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打人不对,无论是打院长还是打小孩,行为过程是一样的,都不对。
被打者是甘阳,在学术界有一定的知名度,最起码比我们很多人有名。尽管这个名声在我个人看来并不好,例如他写的《通三统》,名字非常磅礴。将儒家哲学(确切地说是汉学今文公羊家)、政治哲学和建国以来的历史“统”到一起。读过之后仔细想想,他是不是有点历史虚无主义?而且儒家讲究的是“有教无类”,颜回是孔子最欣赏的学生,也没有做官。所以,孔子的儒学可能更倾向于给平民阶层提供教育机会。宋代儒学发达,化民成俗也是修建学校的重要目的(《宋史.选举志》)。甘阳动则就以“培养精英”为教育目的,这和先秦儒学或者宋代儒学并不完全相容。不由得让我怀疑他是否熟悉中国的古代的教育传统。
打人者是李思涯,在中山大学工作了几年,评副教授无望了。根据CNKI的统计结果,他在《文学评论》和《文学遗产》各发表一篇论文,应该不是瞎混的教师。关键问题在于这样的教师为什么没有评职称的机会?这是否与甘阳有直接的关系?当事人的是是非非很难去猜想。不过,如果是最后一次机会的话,学院领导确实应该谨慎考虑了。
最后简单说一下所谓的“博雅”教育。既然是精英教育,就需要体面,这是基本前提。甘阳要体面,李思涯也要体面,大家都要体面。如果没有一个体面的结果,甘阳负有领导责任,因为这个不体面的结果发生在他的治下。既然精英教育需要体面,那么需要体面的对待每一个人,无论是普通老师还是学生。即使无法满足他人的愿望,也要有一个体面的过程,给对方一个体面的台阶。甘阳是不是做到了?我不知道!既然结果是不体面的,去谴责李思涯的时候,也需要反思甘阳是否体面?
最后,“博雅”教育非常贵,以现在中国大陆急功近利的治校风格,非升即走,可能有非常大的困难。孔子教颜回这样的平民子弟都非常体面。走精英路线博雅教育,需要的体面,甘阳们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