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经济学界这两年比较热闹,围绕中国所谓的主流和非主流经济学的是非得失的讨论更是一浪高过一浪。虽然笔者也非常喜好西方经济学,但对西方经济学过分推崇的中国所谓的主流经济学却颇有言词,笔者认为中国的主流经济学应该清醒和务实一些,主要原因如下:
第一,中国没有什么主流与非主流学派之分。所谓一个学派必须有一些必要条件,如理论基础、主要观点、政策导向等,如果楼主认为有中国存在主流与非主流之分,那么,请问主流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基础、研究方法及政策导向是什么呢?唯一能给大家一点的想象空间就是所谓的主流经济学坚持市场化的政策取向,而所谓的理论体系和基础等都是空中楼阁;而且,事实上坚持市场化的改革政策也并非是所谓的主流经济的原创,其真正的领衔人物是邓小平,所以,如果要追根溯源,那么,邓小平才是主流经济学的鼻祖。
第二,主流经济学的业绩比想象中的要小得多。首先,一方面,所谓的主流经济学没有自己的理论原创;另一方面,主流经济学在理论上毫无原则地简单吸取西方经济学中某些自以为是的理论后,也没有进行多大程度的本土化。其次,在实践上主流经济学家的意见大部分因为不符合中国国情而被束之高阁,因而,对中国经济发展的作用至少到目前还没有显著的证据。尽管笔者也相当喜好西方经济学,但客观而言,中国二十多年的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就还真不能贴上主流经济学的标签,很显然,作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邓小平理论才是贡献最大者。而且,现在胡温提出的科学发展观和和谐社会观更是对主流经济学热情的否定,这意味着决策层对公平的重视更甚于效率,对非经济领域的边际重视要高于对经济领域的边际重视。
第三,主流经济学的理论评价标准似是而非。我们暂可不考虑经济学唯名论所提倡的经济研究的唯一目标是经济学应该让大家更加了解自己,从国外的经验证据来看,如果一个理论受到大家非议,政府就不敢采纳其政策建议,显然,主流经济学的建议政府不采纳,公众不理解甚至反对,凭心而论,应该反省的是主流经济学而不是政府和民众。比方说,主流经济学是否能更让公众来理解自己呢?
第四,主流经济学不能将中国带向未来,换言之,主流经济学只能将中国带向更大不确定的未来。主流经济学所持的一个观点对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有害而无益,即坚持帕累托改进的市场取向。其主要缺陷只是理解了帕累托改进的静态效应,而没有理解其动态效应。一般而言,帕累托改进的程度越高,其资源约束越紧,因而,要使帕累托改进能够持续成本最小的充要条件是消除改进的约束条件而不是改进交易和生产技术,其中的主要约束是社会不公平。一个基本结论是,持续的帕累托改进会导致社会的有效需求不足,而且,其程度是正相关的;直观而言,微观不公平是宏观不稳定的主要根源。显然,主流经济学对这点没有足够的估计,否则,就不会一厢情愿地坚持静态的帕累托改进。
第五,主流经济学的哲学和方法论基础极其脆弱。主流经济学认为中国只要照搬国外的作法就是对的,否则,就是错的,这正是主流经济学狂热的基础。首先,如果中国只要照搬国外模式,那么,虽然不能确切肯定中国还要经过二百年的市场化过程才能达到美国现在的程度,但这种趋势多多少少是不言而喻的。显然,这种导向对中国而言是灾难性的。其次,主流经济学基本没有方法论和哲学背景。如果一种理论的方法论和哲学框架是清晰的,那么,经济学家就会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理论前提和建筑工艺的精微性程度,也知道其适用范围,因此,一些原则性困难是不会发生的。上述的论证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所谓的主流经济学对西方经济学的理论前提、适用边界以及理论形式的“风水”等等没有清晰的逻辑。
第六,主流经济学的理智少于冲动。像某些所谓的主流经济家在网上和其他媒体公开非学术性地谴责某些非主流经济学家就更令人不可思议。一个人得不到大家欢迎本身是小事,他将不受欢迎的原因归咎于他人的不理解也无可厚非,甚至他认为自己都完全是对的也无关痛痒,然而,如果他硬要强制他人接受他的一切,这就令人讨嫌了。中国的主流经济学似乎也处于这样的境地。


雷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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