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统计局的投资悖论
2017年4月19日凤凰网转载证券时报国家统计局官员的文章:楼市泡沫风险并未远去而是被雪藏——http://tj.house.ifeng.com/detail/2017_04_19/51061694_0.shtml
其中列出了三大风险,第三条为金融风险。
“随着中国经济总量的不断抬高,从投资和货币投放的角度看,单位投入的产出效率在持续降低。这里出现了一个悖论:为了提高效率,或者降低效率下滑的速度,就需要减少投资,减少货币投放;但若如此,则原先的一些低效投资项目由于得不到后续投入而可能出现违约风险。为了降低群体性违约风险的发生,则需要保持一定的投资和货币投放速度,而这又可能会进一步降低产出效率,形成恶性循环。”
统计局的这个悖论,实质就是新宏观的结论:投资需求是经济增长的必要非充分条件,宏观投资必然亏损,又不得不投。
这也是吴敬琏反对投资,而林毅夫支持投资的争论所在。
两人都对错各半。
原因是新古典经济教科书上的经济增长理论缺陷,它关注的资源、技术、劳动力、企业家才能与创新等,都可化为实物循环领域,而忽视了货币循环。
新宏观主义的经济分析工具为将经济循环划为实物循环与货币循环,前者的目的是实物增值,即实物利润;后者是货币增值,即货币利润。一个是物的生产,一个是货币的生产。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实物利润激增,而金银实物货币供给不足,导致货币紧缩,流动性短缺,于是出现淘金热,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于是纸币与私人银行诞生。
但私人银行极易滥发纸币,形成信用危机与交易成本高涨,结果央行出现,即英格兰银行垄断银行券发行,统一信用。
这样货币的数量问题得到了解决,但货币的性质问题又出现了。
因为这样的货币是市场微观个体借贷出来的充当流通中介的,需要还本付息,即货币从挖掘出来的实物货币转变为借贷来的信用货币,前者可定义为内生货币,后者定义为外生货币。
货币性质的重大转变导致了实物经济转变为货币经济,生产目的从实物利润转变为货币利润,投资需求从最终需求滑落为中间需求,由此导致最终需求仅仅依赖于消费需求,必然不足。
在货币循环主导实物循环的情形下,顶级产业从央行借贷出基础货币启动经济产业链条,由于中间加工商货币利润与工资储蓄的漏出,形成货币循环的递减,如果与之同步的实物利润存在,即实物循环是递增的,实体经济表现为通货紧缩。
这就是宏观投资必然亏损,效益下降的机制,而生产效率实际却是提高的。
因此,社科院李扬蔡坊以效率下降来解释效益下滑即不符合逻辑,又违背事实。
由于利润表与现金流量表的差异,误导了企业投资决策,以及正反馈机制引发的动物性冲动,加上大而不倒的企业与国家存在,对宏观必然亏损视而不见,国家、大企业、居民纷纷借贷加杠杆,经济由此持续繁荣,直至债务将其压垮,不得不纷纷去杠杆,去库存、去产能,减产保价,形成负向正反馈,经济衰退,这就是债务周期。
新古典困于微观视野,看不到货币经济与实物经济的重大差异,因此,固执地将货币限定为交换媒介,忽视货币对经济增长的重大决定性作用,对大萧条与经济周期视而不见。
凯恩斯发现了货币利润的不足,企图以ZF替代投资来给市场企业创造利润,实际为新宏观产业树中的中间加工级产业利润,即将顶级产业替代为ZF投资,结果必然是亏损转嫁到ZF,这就是当前企业去杠杆,ZF加杠杆的机理。
弗里德曼重视货币的重大作用,也提出了货币稳定方案,但他没有发现货币的外生性,以及货币循环的递减性,导致其认识论只关注货币数量而忽视货币性质,因此,他的均衡货币发行必然失败。
从上可以看出统计局专家的下面开篇语只能是良好的愿望了。
“2017年经济的良好开局,促进中国经济步入转型升级的关键时间窗口,时机稍纵即逝,我们需要顺势而为,加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力度,使改革与转型升级、经济内生动力增强、经济运行稳定性进一步提高这样一个正反馈机制得以确立。”
原因在于债务推动的经济增长,不从央行创造基础债务与商行制造衍生债务入手,这样的正反馈能持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