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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星条旗插上硫磺岛
“摺钵山顶升起那面旗，意味海军陆战队将名垂青史五百年。”
次日（1945年2月23日）上午，海军陆战队重新对已经轰得面目全非的火山展开进攻，不顾敌人的集中火力，沿陡峭的山坡缓缓而上。守军的弹药告罄，就把岩石滚下陡坡。碉堡和地下工事攻下来了。陆战队员们口里叼着刀子，爬进小山洞，与敌短兵相接消灭敌人。哈罗德·施里尔中尉与40名部下已接近山顶。他带了一面美国国旗，并且奉营长钱德勒·约翰逊中校之命把国旗“插上山顶”。约在上午10时15分，他们来到满是日军尸体的火山口边缘。在火山口另一边，一小队日军突然朝他们射来一串子弹，暂时把他们压制住。在这场小型遭遇战中，有人找到一根长管子。他们把这面旗子——54英寸×28英寸——绑在管子一端。10时20分，施里尔中尉与另外五名士兵，其中包括一个名叫路易斯·查洛的印地安人把星条旗竖了起来。《海军陆战队》月刊的摄影记者开始拍照，但16岁的一等兵詹姆斯·罗伯逊却拒绝要他摆出姿势的请求：“这是好莱坞电影里的海军陆战队员！”有两个日本人，一个手里拿着手榴弹，另一个手持大刀，从一个洞里冲了出来。罗伯逊射杀了后面那个。另一个把手榴弹扔向摄影记者，记者带着照相机纵身跳进火山口，滚了50英尺。照相机被摔得粉碎，但胶卷却完整无损。
从下面海滩地区向上望去，这面小小的国旗几乎看不见。掩体内的士兵们欢呼起来，高兴得你捶我打，眼睛里闪着泪花。军舰的汽笛齐鸣。在弗兰克·克诺克斯去世后继任海军部长的詹姆斯·福雷斯特尔刚好与“咆哮的疯子”史密斯一起上岸。“史密斯，”福雷斯特尔严肃地说，“摺钵山顶升起那面旗，意味海军陆战队将名垂青史五百年。”
把那面国旗送上去的约翰逊中校转身对副官说：“有个狗娘养的想要那面国旗，但他拿不到手。”他下令把那面旗取下来，另换一面。中午，他们从登陆艇上取来一面大得多的国旗，把它绑在管子上。曾为美联社拍摄帛琉和关岛登陆情况的照片的乔·罗森塔尔因来得太迟，没有赶上首次升旗。第二次升旗时，由于他手忙脚乱地堆石头以便取得更好的角度，差点也没赶上。当这个胖摄影师在石堆顶上使自己身子平衡时，六名士兵开始竖起旗杆。他仓促地把这一情景拍了下来。其他摄影师建议多拍几张不同的照片。一个陆战队员在飘扬的国旗下摆好了架势，然后是三个队员。最后，他们说服了20名陆战队员，让他们在拍照时一边欢呼一边挥舞枪枝。罗森塔尔觉得只有这张照片值得电传，便把胶卷送到关岛去洗印加工。
在北面进攻的陆战队队员是从登陆指挥官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摺钵山我们拿下来啦！”登陆指挥官通过原用于指挥登陆行动的扩音器宣布。“海军陆战队第五师已把国旗插上摺钵山。干得漂亮，弟兄们！”筋疲力尽的士兵们吃力地走出掩体，面对着飘扬在火山顶的国旗站着。扩音器继续广播说：“我们只要再前进2630码就可以攻下全岛了。”
“只要，”某人嘟嚷着，“说得轻巧……”
……
罗森塔尔拍摄的第一张照片，即那面大国旗正在摺钵山升起时抢拍下来的那张，成了战时最著名的照片。照片及时到达美国，刊登在星期日的报纸上，各报（包括《纽约时报》）都把它登在头版。这张照片的戏剧性构图是令人难忘的，它既象征着英雄行为，又象征着苦难和功绩。
（www.earm.cn田成杰2017-5-24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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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日本帝国衰亡史：1936-1945》（全四册），[美]约翰·托兰（John Toland）/著，郭伟强/译，中信出版社，2015年9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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