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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平台－去除过度医疗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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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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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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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震泽】
http://news.chinatimes.com/2007Cti/2007Cti-News/2007Cti-News-Content/0,4521,11051401+112009122300435,00.html
由于科学的进步，不断有新式的检验方法问世，造成许多先前检验不出的「病症」，如今都可以测出；至于结果正确与否、是否为「假阳（阴）性」，病人常无由得知，只有听从医嘱。
近来，美国医学界对于好些疾病的检验与治疗，譬如摄护腺癌、乳房X光摄影以及子宫颈抹片等，提出了新的准则，显示医界对于过度检验及过度治疗的问题，有所反省。
以摄护腺癌而言，自从有了「摄护腺专一抗原」（prostate specific antigen, PSA）的血液检验发明后，被检查出可能罹患摄护腺癌的人数大幅上升，但其中百分之七十其实并未真正患癌，是为假阳性。反之，ＰＳＡ呈阴性反应的人当中，却有百分之二十五可能有病，是为假阴性。
尤有甚者，许多摄护腺癌属于生长缓慢型，也没有甚么明显的症状。年过五、六十者就算检查出患了这种癌症，二十年内死于其它疾病的可能性还高得多，不见得有必要马上就进行激烈的切除手术，而造成身心俱疲、生活不便，反为不美。
对美国妇女最常见的乳癌来说，问题也一样。自乳房X光摄影检查普遍以来，每年有四十万人被检查出患了乳癌，但因乳癌而死的人数并没有降低；显然多出来的病人多属于癌症早期，对于末期乳癌病人的存活率并无太大影响。因此，美国预防部门项目小组颁发的新准则是：年过五十的妇女开始每年做一回乳房X光摄影检查即可（以前是四十岁就开始每两年做一次）。
此外，美国妇产科学会也在近日颁布了新的子宫颈抹片准则：性生活不活跃的女性可以选择不做，否则从二十一岁起开始、每两年检测一次即可；连续三年呈阴性的成年妇女可每隔三年才做一次；年过六十五岁且连续十年阴性反应者可停止检验。
其实就业绩挂帅的现代医疗企业而言，多做检验及动手术不但能多赚钱，同时还能避免因为少做了什么而遭到误诊的控诉。因此，上述新准则是以多数人利益及整体医疗成本为考虑，未必受到开业医生的欢迎。
就病人而言，「及早发现，及早治疗」的想法也已根深柢固，因此上述新准则颁布后，引起许多反对声浪。许多人以自身经验为例而期期以为不可，但不知新准则根据的是统计数字而非个案，故此双方难有交集亦属必然。
从古至今，过度的医疗行为从来不缺，从以重金属入药，到割静脉放血；从切除扁桃腺、盲肠、甲状腺、子宫等「预防」手术，到动不动做脑部或全身计算机断层扫描；还有动不动吃药，都算上一份。如前所述，这不全是医生单方面的问题，病人的心态也助长了这种风气。只要医生不忘记「不做任何伤害」的首要戒律，病人去除「多就是好」的观念，过度医疗的弊病才有可能减少甚或消除。
（作者为生理学教授，科普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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