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地说,知青其实分两种,一种是上山下乡,一种是出国留洋。最近引发争议的长江商学院、中山大学50亿身家EMBA班新闻,说明其实做知青还可以去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简称MBA,是美国商学院的产物,背后的理念主要是为了推广管理的科学化。不过更直接的原因,可能是为了招生更加商业化,来钱。为了适应不同钱数方便,开发了全职、兼职、行政或者远程这样的课程,其中行政类课程就是EMBA,为了给在职公司管理层提供学位的方便之门,它入学要求比全职、兼职的低,又比远程实惠,可以面对面交往。 MBA是美国货,最早是1900年在达特茅斯学院开设,随着哈佛、芝加哥这些名校的加入这股教育淘金浪潮,提升了MBA的声誉。在英国,市场行情稍微有些不同,英国人比较传统观念是“项目经理”(Project Manage),更多认为管理是从实践中学到的经验。开设MBA课程,特别是在一些保守传统大学还是受到抵制。然而,有国际大商人投资,在剑桥、牛津大学开设的商学院,在十几年前大力推销自己的MBA课程,也给学校带来了巨额利润,因此凭着英国人的商业基因,多大的学校也都网开一面,跟风挣钱。
除了EMBA之外,另外一种成功的知识贩卖就是行政管理硕士(MPA)。尤其在1999年,当时英国首相布莱尔来华访问,大力推销英国留学教育。中国各级ZF派送了大批中青年干部到英国一些开办MPA课程的大学,接受一年的硕士教育,类似的风潮,也在中美之间流行,比如所谓“哈佛公共管理硕士”。
过度推崇学校教育恶果之一,导致了文凭决定一切,社会固化现象日益严重,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社会信号。关于社会流动问题,已经慢慢浮出中国社会。本来教育在中国,特别是80到90年代末,是改变命运,增进社会流动的利器。如今,却慢慢地变成日益封闭的阶级固化的工具,这个局面中国教育的制定者和研究者必须要大声地说出来。
由此,在人们今天在提倡教育观念改革、要更好的教育呼声之后,听起来很正确,看上去也很美,但笔者常常有一个担心。因为这些鼓吹的教育观念,简单地说,就是“因材施教”和“有教无类”之间的竞争,人们渴望“因材施教”,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更多照顾和关注,假如这观念成为对所有孩子,所有学校的要求,很少有人算过需要投入的成本是多少,假如那些奢侈的教育观念,一旦建立,除了ZF的教育投入之外,对于教育消费,就会和EMBA的享受者一样,会有大量的投入,富裕的家长就用金钱来为孩子设立一个封闭圈子,英国的私立学校教育的产生就有这样的因素,而公立教育一旦向私立教育妥协,很可能以某种教育改革噱头,大幅度地降低了自己的教育标准,这是一个灾难。
在没有革命的年代,教育和婚姻是改变个人命运的唯二的武器。发生在长江商学院里面的故事,让人发现在这里两者都可以提供,只不过门槛是需要钱迈进。至于说,谁在EMBA吃了谁谁的“笨笨红烧肉”,谁在EMBA班上散发自己的房卡,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有钱人都是这个德性,特别是刚富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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