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劳动价值论确立了“劳动是价值唯一源泉”的核心命题,但传统理论聚焦劳动的生产性属性,未能充分阐释劳动的增殖本质,且存在微观与宏观效率割裂、劳动价值与货币资本脱节的理论局限。劳动价值论2.0以“劳动自身生产增殖率(λ)”为核心,构建了“劳动自身生产增殖率=劳动的劳动生产率=口粮的劳动生产率=社会劳动生产率=货币的劳动生产率=货币的资本生产率”的逻辑等式链,为经济增长从要素驱动向劳动增殖驱动转型提供了理论框架。
要素驱动模式以资本、土地、资源等要素投入扩张为核心动力,价值增长依赖外生的要素数量增量,呈现粗放型、规模型特征,易陷入边际收益递减陷阱。随着要素供给约束加剧、劳动力成本上升,这种模式的可持续性已难以为继。而劳动增殖驱动模式以λ提升为核心,依托劳动的内生增殖能力实现增长,通过技术创新、知识积累、分工深化激活劳动价值创造潜力,呈现集约型、质效型特征,能突破要素依赖瓶颈,实现边际收益递增。
两种驱动模式的核心差异体现在动力来源、价值本质与增长可持续性上。要素驱动将劳动视为被动生产要素,要素投入是价值增长的核心;劳动增殖驱动则确立劳动的价值本体地位,资本、技术等要素均为支撑劳动增殖的工具,价值增长源于劳动自身的动态升级。从要素驱动转向劳动增殖驱动,本质是经济增长逻辑的重构,回归劳动作为价值本源的核心地位。
实现这一转型需以提升λ为核心,构建多维支撑体系。其一,夯实劳动力再生产基础,通过提升口粮的劳动生产率保障劳动力供给,加大教育与技能培训投入,提升劳动力质量,筑牢劳动增殖根基。其二,强化技术创新与知识积累,推动数字技术、人工智能与劳动生产深度融合,优化劳动流程;完善分工协作体系,促进知识扩散与技能升级,激活劳动增殖动能。其三,优化要素配置效率,引导资本流向实体经济与人力资本领域,推动数据要素赋能劳动生产,让要素配置服务于劳动增殖。其四,健全货币资本规制,构建锚定劳动价值的货币制度,强化资本监管,避免虚拟资本脱离劳动价值膨胀,确保劳动增殖价值充分实现。
我国装备制造业的转型实践印证了这一逻辑。2016年前,行业依赖资本与劳动力投入扩张,λ长期低位运行,陷入边际收益递减困境。此后通过技能培训提升劳动力质量、加大研发投入推动技术赋能、优化要素配置与资本运作,λ从2015年的0.35升至2023年的0.72,劳动生产率提升161%,高端产品占比翻倍,实现了从要素堆砌到劳动增殖驱动的质效升级。
从要素驱动到劳动增殖驱动的转型,是劳动价值论2.0的现实落地,对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它能推动经济增长从规模扩张转向质效提升,破解资源约束与产能过剩难题;凸显劳动主体价值,促进收入分配公平;激活知识、技术等新型劳动形态的价值潜力,增强经济核心竞争力。这一转型不仅丰富了劳动价值论的当代内涵,更为当代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引与实践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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