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一直有一个迂腐之见,马克思这个生活在百十来年前的德国大胡子,虽然评为20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与现实经济中的中国农民工之间应该是毫无瓜葛。但是,一个记者的采访中的细节让我这个井底之蛙大开眼界。《人民日报》主办的《大地》月刊2003年第8期报道,《中国经济时报》记者不久前在北京太平庄建筑工地民工蜗居地发现几位民工在认真翻阅马克思《资本论》,而价格不菲的30元一套书价却是民工一天的工钱。 问题是,面对记者的疑惑,那位买《资本论》研读的民工直言不讳坦言:“我想知道,包工头到底是怎样剥削我们劳动的”。《中国青年报》3月21日也刊发了曹林先生《资本论,脱衣舞和民工的价值危机》的文章,曹先生在文中明确指出,看脱衣舞暴露了民工精神生活的空虚和无聊,看《资本论》并不表明民工有足够的觉悟和阅读水平,恰恰反映了民工这个阶层在当下的社会中价值真空和精神危机。本人无意让这件阅读事件上纲上线,只想说每个人的阅读症候是不一样。一个受过高中教育的农民工有自己的阅读症候,文化人和学者也有自己的解读。但是,给我留下最深刻记忆的是马克思在其一篇著作中所扮演的角色。在其中,马克思扮演了一个有着很高经济学水平的工人角色与一个伶牙俐齿的高智商资本家展开激辩。当然,,作为黑格尔嫡传弟子之一,马克思最终获胜了。这意味着其逻辑力量得胜利,但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经济学在现实的胜利。本人突发奇想,如果马克思能够出席天堂经济学家年会,也有可能灵魂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漫游,面对中国高达1,7亿的农民工,这位思想贤者会不会以一个草根的身份再次写出与中国资本家和主流经济学家得异常精彩对话录,不过辩论的正方肯定不是马克思,在人多势众中国主流经济学家面前和新兴企业家阶层,他只能扮演反方的角色。如果在现实中马克思经济学与资本的强大力量正面相遇,头破血流的肯定是前者。
最近一段时间,本人在病中为打发时间,经常要做一些读书笔记,每日恶补收藏的《马恩全集》,再加上去翻阅一些已经发黄的读书笔记,自认为马克思经济学已经就中国农民工问题预建构的一些理论体系。例如,虽然马克思也首次提出资本的三个有利于论述。但是,令人过目不忘的是提出比奴隶专制和封建专制还要茶毒百倍的是资本专制。就在这个工地,即有民工购买并阅读《资本论》地方,农民工住的工棚,在冬季室内外的温度时相差无几,民工根本不敢脱衣而睡。它们的工棚所使用的建筑材料是类似蛇皮袋的东西。且不说农民工的跳楼“秀”,这是一些长着两条腿却不说人话的人对农民工讨薪的妙笔生花之词;且不说中国一大特色的矿难,就拿我国一个著名的改革开放的窗口来说,仅1998年工伤鉴定人数为12189人,其中90%以上为断指、断掌或短臂,工伤死亡人数80多人,即每天31人工伤致残,每4天办有1人死亡;且不说现代包身工、童工、拘禁式工棚和性骚扰事件以及过劳死于工厂大火的那些亡灵们。某明星省份的Y县,是著名的五金之都,其接骨业非常繁荣。不用多说,客官可自知其中的奥秘所在。恕在下又在胡言乱语,本人忘却了这是个资本在说话的时代,而不是一个道德在说话的社会。但是,为何管理伦理学、利益相关者理论和企业社会责任理论以及AS800却在西方社会大行其道?难道他们就不信奉利润至上主义了吗?如果没有记错,马克思说过,资本的首要人权是自由雇佣的人权,资本的力量在于不可抗拒的购买权。资本的经济权力完全可以转化并已经早已转化为社会权力。现代企业是一个权力集,而非一个契约集。现在我才领会一个新权贵的豪言壮语,他(她)上买天,下埋地,中间还要买空气。我的解释是,这个天可以暗喻官府,这个地可以是地痞流氓打手,不管出了多大的生产事故,有人帮忙瞒报,又认为其善后,只有出去跑几天路就一切OK了。产业经济学中有一个管制俘获理论。看来,深喑其道还是他们,而不是我辈书生,拿出一些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就摆平了。
马克思把自己的经济学称为劳动的或工人阶级的政治经济学,将其对手的经济学称为资本的或者资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学。中国农民工的相对短缺涉及一个很隐蔽的经济秘密。这里一个大的背景是,珠三角地区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农民工的工资增长率只有区区的28元钱,年均连1元钱都不到。众所周知,马克思经济学的一个基本命题是利润率即资本的相对增长率。绝对剩余价值,在马克思看来,即是资本的工资部分的关系。最大的问题是中国的私有资本积累中是否经历了绝对剩余价值阶段,答案应该是不言而喻的。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农民工的相对短缺恰恰表明相对剩余价值时代的来临。这里并不排除在同一个地区和其他更为落后的地区绝对剩余价值的榨取同时并存的现象。马克思认为,剩余价值的榨取是资本家利润的来源。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定理就是描述剩余价值和利润之间这种本质和现象之间关系的一个定理。该定理属于定性分析,由毛里西马、塞顿和置盐信雄等学者分别论证提出,即正的剩余价值率是正的润率的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缩写为FMT)。而特定社会中就业水平、实际工资和剩余价值率则属于马克思经济学的定量分析。马克思的核心思想为,资本积累同工资率之间的关系,不外是转化为资本的无酬劳动合为推动追加资本所必需的有酬劳动之间的关系。马克思也多次谈及劳动的自然价格,他认为在供求相抵时,劳动的价格就是它的不依赖于供求关系来决定的价格,即它的自然价格,而这个价格才应当是分析的对象。至于谈到劳动的价值的界限,那麽,这种界限的实际确定总是依据供给和需求为转移。我所说的资本方面对劳动的需求和工人对劳动的需求。马克思特别强调,要充分理解积累过程中的资本运动和工资自律所发生的周期变化之间的关系。因为,有时是因为资本积累的加速所引起的资本过剩时劳动的供给相对不足,从而导致劳动价格的提高;有时是因为积累的减缓是劳动的供给相对过剩,从而使劳动的价格下降。可见,积累过程资本的扩张和收缩的运动交替地引起劳动供给的相对不足和过剩。本人无意否认改革开放以来,财富的巨大增长。但是,这其中有多少是私人财富的增长,有多少社会财富的增长。我们看到更多的是私有资本的加速扩张。更进一步讲,假设社会财富与私人财富可能有一个大致比例的非均衡增长,中国的贫富对立是否可以请为缓解?我看到一个报道,不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百万、千万和亿万富翁的人数避而不谈,有一位专栏作家只抱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企业家的财富上只有区区的数千亿人民币,还不及工商银行一家的总资产。农民工的工资增长率的缓慢提高,甚至是提高零点几个百分点,对全心全意为资本维权的主流经济学家而言,是一个利坏消息,这相当于国际经济学中的贸易条件恶化,对于他们私人利益密切相关的大的私人资本而言,也可以称为生产条件的恶化或者可以称为剥削实现条件的恶化。让我最为震撼的是马克思在《资本论》第2卷中对资本家对不变资本节约的详细描述。这个过程的本质,马克思概括为一句话,就是靠牺牲工人而实现劳动条件的节约。历史是一个巨大的轮回,有多少中国私人资本肯降低利润率去为农民工添置劳动保护设备,改善生产条件,去为农民工治疗各种职业病,去为农民工办理医保和各种意外伤害保险。有多少私有资本愿意心甘情愿地让农民工成立工会来和自己集体谈判。现实中资本家的演化速度要马克思想象的还要快。最新的趋势是出现对可变资本的节约。包工头和大小老板之所以恶意拖欠农民工薪酬,因为,他们也是新古典经济学中的经济人,也有着高度的机会主义动机。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资本生产的扎格尼特车轮的无比威力。我们再次看到资本积累所带来的两极分化一端是私人财富的高度集中,另一端是工人(包括农民工)的堕落、粗野和无知的积累。他们也有精神需求。但是,工人的个人消费与资本家的个人消费是截然不同的。他们不去进行廉价的消费,包括喝酒、逛街、聊天、看****书刊、找小姐和去购买黄色光碟(本文作者理解为后三者之间是替代品),还能去消遣什麽和消费什麽?作为一个现实中的消费者,他们不是马歇尔的消费人的影像折射,而是马克思消费者行为理论中“普通人”概念的真实反映。马克思倒是鼓吹ZF的作用。他认为,一个以人为本的ZF应该善于干预,而且要大胆地干预现在在所有制和劳动方面普遍存在的经济混乱,对他们进行整顿,把他们加以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