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寒战的诠释,现在往往集中在谁是幕后黑手的分析上,但是在影片中强烈传递出的另外一个信号被人们所忽视了。在影片中,一方是以保安局局长以陆明华(刘德华饰演)和警务副处长(管理)刘杰辉(郭富城饰演)为代表的纯官僚方。另一方是以警务副处长(行动)李文斌(梁家辉饰演)为代表的专业技术人员方。在影片中,这两方的冲突是暗含在里面的,所以,只有理解了这两方的立场、态度,才能更好的理解影片所要传达的信息。
影片中借助廉政公署明确指出,李文斌和刘杰辉的出身。刘杰辉是文官出身,是属于绝对的官僚体制下的人,在他的任内,削减了行动方的数亿预算,把警方的账务做的漂漂亮亮,所以深的了同样属于官僚人员的陆明华的高度赏识,并且已经有风声说要刘杰辉出任下一任警务处长,其实,这也就在一开始,就表明了官僚对技术人员的胜利,在高层,是认可官僚型而不是技术型的。香港也一样,也需要一些台面上的东西来掩饰,只有迎合了高层的意图,你才能上去。
陆明华与刘杰辉之间有一个默契,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为了打到以李文斌为代表的技术型人才,陆明华首先摊牌,告诉刘杰辉“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并且用支持刘杰辉的“倒李”行动,使得刘杰辉获得了非常机密的文件。失去了高层的支持,使得李文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再说李文斌,虽然有其父的光环,但是在本质上海市属于实干型的,从基层做起,一直在业务部门供职,还做过O记(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的头子,是一位非常能干、辣手的人物,其业务素质和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对属下是呵护有加,深的基层的警务人员的爱戴和拥护,在他们眼里,只有李文斌才是真正的长官,是真正代表他们利益的,也希望李文斌可以坐上警务处长的位置。但是,同时又的高级技术型人才一样,李文斌的优点和缺点是同样明显的。高傲、蔑视官僚、作风强悍,这些缺点,在高层看来,可以归结为一点:不尊重长官。所以,李文斌的出局是既定的。虽然有不少老资格支持他,但是失去了高层的支持,基层的力量是微弱的。
但是对于警察来说,破案是第一的,李文斌在这方面是绝对的好手,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我的人脉多的连处长都佩服我”。在一开始的船厂营救行动中,其表现出的身先士卒、果断勇敢的作风是一个高级警务人员的优良品质。所以他们需要李文斌这样的人才为他们的脸面和报告上增加光彩,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文斌的干了30多年,才处在一个副处长的位置,而且刘杰辉在扶正之后,他会被劝退,因为刘杰辉根本无法驾驭这样一匹彪悍的老马,为了刘杰辉可以顺利的开展工作,只能牺牲李文斌。
这两种人才的对决,借助李文斌之子的口中得到了充分的诠释。李文斌之子的除了私心之外,更大的背景是警队最广大的基层警察的代表,他们同样讨厌官僚,他们只希望有一个强硬的处长,这样他们才可以更好的工作,履行他们的职责。如果有着一个官僚型的处长,他们的行动就会处处受到制约和限制。他们同样希望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甚至包括飞虎队的人,打倒刘杰辉?
所以,不管影评中如何推测谁才是幕后黑手,官僚型人才与技术型人才的对决是影片中传达出的一个重要的内涵。二者的矛盾是天然的,不可调和的。在影片的结尾,当刘杰辉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处长之后,其警车开道的派头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其政治的暗语意义也是非常明显的。
二者的对决,在“寒战”行动中,技术型人才失败了。但是,之后呢?这股力量根本无法彻底消失,所以,矛盾还要继续下去,斗争也要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