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转眼又到教师节,家长们又一次在为送不送礼、送什么礼而纠结发愁,不同的只是小孩的年级又升了一级而已。送礼现象严重的行业还有医生,特别是外科主刀手术,许多病人要是不送“红包”,心里往往会感到不踏实。据说有位医技高超、医德高尚的名医。一次动手术前,一位重症病人的家属,硬是要送“红包”给他,医生实在推托不了,最后只能收了“红包”。病人手术很成功,立即病愈出院了,在出院当天,这位医生把“红包”当面退还给了病人。
与此相反,从来没有听说过过有人给厨师送礼的,更没听说过有人给擦鞋者送礼的。一般来说,老师与医生的平均收入,相比厨师只会多不会少,相比擦鞋者而言就更多了,为何还有这么多人送礼给教师与医生,却没有人送礼给厨师与擦鞋人呢?
与商品价格高低由供求竞争决定一样,人力资本报酬高低也是由供求竞争决定的。决定人力资本供应竞争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模仿难度,不经过长时间的学习与实践,一般人往往无法模仿并胜任教师与医生服务;厨师与擦鞋的技能学习模仿的难度就小多了。教师与医生行业模仿比较困难,行业从事人员就相对较少,而行业需求又日益增长,在供求夹击之下,他们的收入自然就较高。厨师与擦鞋技能学习模仿比较容易,这两个行业的从事者与潜在从事者相对较多,所以,他们的收入就只能比较低。
顾客购买了厨师与擦鞋人的服务,自己识别饭菜质量与擦鞋服务质量相对容易。但老师与医生的服务质量识别就不同了。购买教师服务的是家长,但学生学得怎么样,却是由教师说了算。因为识别知识质量往往比较困难。教师在学校里如何教育小孩,家长很难知道;小孩的成绩高低是老师教的因素造成的,还是小孩个人能力因素造成的,家长也很难区分出来了。同样,购买医生服务的是病人,但病人有没有得病,得了什么病,病况严重不严重,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医治等等一系判断,却一律由医生说了算,这也是医学知识难以识别造成的。
既然知识质量本身难以识别,教师努力程度也难以识别,家长就有动力送礼给教师,让他在教育小孩方面“多多关照”了。既然病人得了什么疾病,疾病该如何合理医治,病人无法识别,病人就有动力给医生“红包”,让他在症病冶病中“多多关照”了。既然菜烧得怎么样,鞋子擦得怎么样,顾客容易识别,他们就没有动力给这些行业从事者送礼,让他们“多多关照”了。
另外,教育与医生行业不是人人都可以开办的,绝大部份仍是由政府建造、政府管理的,教师与医生的收入高低也主要由政府决定的。这与由私人开办经营的菜馆与擦鞋行业,厨师与擦鞋者的收入能及时灵活地反映市场供求变化不同,教师与医生的收入往往无法及时准确反映市场供求变化。教师与医生的收入就容易处于市场供求均衡价格之下,有的甚至长年累月偏离均衡价格,特别是优秀的老师与医生报酬,就更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既然教师与医生的服务收入更可能偏离均衡价格,给教师送礼,给医生送“红包”这些额外的补贴就更可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