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裤衩里的“组织”
我真想告诉他,我的裤衩里也有一个纸蛋蛋,也有一个“组织”…
老乡对掌柜说,到延安尽管找他,他不光能让他见到田汗,还会安排他见到康生。掌拒羡慕得不得了,嘴巴一直张着。老乡吹够了牛,才躺下睡觉。陕北人喜欢光屁股(睡觉),可他的裤杈却舍不得脱。他这才告诉我:“俺带着纸蛋蛋哩,一路上接头,凭的都是它。”那个纸蛋蛋,塞在短裤前面一个小兜里。他在那里掏啊掏的,动作很不雅观,甚至有点下流。他把那个纸蛋蛋掏出来,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就又塞了回去。至于纸蛋蛋为何放在那个地方,他的回答是,只有用鸡巴顶着,他心里才踏实。他还说,上面写的甚么他并不晓得,因为斗大的字,他不识半升。他说了谎。我们途经一个叫阎庄的村子时,在村口见到一张布告,他还凑到跟前看了看。他显然看懂了,因为看完以后,他还摇了摇头,咂了哂嘴。这会儿,我问他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他咦了一声,说那可是“组织”,不能让个人看的。我真想告诉他,我的裤衩里也有一个纸蛋蛋,也有一个“组织”。
(www.earm.cn/田成杰2019-7-13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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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花腔》,李洱/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2013年1月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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