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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如何让抢劫合法化？
李俊
两年前，我遇到一件小事。我朋友的班长到他宿舍里告诉大家，由于以前多交的钱，现在学校退回来了。经过大家投票决定，用这些钱去唱K，剩下再发每个人。有个人问她，如果不去的话，可以吗？她说，可以，但是钱不可以退回来，因为这是大家的决定。
这些钱并不是公共财产，而是属于每个同学的。这位班长通过民主方式，属于每个同学的财产就要用在唱K上。如果全班有50人，有30人同意，这也只能代表30人愿意花钱去唱K，并不代表其他20人也同意。如果学校给每个人退回100元，那么这100元就是属于私人的。未经过本人同意，剥夺他的财产，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的。如果这位班长，她没有经过民主投票，从而扣留每个同学的钱，就感觉到她侵犯了全班同学的私人财产。如果经过投票方式，就不再觉得侵犯私人财产。侵犯全班同学的私人财产是可耻的，但是以多数人的利益侵犯少数利益，难道就是高尚吗？如果这位女班长认为从多数人利益出发就是对的，那么班上有一位男同学想和她上床，能否可以进行一次公投？她可能就会说，简直太荒谬了。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本身就是非常荒谬的。学校退钱回来，这都是个人的钱。她的做法就是，本质就是抢劫同学的钱，只是披上“民主”这件合法的外衣。
民主作为一种投票制度，就是少数服从多数。很多人都认为民主是个好东西，可以通过投票方式表达自己的权利。总统的选举，全民进行投票，这种民主制度是有很多好处的。然而，民主必须有个前提，就必须尊重私有产权。比如，班里组织活动，到底是旅游还是唱K？如果在资源基础上，这个民主本身就没有问题的。如果有些同学不愿意参加，却被强制参加，这种民主就有问题。因此，民主必须建立在自愿基础上。
一个人能够努力，赚了很多钱。很多时候，人们都希望他能够拿钱出来做一些公益事业。但是问题就在这里，这些钱都是人家合法赚来的，如何花这些钱，都是个人自由。有人就觉得很气愤，说有了这么多钱，也不出来做点好事，就有一点抢劫他的冲动。如果一个人去打劫他，肯定是违法的。怎么办？于是有人提议，就是进行民主投票方式，对他进行征税。因此，只要多数人同意抢劫他的财产，不仅没有违法，并且还高尚起来。正如邓新华说的，“单个的抢劫是违法的，但是如果经由多数表决而剥夺某人财产或其它权利，则是合乎法律的。关于民主就是合法的抢劫，巴斯夏的《财产、法律与政府》（秋风译）论述甚详，我就不多废话了。”
在这里，我并不反对民主，而是强调一个前提，民主必须以保护私有产权作为前提。凡是侵犯了私有产权，就不应该通过民主方式对待。其实，我的看法和薛兆丰一样，都认为人权即是产权。因此，不可以通过民主方式进行轮强、更加不可以通过民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什么事情可以用民主办法处理，什么事情不可以，这都必须清楚界定。
如果没有保护少数利益，最终也就没有保护到多数人利益。每次投票都是以多数人利益侵犯少数人利益，那么通过多轮投票之后，多数人利益也最终受伤。要是一个国家，没有积极保护少数人利益，最终也就无法保护多数人利益。
2009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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