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样一座湖泊,宁静,深邃,水底生长着厚密的水草,水中滋养着种类繁多的野生鱼群。冬天的时候,它比附近的任何一片水域都要早结冰。透过透明的冰层,能看到里面的一切,依然生机盎然。这个小小的生态圈只是暂时地与世隔绝,却还属于自己的那片空间。
1845年7月4日,一个28岁的年轻人在这个湖畔边,用树皮和废旧的木料为自己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房屋,开始了离群索居的生活。那位年轻人就是蛮声世界文坛的自然主义作者梭罗,而那块镶嵌在原始森林里的蓝色玻璃便是瓦尔登湖。
近年来各界推崇的极简生活其实一个半世纪前就已有人在实践。追求生活物质的最小化,寻求精神的最纯净化,这两者之间似乎有种苦修式的必然联系。也似乎与印度某些教派中推行的肉体惩罚息息相关。每日清晨恒河中的冷水浴,每年的斋月,甚至如同《达芬奇密码》中邪教式的鞭笞与自虐。以苦修来寻求精神的救赎与心灵的抵挡,对非宗教狂人来说难免有些难以接受。
还是缓和地考虑自然主义者的简单生活。梭罗曾说:“大多数的奢侈品,还有大多数所谓的生活舒适品,不仅不必要,还会严重阻碍人类的进步。从奢侈和舒适角度来说,最有智慧的人的生活总是比穷人还要简朴。古代中国、印度、波斯和希腊的哲学家都是这样的人。他们表面上十分穷困,但是内心却十分充实……” 所以这位的作家不喝茶、咖啡、不吃任何鲜肉与黄油,只喝纯净的泉水、粗糙的黑面包和从林间收集的果实作为食物。木屋中陈设简陋,只有三把椅子和取暖的壁炉。最后连取暖这一行为都取消。在这样排除一切欲望的环境里,一个人可以聆听一切来自大自然的声音,像一株植物一样观察整个湖畔的风景。真正做到与天地万物进行原始而纯粹的心灵沟通。
其实我们的工作只不过是一种维持生计的行为。为了更多的牛奶、鲜肉、黄油,我们不得付出更辛苦的劳动,而往往忽视了自然界大部分美好的食物。如果我们只需要水和基本的谷物,也就不需要在工作上投入更大的经历。极简的生活状态就是倡导一种追求物质极小化、精神最大化的完美人生境界。
当然,过惯了优越生活的现代人,又能有几个甘于放弃自己地位高尚、俸禄筹厚的职业呢?这样的话题未免有些可笑,因为即便是收入半万的人也不愿意过收入一千的生活,更不用说那些收入过万的人去过半万的生活了。物质条件的优越总是建立在日益膨胀的虚荣系和所谓同僚间的“社会圈子。”老板终究是与老板一起玩高档会所,而菜场小贩也总是会和说话投机的门卫一同去小餐馆喝小酒。
当人类都在为了改善生活而拼命奋斗的时候,往往都还未悟透生活的真谛。我们能否也像梭罗那样寻一个湖,自己伐木,从溪流中取来贝壳烧成是会,砌一座属于自己的心灵小屋呢?在清晨醒来,喝一杯纯净的泉水,让自己无限接近自然,回归原始生活。即便是度假性质的,那暂时的精神舒缓也会令人明白不少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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