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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集字对联琐谈（二）
四
《兰亭序》(以冯承素模本为准)全文共二十八行，计三百二十四字。其中有重复使用的字五十四个，如“之”字曾出现过二十次，“以、不、一、可”等字分别出现过七次，“其、怀”分别出现过五次，“也、亦、为、人”等字分别出现过四次，“修、事、有、虽、足、仰、俯、视、感、兴”等字分别出现过三次，另外有“和、会、山、至、竹、清、流、觞、列、盛、欣、畅、叙、情、大、夫、世、或、殊、知、将、随、矣、能、死、生、览、昔、由、文、后、今”等三十二个字分别出现两次。《兰亭序》中实有单字二百零四个，以其笔画之多寡，并按其在文中出现先后次序，可列为：
（1）一
（2）九又人
（3）之于山也大与万已及
（4）丑少长引以为水无日天气风夫世内不化云丈今
（5）永兰左右丝目可乐外古生由未
（6）年岁在会阴毕至此地有竹曲列次亦仰观宇因托同当自老迁向兴尽死岂合齐妄后异
（7）初坐足怀极听言形快系矣间陈犹况每作时
（8）和事贤岭茂林其弦咏畅宙所视或取抱放舍欣知终昔若固录述者
（9）癸春亭修咸映带虽叙幽是品类信相室将既迹哉览契尝临诞殇故
（10）峻流朗俯骋娱诸浪殊倦能致
（11）崇清盛情晤寄遇得随悼虚
（12）集湍觞惠游暂然慨短期痛嗟喻彭悲斯
（13）楔群感
（14）暮管察静
（15）稽趣
（16）激骸
（20）躁
注：“()”里面的数字表示字的笔画数。
在集禊联句中，发现前人不断使用过“僧、曾、太(大)、已(己)、莫(暮)、领(岭)、闲(间)、智(知)、燃(然)、悟(晤)、阵(陈)、揽(览)、良、月”等字，这些字虽然不在上列，但它们与《兰亭序》某些墨迹摹本曾经出现过的字有关，有些是因为与《兰亭序》使用过的异体字、通假字有关。
笔者多年来对《兰亭序》集字对联的欣赏情有独钟，无论是见到墨迹影印，或是楹联丛书、专著，每过目者必复印之、抄录之，并对其作进一步作检索整理。加之有许多联友的集禊联新作见赠，目前总计收集《兰亭序》集字对联二千四百余副。其中如清代何绍基，一人便撰制集禊联近四百副之多，可谓独占鳌头。清代唐仲冕以其清秀的兰亭序笔意抄写了自己撰制的集禊联二百六十余副，另外如清代马慧裕、周荇农、钱梦琼等诗联大家也分别撰制了集禊联百余副不等。
在《兰亭序》的二百零四个单字中，已作为上联领字的计有二百零一个。为了检索方便，《兰亭序集字对联大观》按《兰亭序》集字对联上联第一个字的笔画多少(顺序如前列)进行编排，同一字为上联领头字的对联，按其字数多寡排列，一目了然。如用笔画最少的“一”字作为上联领头字的联语达六十六副。其中五言联如：
一生大自在；
万事将无同。
六言联如：
一日不可无竹；
万古斯为有春。
七言联如：
一日能得山林趣；
九水可修俯仰情。
八言联如：
一日所为，每得殊趣；
大山之内，当遇异人。
十言联如：
一感一兴，亦极文情之致；
当取当舍，因视宇宙所为。
用笔画最多的“躁”字(二十画)，作为上联领头字的联语共三副。如七言联：
躁气不生能集事；
陈言化尽可临文。
躁妄一生无乐事；
虚诞毕世少听人。
（其它诸字作为上联领头字的不再列举)。目前，尚未见到哪位高贤用“矣”“哉”“然”三字作为集禊联上联领头的，是为缺憾。
五
明清以降，一些诗联大家，以集褉撰联为快事，现在尚能看到的《知足斋集褉序帖楹联》《双鱼罂集褉序帖楹联》《定慧生集褉序帖联语》《唐仲冕褉叙集言》等，都是楹联宝库中的璀灿明珠。这些联语，或蕴含哲理，为警世箴言；或陶情怡性，为抒怀妙语；或觞咏兰竹，成优美画卷；或寄兴山水，或感慨斯文，皆脍炙人口，它已深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唐仲冕的集禊联就是“长言短咏，随事类情”，其中包括了“盛世”联：
万年长日临春畅；
九有同风乐岁和。
“新春”联：
大地春临风有信；
长天水映浪生文。
“修己”联：
修己岂将闲日放；
观人当以古风期。
“同人”联：
室间坐次犹虚左；
林外游观自乐群。
“述文”联：
老彭述作契于古；
管乐情怀期自今。
“寄兴”联：
亭外一山犹带水；
林间万竹尽当风。
“得时”联：
时其盛也贤人集：
言以文之作者生。
“翰林”联：
一品集当陈盛世；
万年觞为得贤人。
“将帅”联：
一世不群观所抱；
万人之将信能文。
“母寿”联：
相夫和得齐山岁；
兴后贤生作室人。
“婚娶”联：
合乐和弦无激管；
有齐在室是幽兰。
“生子”联：
林有春风和竹长；
天将清风与兰生。
“生孙”联：
后世当兴由毕万；
老人尝抱是陈群。
“列女”联：
静悟兰因观自在；
闲临竹趣管夫人。
“医”联：
形生骸长知其内；
岁气天和畅以春。
“先祠”联：
幽阴有气当兴后；
视听无形若事生。
“忠义”联：
万古此怀同日朗；
九幽大气与天长。
“旅邸”联：
岂有万间为次舍；
暂和同类叙情长。
另外，如定慧生的集禊联也内容广泛，不但集禊为联，而且以“男寿、女寿、结婚、春节、除夕、冬至、人日、杂咏……”为主题集禊为诗，在此不一一列举。
关于《兰亭序》集字对联书家墨迹，囿于见闻，目前已收集到清代、民国时期的大家何绍基、王文治、康有为、包世臣、纪昀、丁绍周、翁同和、许乃钊、左宗棠、阮元、杨守敬、钱大昕、费丹旭，以及现代鲁迅、于右任、启功、沙孟海等六十余人的近百幅作品，书体各异，流派纷呈，令人赏心悦目。
关于《兰亭序》集字对联及其墨迹存在的数量，笔者相信还会有许多许多，对其进行再撰制和书写的，今后也还会有许多许多，这将是研究《兰亭序》的楹联家、书法家一个永远说不完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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