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个实验室的一个工作论文，供大家学习。尽管该实验室人力资源匮乏，但学习精神比俺们强呵 经济学课堂实验：文献和方法
长期以来，经济学的教学往往采用的是黑板加粉笔的传统方式，老师在课堂上讲解，学生则努力抄笔记；有的学校使用多媒体教学方式，教学效果有所提高。但是，经济学理论一般比较抽象，初学者往往无法把握模型背后的直觉。而且，即使教师告诉同学们模型的直观意义，但是同学们仍然有理由怀疑模型的正确性，毕竟他们没有相关的实践经验。 现在，借助于实验经济学的成果，我们可以广泛地将 经济学课堂实验上引入我们的日常教学，大大提高学生对经济学课程的兴趣和掌握水平。Theodore Bergstrom 和John H. Miller在他们的那本课堂实验教材
的前言中写道，“上一门实验经济学的课程就像是参加食人族的宴会，有的时候你吃别人，有的时候你被别人吃，有的时候两者同时进行。”（“Taking a course in experimental economics is a little like going to dinner at a cannibal's house. Sometimes you will be the diner, sometimes you will be part of the dinner, sometimes both。”）的确，经济学课堂实验将为所有参与其中的同学提供这种有趣经历。 本文将系统介绍课堂实验的特点，它和实验经济学文献的关系，以及在课堂上的实施方法。 一个实例
课堂实验最经典的例子是供给需求模型实验。该实验源远流长，可以一直追溯到在20世纪40年代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张伯伦在课堂上开始的市场实验，当时他的实验目的是想证明完全竞争模型的失败。上课时我们采用的课堂实验版本是1997年Charles Holt教授在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上的版本，下面的实验步骤和材料主要来自于该文[ii]。 实验开始前，我们准备好实验说明和道具，选择 18位同学，分成买卖双方，各9人，分别坐在课室前面。另外选出3位同学担任市场工作人员，在实验中核对和登记交易的进行。每位同学都会得到实验说明，告知实验的规则和他们在实验中的角色。每位同学都将获得一张扑克牌，上面的数字代表买卖双方的底价，当然上面的数值不能告诉他人。每位同学将在课堂上自由讨价还价达成交易，使他们的利润最大化（买方利润=价值 - 价格；卖方利润=价格-成本）。为了调动积极性，我们告知同学实验结束后会随机选出一位同学支付其所得收益的50%。 当宣布实验开始之后，买卖双方进入黑板前的空地进行自由交易，买卖双方会大声喊出自己的价格，然后自由商谈，一旦在某一价格上达成交易，两人将一起到讲台前的工作人员处登记。假如买方的价值低于卖方的成本，交易将被认为是非法的，两人将回去重新交易；假如交易合法，工作人员将登记好相关的底价和价格，然后把成交价格写在黑板上，并大声宣读出来。一轮交易持续5分钟，共持续6-8轮。每轮交易结束后，无论成交与否，买卖双方都要上交各自的扑克牌，在下一轮这些牌将打乱，重新发到买方和卖方手中（当然，买方的底牌只在买方内部重新随机分配）。交易双方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计算各自的利润和交易情况，记录在收益记录表上。我们一共进行了6轮交易，其中前四轮正常交易，从第五轮开始对卖方开始征2元钱税。 发给买方的底牌分别是10，10，9，8，7，7，5，5，4；发给卖方的底牌分别是2，2，3，4，5，5，7，7，8；根据这一信息，我们在事前就可以构造出该市场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如下图左侧所示。由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的交点，我们知道市场的均衡价格是5-7元，均衡数量是6。假如对卖方征2元钱税收，供给曲线向左上方平移，新的市场均衡价格是7元，均衡数量是4-6。 我们在课堂实验上（汕头大学商学院2003年春季经济学原理）产生的数据如图右侧所示。我们发现，前四期的价格的确很快就向6元这一均衡价格收敛，交易数量也收敛在6笔，和供给需求模型的预测值吻合得很好，这时候即使教师都会感到相当的惊讶！从第六期开始我们对卖方征2元钱税（即要求卖方的底价加上2元），第一期的数据有点异常，但在第二期开始价格就收敛到7元，交易数量是6，都和模型的结果是一致的。由于时间限制，我们这时终止实验，开始向同学讲解结果。 首先，我们把相关的数据打在黑板上，就像下图右侧所示，同时会公布买卖双方的底价。然后问同学里面有什么规律吗？同学们一般会指出价格的运动趋势。然后我们询问有没有什么理论可以解释这些规律。同学们一个常见的直观解释是，成交价格是买卖双方底价的中间值。我们则指出这一假说没有办法解释成交数量上的规律性，事实上假如总是由较高底价的买卖双方交易的话，所有的买卖双方都能成交。这时我们在黑板上构造出阶梯形的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说明数据和模型的预测是一致的，并指出此时买卖双方的总收益是最大的（即局部均衡条件下的福利经济学第一定理）。最后我们宣布买卖双方的利润，并随机抽出两位同学向其支付所获利润的50%。，同学们整个讨论时的气氛是比较热烈的，特别是那些参加过实验的同学。 从实验室到课堂，一些方法论的讨论
课堂实验是一种专门用来帮助学生理解经济学原理的互动的简短的游戏（Holt & McDaniel , 1996）。然而，课堂实验又不仅仅是一种是一种游戏，它来源于大量的实验经济学文献，两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实验经济学产生于20世纪50年代，80年代以来获得了飞速的发展，在世界一流经济学刊物上有大量的论文出现。一开始大家多从经济学理论的验证和发展角度上理解实验经济学的意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到了20世纪80年代，人们惊喜地发现了经济学实验可以在课堂教学中广泛应用，而且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课堂实验可以看作一种“低技术”的实验。在本质上，很多课堂实验是一种实验。它拥有实验的基本要素，如可控制的自变量，因变量等。以上面的供给需求课堂实验为例，教师可以控制买卖双方的保留价格，观察这一自变量的变动对交易价格和交易数量的影响。实验经济学的开创者Vernon Smith教授（2002年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在第一次做开创性的双向拍卖市场实验时，就是在他的课堂上进行的。并且在几年之内，他的一系列相关实验也是在课堂上进行的（Bergstrom，2002）。目前很多经济学实验已经在专门的电脑实验室里进行，实验者可以更好地控制无关变量，加快实验进度。相比而言，在普通教室里大多数课堂实验用的可能仅仅是实验说明、纸牌和一些简单的器具，实验技术水准显得比较低。不过，正是这种”低技术”特征，才便于在普通的经济学课堂上推广。也许，随着将来各个大学经济系电脑实验室的普及，越来越多的课堂实验可以在计算机化的实验室里进行。 利用课堂实验同样可以去发现和检验理论，虽然不一定具有原创意义。事实上很多课堂实验都是在讲授相关原理之前做的，这样可以保证同学们不受理论的诱导而得出有利于现有理论的实验结果。假如学生通过亲身参与课堂实验，并在课堂讨论中自己发现所要学的经济学原理，我们不难想象这种智力上的冲击力和享受。事实上，这也是课堂实验的魅力之所在。 课堂实验也和实验经济学一样使用经济激励。有证据表明，在实验过程当中使用货币激励能使被试个体更努力的思考和学习，从而使实验的结果更加可靠，更具有可复制性。同样，课堂实验一般要求学生计算实验过程中各自的收益，虽然这是假设的，但是往往可以从中随机选出一位学生支付其所获收益的一个比例。这种方法往往能调动被试学生的积极性，而且能大大活跃课堂气氛，谁会对能赚得老师的钱的机会无动于衷呢？ 当然，课堂实验和研究型的经济学实验还是有很多差别的。 首先，课堂实验的主要职能是一种教学工具。因此，验证理论的正确与否的职能往往不放在第一位。事实上，仅仅靠一两个实验想证实或者证伪一个理论是非常困难的。因此课堂实验往往要求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产生实验结果，所以更像是一种理论的展示。而且，因为正常的授课时间一般都比较有限，所以课堂实验的时间都不是很长，一般不超过1小时。 另外，经济学实验关键在于观察实验结果是否和理论的预测相一致，因此实验结束后通常不讲解结果。但课堂实验的讲解部分是非常重要的，它把学生在参加试验后的直觉和经历联系起来，从而获得比较好的学习效果。最好的方式当然是苏格拉底式的问答和探究，先让同学总结实验当中产生的规律，将这些结果清晰的展示在黑板上，然后鼓励同学努力去解释这些规律。老师对提出的各种解释性的假说进行讨论，逐步到达结论。我们在课堂上发现，同学们对这类讨论非常有兴趣。 有的课堂实验其实并不是实验，而仅仅是一种理论的展示和说明。比如说生产函数的课堂实验，模拟货币创造过程的课堂实验等。这种展示使学生更好的理解某些关键性的概念，虽然数量不大，但是具有教学价值。
进行课堂实验的一个实用指南
作为一个教师，假如你对课堂实验有兴趣，那么如何才能在课堂上成功实施呢？我们不妨把汕大的经验整理成一个实用指南，和读者一起分享。 一．根据课程内容选择进行哪些实验。 目前常见的课堂实验的类型主要有市场交易、拍卖、博弈论模型、市场的进入退出、垄断、公共产品[iii]、外部性、产业组织理论模型（如掠夺性定价）、资产市场泡沫、贝叶斯推理[iv]等。宏观经济学方面的模型相对少一点，主要是因为相关的实验经济学文献较少。最近Whitman College的Denise Hazlett教授在美国国家科学基金的资助下正在设计一系列宏观经济学课堂实验，这些实验涉及消费者物价指数、投资协调、货币的产生、失业救济等。
目前，课堂实验的文献很多，即使在国内仍然能很方便的获得。比如说，在经济学教育上很有名的杂志Journal of Economic Education有一个专门的教学专栏，经常有相关的新课堂实验刊出，而且从1998年开始，该杂志上的论文全文都能在网上下载（网址是http://www.indiana.edu/~econed/）；另外，美国经济学会的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也有一个不定期的课堂实验专栏，这些文章都可以在Charles Holt教授的个人主页上下载；另外，还有一份专门的网上杂志介绍和推广课堂实验（http://www.marietta.edu/~delemeeg/expernom.html），该杂志对相关的课堂实验作了分类和索引，方便查找。 一些经济学教材在一些章节中穿插了几个经济学实验的介绍，如。Andrew Schotter的中级微观经济学教材《Microeconomics: A Modern Approach》非常强调实验证据和教学的应用，我国高等教育出版社已经出版了它的影印版。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本专门的课堂实验教科书也已经推出，《Experiments with economic principles: Microeconomics》，作者是Theodore Bergstrom 和John H. Miller两位教授，分别在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校和卡耐基梅隆大学任教，现在已经出到第二版了。该书完全用10多个课堂实验来讲解微观经济学原理，堪称教学上的一大革新。由于上课时每位学生都有教材，这样就省却了教师在准备实验材料上的很多麻烦。授课时，教师可以单独使用该书，或者和其他标准的经济学原理教材一起使用。该书已经在世界很多大学广泛采用。我们期待着国内有远见的出版社将其早日在国内翻译出版。
实施课堂实验还有时间上的考虑，通常一个比较完整的课堂实验需要1小时左右，有时候时间还要长。因此，一学期有选择的实施3-4次可能比较合适。当然，为了能在课堂上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实施实验，教师在事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二．了解课堂实验步骤，准备相关的道具和材料。 假如你已经选定实施哪一个课堂实验，比如说柠檬市场实验，实验版本来自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对于中国的老师而言，首先要阅读该论文，同时要把相关的实验说明和表格翻译成中文。当然翻译这些材料时不一定非得是逐字逐句，实验说明只是让同学理解整个实验过程而已，一些累赘的叙述完全可以略去，或者在课堂上回答同学们的提问时再详细讲解。至于实验的道具，一般不是很复杂，常见的是扑克牌，作为参加实验者的收益或者成本。当然，假如参加实验人数很多，也许专门做一些卡片会比较合适，因为扑克牌的数值最多不超过13。为了取得保密效果，教师应保证同学不能通过卡片的外形猜出牌的内容。比如说，我们用过废弃的名片。 三．在课堂上实施实验。 现在我们站在课堂里，面对这一群热情的学生。我们会宣布这节课将进行一个课堂实验，但一般不告诉学生实验的主题。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假如告知实验的主题，那么可能会暗示实验的结果，使有利于理论预测的结果出现。同样的道理，课堂实验一般在所验证理论的教授之前进行会比较合适。这样不仅可以保证参加实验的同学没有受先入为主的心理定势影响，而且随着实验结果的展示和讲解，可以自然切入所讲授的主题，提高大家的学习主动性。 接下来就是确定参加实验的同学。假如你的班级比较小，比如说不超过30人，那么往往全部同学都可以参加实验，这样可以收到最好的效果。但是，我们面对的往往是一个很大的班级，有时是60多人，可能会超过100人。对此，我们可以采用一些方法进行调节，让尽可能多的同学直接或者间接参与到课堂实验当中来。一是分组，把全班同学自由组合，按实验要求分成若干小组，每个小组作为一个单独的决策主体，每组经过协商决定每一轮交易的行动。我们在柠檬市场课堂实验时就采用了这一方法，虽然所用时间较多，但随后却使同学们的讨论和学习气氛大为活跃。二是选择一部分同学参加实验，其余同学在一边观察。为了能调动旁观同学的积极性，最好是能根据实验的内容发一些启发思考的问题给大家，或者在实验进行过程中由教师直接提一些问题。当分组法不行，比如说班级很大，或者有些课堂实验不适合分组时（比如说前面的供给需求实验），这一方法比较合适。另外，由于每一次重新分组总要花一些时间，为了节省时间，可以在学期开始时就把班里的同学分成若干小组，以后每次都沿用这一分组。 然后通常是将课堂实验说明发给同学，并向全班同学大声朗读，回答提问。这一过程能弥补实验说明的很多不足，确保每位参加的同学搞清楚实验的步骤，也让其他同学了解实验的细节，有利于随后的讨论。Charles Holt认为，这些信息正好组成了博弈论实验中的公共知识。 实验进行过程中，作为主持人，教师应当密切关注实验进展情况，及时纠正一些同学违反实验规则的行为。参加实验的有些同学在记录其收益时相互讨论，这种行为容易造成合谋，教师应当重申规则，加以劝阻。当然，教师也可以请一些同学作为实验助手，帮助实施相关的程序。假设如此，那么我们需要准备好相关的工作人员说明，或者事先向这些同学介绍实验情况。 当课堂实验完成之后，教师一般要尽快向同学展示相关的实验数据，比如说上面实验中的交易价格和交易数量。为了能使同学们能更好地看清楚数据的特点，最好能用图形等描述性统计的方法将这些结果整理出来。 假如时间比较充足，教师可以采用讨论式的教学方式：首先可以把同学们比作科学家或者面对市场数据的经理，请他们自己总结课堂实验中数据的特点，无论对错将其一条一条列在黑板上。然后，同学们自由发言解释这些规律，教师可以列举各种理由支持或者反对这些解释，逐步得出有价值的结论。我们在实施柠檬市场实验时就采用了这一方法，讨论的气氛相当热烈，学生们提出了很多意想不到的规律和解释，我们则借此机会向同学们传递了如何得出科学结论的方法和步骤（比如说区分相关关系和因果关系）。我们相信这一方法使同学们的思维能力得到了很好的训练，同时也使教师受到诸多启发。当然，假如时间比较紧张，教师可以快速讲解相关的实验结果，并将实验背后的理论告诉大家，并在之后的课程教学详细解释。 在学生能理解的前提下，如果能用图形模型或者数学模型将理论完整的描述出来，并把它和实际数据相对照，就能使同学们充分认识到经济学理论的威力或者不足。为了给同学们留下最大的震撼效果，教师可以将有些实验的理论预测值写在一个密封的信封里，交由一位同学保存。然后，当实验结果出来后，让该同学当众拆开信封，读出预测值，相互比较。这看起来似乎有点冒险，但是课堂实验当中有些实验的结果的确是非常稳定和可靠的，比如说供给需求实验，又比如说博弈论中的占优策略均衡。这对大家建立对经济学中某些模型的信心相当有帮助。 当然，不要忘了向同学公布每一个参加实验同学的收益，同学们正焦急地等待着这一刻呢！教师随机抽出1位同学，支付其所获收益的一个百分比。当然，教师也可以将这一奖励给获得收益最高的同学。不过这一做法有缺陷，它不利于激励有些收益处于落后情况下的同学，他们有可能采取极端风险行为，也有可能没有足够的交易动力。 四．整理课堂实验结果。 当课堂实验完成后，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教师可以记录好实验的数据，做好相关的资料保存工作，已备以后之用。假如有可能的话，教师可以叫参加实验的同学撰写实验报告，或者根据实验的数据设计一些课后作业，让同学们课后完成，以帮助他们消化相关内容。假如教师能从不断实施的课堂实验中获得灵感，不妨设计一个严谨的研究型经济学实验，写成研究论文，推动知识的发展；或者对课堂实验有什么新的设计和改进，也可以发表出来和同行进行交流，推动教学的发展。
结语
经济学课堂实验把实验经济学的研究成果融入日常的教学中，让同学们亲身参与整个过程，用亲身经历的实验事实激发他们的好奇心，用启发式的讨论来讲解经济学理论，这一切都为我们的经济学教学带来了很大的活力。或许，以后的经济学课程将和心理学、物理、化学和其他自然科学一样配备专门的实验课，每个学生不只是用笔和书本学习经济学的模型，而且亲自去体验经济学理论的威力和不足。那么，作为一个经济学教师，您现在还在等待什么，赶快在您的课堂上实施您的第一个课堂实验，体验一下它对学生和您的冲击！
参考文献：
Holt, Charles A. , and Laury, Susan K., “Classroom Games, Voluntary Provision of a Public Good”,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Fall 1997
连鹏，“从非实验走向实验的经济学”，选自《现代经济学前沿专题》(第三集)，汤敏，茅于轼 主编，商务印书馆，1999
Bergstrom ，Theodore and Miller，John H., “Experiments with Economic Principles: Microeconomics”, McGraw-Hill Company, 1999[ii] Holt, Charles A. "Classroom Games: Trading in a Pit Market,"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10:1 (Winter 1996), 193-203.[iii] Holt, Charles A. "Classroom Games: Voluntary Contributions and Public Goods," unpublished working paper to appear in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1997.[iv] Holt, Charles A. and Lisa R. Anderson. "Classroom Games: Understanding Bayes’ Rule,"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10:2 (Spring 1996), 179-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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