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您好!
关于这个问题,赵靖先生在《中国经济思想通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二卷第35章第1节“盛唐文治武功同经济思想发展状况之间的巨大反差”中有较详细的讨论。赵靖先生指出:“盛唐的文治武功,如此彪炳当世,自然表明它有发达繁荣的经济作为自己的基础。这样的经济,理应在经济思想方面有所反映。然而,经济思想对社会经济状况的反映,并不是直线式的;在时间上,也往往并不是如影随形,亦步亦趋的。盛唐的文治武功,同它的经济思想的发展状况之间,有着一个巨大而明显的反差:盛唐是政治、经济、军事方面少有的封建盛世,却并不是经济思想方面的盛世。这一时期的人物,在经济方面有所发表的议论,并不见得比其他历史时期少,却极少有水平、有创见的内容。这一时期出现了一大批在中国古代看成第一流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却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在中国经济思想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
我对于赵靖先生的这段论述是大致赞同的。我们要研究某个时期的某种经济思想,有几个选择的标准,一是它比较活跃,二是它比较有影响力,三是它在此前很少出现。盛唐时期的经济思想显然符合前两个标准,但是不太符合第三个标准。对土地、赋税等经济问题的认识,大多没有超越前人的范畴。所以盛唐时期能够引起我们注意的经济思想并不是很多。经济的繁荣,思想意识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换句话说,盛唐时期的国际国内环境良好,土地制度适宜,ZF运转高效有序,前人经济思想中合理的成分得到充分的运用和发挥,最终形成了贞观之治。而就经济思想的创新性来说,并不突出。其实不唯经济思想如此,葛兆光先生将八世纪上半叶中国思想的总体状态统称为“盛世的平庸”。
当然,正如赵靖先生继续阐述的那样:“有的历史时期经济思想比较发达,有的时期则相对沉寂,这本是经济思想发展中的合乎规律的现象。研究经济思想史,对经济思想比较发达的时期固然要加以重视;对相对沉寂的时期,也必须给予一定的地位。不如此,就难以深刻揭示经济思想发展的规律性。特别应当指出的是:经济思想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没有真正的断层,经济思想发展比较沉寂的时期,往往是即将到来的新的思想活跃时期的准备时期,正像暴风雨到来之前总有一个极其郁闷、烦躁,使人近乎窒息的局面一样。在这一准备时期,形成新的经济思想活跃局面的一些条件和因素,已处于潜在蕴蓄的状态。蕴蓄到必要的程度,就会在环境变化的诱发下,勃发为闪电惊雷,经济思想史上一个新的丰富多彩的时代就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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