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8月17日,第三届国际全息生物学学术会议在美国洛杉矶召开并收到了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的贺信。随后,中科院院士邹承鲁与何祚庥紧急行动,一个幕后,一个台前,居高临下,出奇制胜,一举将这门由中国人创立十余年的新兴学科打入“伪科学”之列。学科创始人——山东大学张颖清教授从此横遭学术封杀和不公正待遇且长期申诉无门,终致身心俱毁,于2004年10月20日含冤辞世,年仅57岁。直到2005年初,张颖清之死和何祚庥之孽被新华网记者披露,此事才广为公众所闻,霎时舆论哗然。于是,由“科学大侠”方舟子率领的一群效忠邹承鲁与何祚庥的“科卫兵”小将立即投入了“捂盖子保卫战”。几年来坚定奉行“避实就虚,转移视线”战略——或揪住诸如“正统学历”、“媒体炒作”等非学术问题口诛笔伐;或锁定某些“鸣冤”文章的缺陷纰漏“狂轰滥炸”。但却始终未能实质性地指出全息生物学到底“伪”在何处。而当年两位院士奇袭张颖清所用的“独门暗器”,竟是来自民间的一篇纯属文字狱的文革式“大批判”文章——《对全息生物学的质疑》,堪称天下奇闻。
只需见识一下邹承鲁当年“饥不择食”地借用上述“民间文字狱”并操控好大喜功的何祚庥翻云覆雨的诡秘政治手腕,已足以令那些盲目相信院士德行的人们心惊胆寒——
90年代初,应中国驻瑞典大使馆科技处之邀,张颖清三次在瑞典向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的评选颁发机构——瑞典卡罗琳斯卡医学院的科学家介绍全息生物学理论,引起了国际上多位著名学者的极大兴趣和关注。中国驻瑞典大使馆科技处先后三次分别以 “(91)典科字第06号文”、“(91)典科字第39号文”和“(92)典科字第31号文”给国家科委、国家教委发文报告全息生物学受到国际著名学者高度评价的情况,并建议国家给予重点扶持、推广和宣传。于是,几家国家、省正规媒体对张颖清的成就进行了报道,上海科教电影制片厂还为此拍摄了三部专辑科教影片。不料,这种对一个自学成才者的宣传报道却严重刺激了某些学术权贵和“利益相关者”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当时身为中国生物学“总掌门”的邹承鲁,正对关于张颖清成就的报道大为不快,恰巧山东肥城县矿务局医院一个叫周慕瀛的医生也看到了同样的报道。震惊之余,周慕瀛匆忙找来一本张颖清的早期著作连夜苦钻,终于从中挖掘出了所谓违反三段论、几何学等科学常识的“十大罪状”并迅速拟就了一篇《全息生物学的质疑》(以下简称“《质疑》”),发表在1993年第3期《医学与哲学》上,但最终被张颖清的弟子陈少宗发表在当年《医学与哲学》第11期的一篇针对性反驳文章所镇伏。
1995年初,一心要把张颖清扳倒的周慕瀛公然玩弄金蝉脱壳之计,将其《质疑》略作修改,更名为《对全息生物学的质疑》(以下仍简称“《质疑》”)以避一稿多投之嫌,又鬼使神差地直接寄给了邹承鲁。意外喜获东风的邹承鲁立即挥笔急就了一封推荐信,以“学术争鸣”的名义把《质疑》推荐给《中国科学报》发表。在推荐信中,邹承鲁发泄了对张颖清的不屑与不满,并一口咬定国家教委以“教外际[1991]254号”文批准成立的“国际全息生物学学会”是私人组织;又把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中国全息生物学学会”强加于张颖清,从而使其无中生有地平添一项“冒名伪造”罪。这封公开栽赃毁誉的推荐信和那篇全力加罪的《质疑》同时在《中国科学报》发表后,张颖清很快写了澄清反驳文章,并附上了国家有关文件和多位国内外著名生物学家高度评价全息生物学的信函影印件;同时,张颖清也把同样内容的一封澄清函及附件连同自己的主要著作寄给了邹承鲁本人(邹承鲁的学生王志新院士2007年向《民主与科学》杂志记者透露:邹承鲁收到了张颖清寄去的材料)。然而,张颖清有理有据的反驳文章却被《中国科学报》拒绝发表;尽管邹承鲁完全可以从张颖清给他本人的澄清函中认识到自己那封推荐信的荒谬,但他却公然亵渎公正原则,既未以任何方式公布张颖清的澄清函,也未采取任何措施纠正自己的严重错误及其对张颖清名誉造成的伤害。
张颖清无奈又通过组织并惊动了李岚清副总理,要求国家对全息生物学给予公正评价和重点支持。结果如同飞蛾投火,全息生物学这门源于实践且应由实践来检验的学说,迅速被邹承鲁召集的一次没有任何答辩和实践检验程序的中科院生物学部“ 暗箱会议”以“莫须有”的罪名“秘密处决”。这次不许当事人到庭的“国家级学术断案”最后以张颖清收到邹承鲁的一封软硬兼施的私人警告信而告终。会议结果及所有相关信息既未通知张颖清所在的山东大学,也未以任何形式对外透露。而邹承鲁从此即通过其在山东大学的私家“内线”密切监视着张颖清的动向。
次年,第三届全息生物学国际学术会议在美国洛杉矶召开,中、美、俄、英、日、挪威、加拿大等国的一百多位学者参加了会议。而此时,一场暗算活动也在国内最高科学殿堂的某个角落里加速运作。不久,一部何祚庥院士主编、邹承鲁等三院士任顾问并密收那篇《质疑》作为“夺命素材”的《伪科学曝光》鬼使神差直达山东大学,竟然被那里的有关部门不假思索地直接当作圣旨,于是,不容任何辩解,无门无派又孤僻高傲的张颖清立即被打入了学术冷宫,国际全息生物学学会的牌子也被人强行扯下。从此,他的教学和研究再也无法正常进行,学生也被迫纷纷离去……
对于那些熟悉并实践过全息生物学的人们,一点也不难看出:《质疑》的作者周慕瀛根本未理解《全息生物学》的基本原理,如同瞎子摸象一般,不仅将其立论建立在对部分章节望文生义的曲解之上,而且连被其驴唇不对马口用作评判工具的“形式逻辑”的应用条件都没搞清楚,就穿凿附会地玩弄诡辩术,对《全息生物学》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而对于张颖清原著举证的大量观测证据和理论应用成果,《质疑》则一概避而不谈,全力误导读者进入其似是而非的文字狱歧途。其文笔完全秉承了“抓辫子、扣帽子,必欲置人于死地而后快”的文革遗风。但对于那些没有认真研读和实践过全息生物学的人们,却很容易先入为主地陷入《质疑》设下的“逻辑词藻迷魂阵”并被其文革式的“狠揭猛批”煽起强烈的“阶级仇恨”。
例如:对于《全息生物学》归纳的“生物全息律”,周慕瀛在其《质疑》中先是自以为是地断言:“生物全息律是通过三段论推出来的”,再断章取义,从张颖清对生物全息律的表述中摘出三个句子,一口咬定那就是生物全息律的“三段论”推导过程,然后便煞有介事地套用逻辑法则“愤怒批判”起来。
众所周知,“三段论”属于形式逻辑中的最简单的一种演绎推理方法,而“生物全息律”像许许多多的科学定律(如:生物重演律、牛顿运动定律、库仑定律、能量守恒定律)一样,是从大量观察和实验证据中归纳出来的客观规律,岂能由简单的“三段论”推演出来?其正确性也只能依靠实验和观测数据来验证(或由进一步发现的更基本的定律推导验证),又岂能用简单的“三段论”来衡量?某些新发现的科学规律之所以被称为“律”(即“定律”,或称“公理”、“原理”),皆因其不能从当时已有的知识中通过演绎推理的方法推导出来(否则,应称之为“定理”或“推论”)。张颖清从未用什么“三段论”推导过他的“生物全息律”,全息生物学中的全部基础理论的论证过程均与“三段论”毫无关系,任何学科的基础定律也都不可能由“三段论”推导出来。如果非要说“生物全息律”的提出和论证与形式逻辑有什么关系,也只能说与“演绎推理”的逆向逻辑——“归纳推理”有关。用“三段论”推导任何学科的定律都将是南辕北辙,贻笑大方。怎么我们的两位中科院院士连这些中学生都具备的逻辑常识都搞不明白呢?一篇由低级错误堆砌而成的文字狱范本,竟能让堂堂中科院院士如获至宝,不加任何甄别,不作任何调查,不容任何分辩,匆匆拈来当作“定点清除”一个基层学者的暗箭。此等既违法理又悖人伦的霸道行径,能在当今中国堂而皇之地假“反伪”之名而行,真令人惊讶。
2005年初,张颖清蒙难事件被媒体披露后,《伪科学曝光》主编何祚庥稀里糊涂“独享” 了长达十个月的激烈声讨;而这位在“阶级敌人”的责骂声中尝尽了“大骂帮大忙,小骂帮小忙”甜头并得以飞黄腾达,其功力早已由“不怕骂”上升到“怕不骂” 层次的何大人,在遭到某民间团体2005年10月23日召集的一次纪念张颖清逝世一周年集会声讨后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边紧急在泱泱中华生物学界海选出“首席专家”司马南前来助阵狡辩,一边忙不迭地把这项已收归自己功劳簿的“盖世丰功”象扔烫手山芋似的当众还给了“幕后英雄”邹承鲁。
这位从不认错又善于文过饰非的何祚庥此时当然不忘把水搅浑:先把这桩“私设公堂,背后捅刀 ”的黑社会行径硬说成是一次正常“质疑”行为,然后便“揣着明白装糊涂”,摇头叹息道:“一篇文章就被打倒,甚至为此含冤而死,太脆弱了,真科学怎么会打得倒?”这还不算完,何祚庥眼珠一转,马上又“揣着糊涂装明白”,连猜带蒙地糊弄公众道:“…我觉得他(张颖清)对全息这个词在生物学上的概念没做任何解释。”
一句话暴露了自作聪明的何祚庥根本就未曾看过《全息生物学》。作为学术楷模,连原著都懒得看一眼,只凭轻信和主观臆测就匆忙下手制造了一起学术谋杀案。事后竟然象无赖一样信口撒下如此弥天大谎,混淆视听,自欺欺人,何祚庥的“造孽理不屈,做贼心不虚”之功练到如此境界,从其身上哪里还能找到什么院士的良心与廉耻?
意外被何祚庥出卖,隐形九年的“幕后真人”邹承鲁终于不得不现身了。这位恰在张颖清垂死之年被媒体成功发掘为“两度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的传奇人物,自然是“一身正气,处变不惊”。经过一番移花接木,又坦然删略了当年张颖清给他本人和《中国科学报》分别寄去了澄清材料并俱遭无理封杀、自己则转藏幕后密推那篇《质疑》入编《伪科学曝光》、从而巧借他人之手成功实施了那场学术谋杀等要害情节之后,邹承鲁不慌不忙地向公众“披露”了张颖清事件的“真相”——当然是一桩处置得当的寻常往事;一个公正无私的学术舵手对一个“自炒自灭”的无聊“科妄”高度负责和倍加宽护的趣闻轶事。言之凿凿,语之切切,信不信由你,不由你不信,在记者对科学家绝对信任的气氛中,滤掉了腥气又添加了助剂的人血悄然化作了胭脂。于是,一场由“伪科学阵营恶意掀起的翻案妖风”被“德高望重”的老院士从容摆平了。末了,尽管既说不出全息生物学所论何事,更说不出其“伪” 在何处,邹承鲁却语出惊人,霸气毕现——
“全息生物学哪个领域都不是,是张颖清自己瞎编的。”
好一个“瞎编的”,不需任何理由,不要任何解释,一块院士招牌,出口便是真理,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这便是迄今为止,由中国科学家用“科学术语”对“全息生物学是伪科学”这一命题所给出的最有说服力的“论据”。
当然,国人有理由相信:真正有说服力的“论据”尘封在邹承鲁此番首次披露的那次“中国生物学界最高层暗箱学术评议会议”的记录之中。如前述,这是1995年应李岚清副总理指示、中科院委托邹承鲁组织的一次科学院生物学学部常委扩大会议,一次至今仍不解密的专题评议《全息生物学》的国家级学术会议。此刻,邹承鲁为标榜自己的“高度责任心”,又特意透露:“会议还特别邀请了一位信息学专家(院士)”。尽管邹承鲁信誓旦旦地声称:“学部常委扩大会讨论后完全否定了张颖清所谓的‘全息生物学’”,但对所谓“完全否定”的理由,邹承鲁除了一句“信息学专家也认为张颖清的全息和信息论毫无关系”之外,其他一概“无可奉告”。但正是从邹承鲁独家泄露的这点“绝密信息”,人们意外地窥见了一场 “草菅学术案”中的两幕“拍案惊奇”——
“拍案惊奇”之一:
全息生物学本来就和信息论没有关系(但全息生物学的创立却为信息论提供了拓展范畴的可能)。就连那些“炒作”过全息生物学的外行记者们对此都十分清楚。邹承鲁哪怕只看一下有关简介,也不难看出这一点。张颖清本人从未把他的学说与“信息论” 扯上关系,而且在其著作中明确地指出:作为一门新学科,“全息”这个术语完全是借用的。全息生物学中的“全息”与全息摄影中的全息及一般的信息概念有着本质的区别,另有自己独特的涵义(简言之,是指“生物体从体细胞到整体之间普遍存在的多层次功能结构单元与整体之间的生物学对应关系,各层次的功能结构单元都具有发育成新整体的潜能,以及这种泛对应性和泛全能性发生和存在的生物学机理”)。任何一个理科大学生,即使没能理解此“全息”的涵义,只要浏览过张颖清任一部原著,也能看得出来:与全息生物学有关系的学科有植物学、动物学、医学,农学、生理学、遗传学、胚胎学、细胞学、生物化学……,但就是没有“信息学”。
如此明白的“无关性”,竟然要靠那位根本不需邀请的信息专家来发现,而且成了否定这门学科的主要甚至是唯一的理由?至此,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位整天价高喊“治学要严谨”的邹承鲁,显然从未认真看过全息生物学的任何文献,至多不过根据“ 全息生物学”这个名称,想当然地认定人家无非是把“信息学”和“生物学”拼凑起来“合成”了一门“全部信息生物学”,自信只需请一位信息专家前来拆穿机关,便可一票否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嘛!于是,便有了这场邹承鲁十年前浑浑噩噩地特邀信息专家一同“闭门砸车”、十年后依旧难得糊涂地将此事作为自己“高度责任心之体现”的荒唐连续剧。
不过,邹承鲁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却是迷雾重重——这位多年来一直大张旗鼓地公开揭露那些“下三烂伪科学”并因此以“正直敢说真话”闻名全国的邹承鲁,在全息生物学这门“世纪伪科学”面前,竟如此一反常态,公然玩起政治手腕并大耍两面派,明里将一篇《质疑》以“争鸣”的名义公开发表,暗里却不允许对方争鸣反驳;一边亲自给张颖清写信,口口声声“为了爱护你的声誉”,一边却躲进幕后,“借刀雇凶”将人家“彻底毁誉”,且只谋求将张颖清个人“暗箭密除,一除了之”,既不“诏示天下,收复失地”,也不“拨乱反正,肃清流毒 ”,以至于那些一直在应用这门学说的绝大多数科技人员和针灸医生,直到八年后惊闻张颖清之死,才知道曾经发生过如此蹊跷之事(而且误以为是何祚庥独造了此孽),这符合邹承鲁对国家、对人民、对他人“高度负责”的一贯作风吗?
令人不解的还有:既然邹承鲁名正言顺地组织的那次中科院生物学部常委会议“完全否定了全息生物学”,为什么这样一次最应该公诸于世的会议相关信息一直被捂得严严实实,至今不敢示人?为什么要用一篇民间《质疑》充作全息生物学的“死刑判决书 ”而拒不公布中科院学部常*委们的“科学评议”?难道那些最高学术权威们的“真知灼见”还不及一个地方小医生的一篇《质疑》有说服力吗?再说,对于一门“ 打入”国家高等学府内以合法“官科”身份进行正规学术活动并影响到30多个国家的“官方伪科学”,身为中国生物学“官方总掌门”的邹承鲁为什么不去光明正大地履行职责,通过合法的学术途径和正常的官方程序去解决问题,却要密绕旁门左道,幕后操纵外行何祚庥达到目的?一贯敢做敢当的“总掌门”邹承鲁何以变得如此窝囊,竟要“蒙起面来”,借门外之手用暗算手段去对付一个无权无势的本门“异类”?一个位高权重的正人君子,在自己的正义国度从事责无旁贷的正义事业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更加奇怪的是:在“伪科学阵营借张颖清之死猖狂反扑”的“危急关头”,新华网、人民网、《瞭望》杂志、《光明日报》、《工人日报》、《科技文摘报》等正规媒体纷纷发表“替伪科学鸣冤叫屈”的文章。茫然的国人多么需要业内科学家站出来指点迷津啊!然而,作为本案的实际主宰者和见证人,深藏幕后八年多的“真理卫士”邹承鲁,值此“国难当头”之际,不仅没有像往常那样“挺身而出,揭露事实真相,维护科学尊严”,反而继续坚避不动,隔幕观火长达十个月;若不是被那个一时“糊涂”的何祚庥出卖,这位持续“糊涂”了九年多的邹承鲁还要捂着他那些能为国人“拨开迷雾”的“事实真相”置身事外到几时呢?这其中的隐情,难道还不耐人寻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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