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嘉会国际医院启动仪式——2014年9月。
近十五年来,在中国经济各部门的转型中,中国“海归”——中国出生、美国深造,且大多有着海外跨国公司成功履历的人——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些人归国后,在中外企业中都发挥了独特的作用:中国国内企业想利用海归的经验与知识;在华拥有重大投资的外企也希望从这些中国人身上获益:他们既了解中国及其错综复杂的国情,也明白外企的期待。
在中国的医疗经济中,海归人才资源有望挑起重担,帮助在中国的发展与改革大潮中推进医疗服务系统的转型,并为中国的生命科学和医疗设备等行业注入新鲜血液。比如百华协会(Bay Helix)等集团已经开始挑起启动并指导中国生命科学初创企业的重任,使它们最终能够在中国完成药物研发与临床试验。眼下,随着允许医院资产外国所有权的改革在全国各地加速推行,以及公立医院运作模式改革的广泛推进,中国海归有望大力协助高品质私立医院护理的崛起,而这些医院将向越来越多的中国家庭提供方便实惠的医疗服务。
而海归医生的回国潮,正是上海嘉会国际医院携手其美国合作伙伴——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联盟医疗体系国际部(Partners HealthCare International;下简称PHI)——开始兴建的原因之一。PHI作为联盟医疗体系(Partners HealthCare)的国际部,由麻省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和布莱根妇女医院(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创立,它们现为哈佛大学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最大的两家教学医院。联盟医疗体系是美国最大的综合医疗体系之一,拥有一系列专科与综合性医院,另有管理医疗组织等服务。上海嘉会国际医院由挚信资本(Trustbridge Partners)全资所有,这是上海的一家风险资本与私募股权投资公司,它们计划光是在这一家医院就投资5亿美元,嘉会国际医院第一期将于2017年竣工。届时将提供246张病床,第二期完工后,病床数将提升至500。
这个项目很容易被视为又一笔典型的巨额投资:投资集团专注于中国市场、资本来自海外,与外国运营商达成了合作伙伴关系……但其实不然。PHI的参与也涉及到它自身两方面的独特因素。据PHI主席兼CEO吉尔伯特·麦基(Gilbert Mudge)称,他们最大的驱动力之一,就是确保来自其他国家的独到见解能够反映到他们在美国的医疗事业中去。医学博士麦基指出,“作为一个教学医院体系,我们深知有必要投身全球不同国家的医疗事业,从中学习借鉴并带回最佳做法。”另外,麦基医生还指出,PHI这个教学医院体系与很多中国出生、美国深造的医生之间有着广泛而深入的联系,PHI不断收到他们在这方面的咨询(其中很多人都在联盟医疗体系中接受了专业训练):在中国,哪里可以运用他们在美国学会并使用的医学实践?
中国也有不少出色的教学医院,从临床技术层面看,中国一线城市一些最大的公立医院从很多意义上讲都与美国或欧洲同类医院平起平坐。但从系统层面看,这些医院的运营方式截然不同,中国海归要想始终如一地实践以病人为中心的循证医学,会面临潜在的挑战。对此,嘉会医院向海归医生们提供了独特的机遇:让他们在高知名度的中国公立医院之外使用西方的医学实践,而这有望惠及希望更加便利地享受综合与三级医院医疗服务的中国家庭。更为重要的是,嘉会国际医院还有一个更加远大的目标,即利用合作伙伴、国内医疗机构与医生领袖的广大关系网络,建立自己独特的中国医疗培训平台,在临床实践和研究中提供职业发展机会。
PHI带着一组独特的目标来到了中国,正因为此,他们看待这种合作伙伴关系时也不局限于财务视角。最近在上海与麦基博士会面时,他告诉我,他们不指望与嘉会医院的关系成为PHI的盈利来源,而是视之为维持其全球教学医院领先地位的方式,同时为中国海归医生提供一座桥梁,帮助他们重新投身祖国的临床实践、研究和教育。外国人涉足中国医院历来是通过纯粹的学术关系,抑或是早期专为富裕外籍人士服务的知名VIP医院。嘉会-PHI合作伙伴关系的重要与不同之处在于,它创造了一种途径,将在中国出生并于美国受训的医生们与一家医疗服务提供商联系起来,而这家医疗服务提供商的目标,则是创建可观的接诊能力,照顾中国家庭,并传播将知识与技能传播开去。
要是放在七年之前,这样的合作伙伴关系会成立吗?也许不会,而且值得一再强调的是,自2011年以来,中国针对医疗领域逐步推出的大量改革受到了外国投资者与运营商的欢迎。如果成功的话,嘉会-PHI的关系可能形成联系中国海归医生与该机构的一座重要桥梁,而其医学实践的标准与理念将逐渐树立起一个典范,告诉后来者如何以可扩展和可持续的方式在中国建造与运营医院。
2014.10.27 福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