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出生於德国的法兰克福布,家境富裕,从小受文学薰陶,然而兴趣却是多方面的;他除了有诗歌、戏剧和小说等创作外,还是一位科学家,在解剖学和植物学方面都有一定的成就,但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写作上。
1774年,歌德的浪漫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问世,轰动了文坛,他也因此名闻欧洲的文学界。歌德最著名的作品是〈浮士德〉,还是一部颇富哲学意味的诗剧,描写一个屡遭挫折,但仍然坚信正义和善良的人的故事。〈浮士德〉分成上、下两部,从构思到完成,前後共经历六十年。诗剧反映的是人类追求生命意义的伟大精神。也由於此书,奠定了歌德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崇高地位。
歌德的家裏有一个小巧精美的图书室。有一次,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诗集,刚要读,就被父亲夺走了。父亲对他说:「这是『禁诗』」,不许你读。以後,我叫你读甚麼,你就读甚麼,一切都要按照规矩去做。」
一天上午,歌德趁爸爸不注意,偷偷溜进图书室,拿起那本「禁诗」读起来,他不但自己读,而且叫他的妹妹也读了。他扮演诗中的魔鬼,他的妹妹扮演别的角色,两人又背又读,专心极了。当时他们的父亲正在理发。歌德背得起劲,声音由低变高,忘了父亲在那里;他的妹妹大呼大叫,走上前将扮演魔鬼的哥哥一把抓住。吓得理发匠打翻了面盆,扣到了父亲身上。偷读「禁诗」的秘密被拆穿了,歌德、受了一顿训斥,可是感到很高兴。
魏玛公园里,歌德正在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上散步,迎面走来了一个曾经把他所有作品都贬得一钱不值的批评家。两人都站住了,那位批评家傲慢地说:「对一个傻子,我绝不让路!」
「我却相反。」歌德、微笑著站到一边。
歌德现象,乘承德国人理性思维的传统,以追求庞大的思想体系为能事,以期解决人类(起码是欧洲)的生存与发展问题。当然,这种生存的内涵,多指文化上的生存与发展。就歌德与发展的体系而言,有学者指出其基点概括为三维世界,即神、人、魔。一般而言,人之存在,若依据神的旨意,通过奋斗,即可达于天堂;反之,若合流于魔,堕落于感官淫乐,即会沦于地狱。因此,人间的事,不可贪恋于感性之阶段,必有一番柏拉图式的超越,也就是说,必然有精神层次的归属。
可是,这种类似黑格尔式的“螺旋上升”,每每放弃对于人之主体性的追求,而达于“绝对精神”,就其阶段论而言,人,或可以非人之超越——实在是一种桎梏——方可达于异化(虽然,黑格尔是称其为异化之扬弃的)。仅就人本身的位置而言,浮士德的人性,其实恰恰在于他的“善、恶”并包。“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道出了人类存在之繁复矛盾的性质。黑格尔的正、反、合三段论,到了现代、後现代哲学里,已可去掉合题,从黑格尔的哲学在以後的“实践”中被检验的情况来看,“合题”之出现,往往不是“扬弃”,而是“斗争”!这样一种斗争造成了违背黑氏所谓客观唯心论的本质,而达于“主观”的意志。因此,以後的哲学家,往往对黑氏的“斗争”哲学,报以疑惑与反对的态度。人本主义即人文主义之回归,以德语哲学的脉络而言,已属主流。加之萨特的“存在先于本质”已说明,先验规定之“绝对”精神的虚妄。人的生活道路,也就是他自己的选择——被选择,构成了生活与生命中的本质。类似这种主体体验,尚包括在其他现代哲学家的主张中,如克尔凯郭尔,雅斯贝斯等。
如此一来,歌德的思想是否被挤出了现、当代哲学论证的价值以外呢?笔者以为恰恰相反。因为歌德的文本的整体框架是十分坚固的。他的“生活之树常青”的教导,每每可以突破他自己设定的“绝对精神”,从而上升到非绝对论的生活之树中去。生活本身的善恶,人性本身的善恶,一直以来,都是生活中人的存在的本性、本质。浮士德的当代涵意,当是他的对生命复杂性的澈底洞悉——从而反对了黑格尔的“异化”论——其实,用黑格尔的话说,浮士德的现代意义,当是一种对“异化”的异化——即从绝对的精神层面中返回到生活、生命,甚至感性世界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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