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一个标题新闻:“大象不慎触电而死”。请注意其中的“不慎”二字。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大象应该能够慎重地对待电,这样就可以避免杯具的发生。
我不想嘲笑这个新闻的作者,也不想指出他的语病。我只是想起了,乌/托/邦们在编造自己的天堂理论的时候,对待人性,尤其是对待劳动者的人性,总是把这种病句当成了真理。
他们认为,人性或者道德,可以用阶级来区分。劳动者是道德的,资本家是不道德的。因此,改造社会的道德问题,只要杀死后者,留下前者,世界的人性就光辉遍野,诸如贪污、腐败、贪婪、肉欲、邪淫,以及为了满足以上欲望而制造的欺骗、造假、伪装、屠杀、暗杀等等道德问题,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实际上,这些乌/托/邦编造者,本身何曾不是在伪装自己的道德。扒开他们的臀部,立即就会露出封建的纹章、奴隶主的纹章甚至丛林性兽的纹章。据说,欧文在北美的男男女女,最终因工作态度的松散和性行为的群体堕落而解体。人们或者会指责这些男女们的道德没有改造好。那么,谁来充当改造者?谁来改造那些改造者?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靠伪装和欺骗。
或许有人说,劳动者变坏,是因为有了财富。如果处于赤贫状态,劳动者道德就会变好。这种观点,同样是一种自我欺骗。首先,乌托邦中如果还有赤贫,这种赤贫本身就是道德普遍堕落的结果。或者说,这个乌托邦本身就是欺骗的产物。其次,这种欺骗会导致乌托邦继续堕落下去,直至人们自我觉醒,从欧文的乌托邦中跑出去。《丰乳肥臀》中,在那赤贫的饥饿年代,张麻子用自己手中那点权力(掌握乌托邦的粮食分配权),侵淫可怜的女性。这些女性死的都很可怜。张麻子对于自己淫威下的女人在分配时总是网开一面。在饥饿面前,这些失身的女人不自觉地成了张麻子的裙带。但张麻子的这种无私的道德行为又害死了这些裙带:霍丽娜因为分到了更多的毒蘑菇,被毒死了;乔琪莎分得了更多的豆饼,被撑死了。
因此,那些口中叨念着“过去某某时候,人们是多么的纯洁”的人,要么你是在欺骗,要么是你被骗了,而且想将欺骗进行下去。
如此而已。
人性的维护,靠的是社会契约,靠的是竞争、监督与制衡,而不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