章让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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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毕业已经十年了。
很多同期学友都在蠢蠢欲动,打算回学校来个聚会——畅谈理想、人生与社会——顺便再打打秋风、吃吃大户。
平日里甚忙,估计今年我们班级的聚会也搞不起来。我个人一直认为,朋友间的感情未必要靠朝夕相处维系,对母校与的眷恋未必要通过回校暴撮巩固。
例如,每次在看到艰难深奥的文章,就不由得回想起母校,回想起恩师。
母校有三样让我终生难忘:
第三样:学校里处处的风景如画,比方说刻有“博学济世”的那块石头和石头后的小瀑布。
第二样:描述学校特征的那首著名顺口溜:“学在大工,美在大外,吃在海事,爱在东财。”只是不知现在是不是仍是这个状态。
第一样:已故的李笠农老师(西郭先生)。
李老师逝世时,我已经毕业。当时是从留校读研究生后又来北京寻求报考博士的宿舍老大口中得知此噩耗,顿时震惊不已,也惋惜不已。算起来,当年李老师年方四十左右。
李老师所在的教研室当时叫“基础部”。
李老师的课整整学了一个自然年,该课程或许是财经课程中除了“国家预算”、“预算会计”外最令绝大多数学生抓狂的科目,也是令绝大多数大学生抓狂的科目,同时往往被绝大多数人认为是学来最枯燥的科目,然而我认为也是财经专业最重要的科目。
我想很多人一定猜得出,这门课就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社会主义部分、还有后期发展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部分)。
李老师师从宋则行先生,专注于理论经济学的学习,自己也教了一辈子的政治经济学。李老师本人是民盟盟员,后来做到校民盟主任委员。他的其他可以在百度上查到。
在我眼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或许以下几件事能够说明。
事一:民意调查
这件事说起来有趣,实际与我的一次偷窥有关。那是一次课间休息,我坐在第二排座位;李老师坐在第一排座位上休息,一边休息一边在写着什么。我在后面偷偷窥视,发现是在填写一份调查问卷。问卷的内容很简单:请问您对学校反腐倡廉建设成果是否满意?——紧接着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无论是否满意)
李老师的回答很干脆:不满意!
紧接着在“为什么”?后面重重写上:事实如此!
当时,此先生的耿直、语气的嚣张让懵懂的我毛骨悚然!
事二:东财出版社书店的偶遇
实际上,从做了李老师的学生后,彼此就已经在逐渐熟悉,至少是个脸熟;在校园里每每碰面也会点头眨眼外加皮笑肉不笑以示对老师的尊敬。说起偶遇,当然是不止一次,但那次在东财出版社书店的偶遇则是让我终生难忘。
实际上,那次李老师并没注意到我,只是我在暗处盯着李老师看(说起来又像是偷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当时正在抱着一本翻印英文版的读者文摘爱不释手,就听见有人在收款处的地方热情寒暄,因为嗓门很大,不由得让我回头瞩目。
回头一瞥,发现李老师抱了一堆书(不夸张地说,大概三十多斤)在结算交款。
先说话的那个大嗓门是他的不知哪个同事:“老李,刚发工资就来这儿了?”
李老师诡异地疵着牙,在后槽牙中挤出一句话:“唉,月月都要来这里做贡献。”
陪衬在旁边的是收款员的笑容——边笑边面泛红光地紧盯着李老师手中的钱包。
事三:一个经典的例子
我在博客中曾经写过一篇小文:“答财经峰相,说说蛋糕是怎么分的”。实际上,这个例子原出于李笠农老师,至于该例子是不是最早出于宋则行先生我已不得而知。从李老师口中听到那个例子(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专门看看那篇小文)后,在场的同学大概有80%的人一下子明白了通货膨胀的本质(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我就不知道了)。
在李老师举过的许多类似例子中,我发现了政治经济学的有趣之处,也树立起了我心中对他的崇拜。后来,在他执教我的最后一次考试中,满分100分我可是考了98分(不是靠背诵,是靠理解!后来学校人为把我的成绩减了10分,变成了88分。当时的说法好像是说这门基础课成绩太低了不好看,太高了也不好看——我至今不能理解)。
我一直对这样一个观点比较认同:很多科学很多道理是否晦涩并不在于理论的深浅,而是在于教授者本身。好的讲解者能够把高深的理论形象化,用最简单明了的语言陈述出来,听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学懂学通。
我也一直以为:为师者,当如此;做文章者,当如此;做学问者,当如此。
这就回到了本文的标题:“术语堆砌的文章让人看不懂”。我也是每当碰到看不懂的文章也就想起了李笠农老师!实际上,让别人懂你比让别人不懂你更难,不是吗?
愿李老师安息,来世愿再做您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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