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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大学国家经济实验室对实验经济学实验室的发展有三项重大的贡献。第一项重要贡献是该实验室开发了z-Tree软件。z-Tree 是ZurichToolboxforReadymadeEconomicExperiments首字母的缩写,这个软件已经更新到3.4.7版,为世界各国实验经济学工作者所熟悉,特别对于初学者而言,掌握z-Tree是实验经济学基础课程的要求。这个软件包允许使用者开发和运行经济学实验,并能够满足大部分的实验需求。通过z-Tree软件,可以把实验室内各计算机之间的数据存储、实验过程、利益核算设计在一个视窗格式里。它最大的便利之处在于能够把大量的实验经济学实验编成程序开展实验研究活动,比如公共品实验、组织议价实验、双重拍卖、Dutch拍卖实验等。在一些真实的实验过程中,这些经典实验也可以被排列组合开展。这个软件的另一优点是界面友好,非专门从事计算机程序工作的人也能够很好地使用它参与实验活动。开发新实验的成本也比较低。比如,一个公共品实验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一个双重拍卖的实验可以在一天内完成。开发一个实验不需要花费比写指令更多的时间。
该实验室的第二项重大的贡献来自著名实验经济学家恩斯特·费尔(ErnstFehr)对实验经济学的一系列基础性的研究。按照2013年实验经济学家排名,费尔位居首位。他不但在AER、QJE、JPE等国际经济学期刊上发表了大量论文,而且在《科学》、《自然》等自然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多篇论文;他还是各顶级经济学期刊实验经济学专题的主编,所培养的许多优秀学生现在执教于多所北美著名高校。可以说,苏黎世大学国家经济实验室被称为实验经济学研究的重镇,这与费尔教授的贡献密不可分。费尔发表的作品大多与“神经经济学”相关,最突出的贡献在行为经济学领域,并且对信任、公平、互惠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因为行为经济学关注的是“现实人”,费尔一直尝试对非理性行为进行研究。他打破了主流经济学的条条框框,在实验的基础上发展了主流学派的“经济人”概念。他关注人们在经济行为中对公平或合作的偏好,由此研究决策的过程。费尔一直在试图解释人类的行为因素如何影响经济决策。他的工作对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的部分假设起到了修正和补充的作用。
这个实验室对实验经济学的第三项重大贡献是该机构承担了《实验经济学》期刊的编辑任务。该刊除了发表基础的实验经济学论文外,长期支持发表基于实验数据下完成的金融、政治科学、心理学方面的研究成果,几乎所有实验经济学、行为经济学的早期著名学者都在该刊发表过有影响力的论文。该刊的一大特色是,经常邀请一些著名学者对当期发表的文章进行评述或者讨论,使得期刊本身成为实验经济学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学术论坛。因此,该刊对于推动实验经济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目前,该实验室归属于瑞银国际社会经济研究中心。该中心成立于2012年,主要关注行为与金融政策的关系。国家经济实验室被归入该中心后,其运行经费得到了坚实的保障。为了更好地研究行为科学,苏黎世大学最近还成立了社会与神经系统研究实验室(LaboratoryforSocialandNeuralSystemsResearch,SNSLab)。该实验室关注决策科学的生物机制,探索前沿的大脑成像与决策过程。为便于志愿者监测脑成像过程,该实验室设立在苏黎世大学附属医院。但是,由于研究领域直接与经济行为与决策理论相关,SNS实验室与国家经济实验室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恩斯特的许多研究就是在这两个实验室同时开展的。
6.法国莫内圣埃蒂安大学GATE实验室（楼主所在地
，目前是法国最大的经济学实验室了，就设备而言首屈一指！新成立了眼球追踪实验室，感情测试实验室等）GATE是法文经济理论与分析研究所(Grouped'Analyseetde Theorie Economique)的缩写。GATE实验室成立于1997年,在2010年与莫内圣埃蒂安大学(UniversityJeanMonnetStEtienne)的CREUSET 研究所(CREUSETinstitute)合并后,成为一家有多重领导的机构。它既附属于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NationalCenterforScientificResearch),也附属于里昂第二大学(UniversityLumièreLyon2),还附属于里昂第一克劳德伯纳德大学(UniversityClaudeBernardLyon1)、莫内圣埃蒂安大学和里昂高等师范学校(EcoleNormaleSupérieuredeLyon)。2010年,该实验室被法国评估代理机构(AERES,theFrenchAgencyofEvaluation)评级为法国A+级(最高级别)经济研究中心,法国经济学会前主席、法国实验经济学会前主席玛丽·维勒瓦尔(MarieC.Villeval)担任实验室主任。目前实验室有大约100人规模,包括50名研究人员和40名博士研究生。GATE一直致力于理论和应用经济学研究,除了研究行为经济学、实验经济学和博弈论,还基于博弈论的各种理论模型在决策理论和契约理论方面开展了大量的研究。
GATE实验室开展实验活动的硬件装备包括30台计算机和一批心理认知测量设备,试验性的移动实验室可以在田野开展工作。GATE 工程师专门开发了REGATE-NG实验软件,但近年来随着Z-Tree的升级,GATE也逐渐倾向于放弃自己研发的系统,而更多采用后者开展实验工作。
作为GATE的灵魂人物,维勒瓦尔的主要学术贡献集中在行为经济学、实验经济学和神经元经济学。她的重要代表作有2002年发表于《美国经济评论》上的《自愿捐款机制中的货币和非货币的惩罚》一文。在该文中,她和她的团队采用了实验的方法研究了非正式惩罚的力量。在自愿捐款机制(VCM)语境下,他们开展了一个简单的游戏。VCM 有吸引力的地方是因为它能完全分离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的冲突,并且能够测量个人在群体利益行为中的参与程度。这种方法在实验室被广泛地应用,维勒瓦尔等人的实验设计是:每个实验参与者得到相同货币的初始禀赋。然后她做了一个直接惩罚假设(DirectPunishmentHypothesis):如果被试者认为一个贡献量可能引起别人给予自己足够程度的惩罚的话,那么做出较低的贡献没有什么好处。
进一步的假设是:(1)如果允许在观察到他人决策后削减给他人的货币报偿,被试者就会提高他们的贡献度。(2)如果被试者能够表达对他人决策的不满,他们会提高他们的贡献度。实验在GATE 实验室和普渡大学联合开展,参加实验的被试者是两所学校的本科生,实验使用的是GATE实验室自行开发的REGATE程序。通过对被试者进行分组,她在实验中发现了假设的情况,而且货币性惩罚比非货币性惩罚对集体账户的贡献水平是有差别的,强制性惩罚与否也会对结果产生不同的影响。这些年,GATE实验室除了继续在VCM 基础上开展公共决策机制的研究之外,在契约理论和神经元经济学方面的研究也占据很高的学术地位。
维勒瓦尔领导的团队对于实验经济学的贡献非常大,国际学术界选举她担任了经济科学联合会(theEconomicScienceAssociation,ESA)办公室和欧洲分部的副主席。为了扩大GATE 实验室在国际学术界的影响及为开展更多的实验提供便利,GATE实验室在世界上和许多大学建立了合作关系,在中国与北京师范大学合作建立了实验室。每年,GATE实验室都会定期组织实验与行为经济学的研讨会,吸引世界各地众多青年学者参加。
7.哈佛大学决策科学实验室
较之于前几个机构的实验室,哈佛大学决策科学实验室(Harvard LaboratoryofDecision Sciences)成立较晚,这一跨学科的实验室成立于2008年12月,主要采用经济学、心理学和神经科学来研究人类的经济活动、微观主体的行为选择和决策科学。该实验室的发展目标是:(1)实验室将使究人员能够整合多学科的实验系统,实时捕捉认知和生物反应,通过计算机驱动的呈现技术手段呈现出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交叉应用后的研究成果。(2)实验室不仅为本校科研人员服务,而且积极寻找来自世界各地所有研究者的有价值研究,特别是潜在的有价值研究,共同推动学科发展。(3)实验室不仅要有高超的实验科学研究能力,还要在世界范围内追求硬件设施最佳的地位,让学者们容易便捷地掌握使用技术,从而充分地使用这个实验室。
在硬件方面,实验室共分为四个子系统:计算机网络系统;生理学设备系统;实时信息处理与实验监控系统;实验准备与访谈室。该实验室的计算机网络系统由36个独立实验单元组成,可以同时对36名受试者开展实验,每个独立实验单元有两台台式计算机,一台处理实验中的人机交互信息,另一台处理受试者在实验期间的生理学信号(如心跳、血压、呼吸、皮肤温度、颤抖等神经活动信号)。根据不同的实验需要,启动一台计算机或两台计算机同时工作。所有的72台计算机以终端形式接入服务器。服务器共有两台,一台在实验室内,一台放置在哈佛大学主机房。
在受试者接受实验的36个独立实验单元内,都有一套测试生理学信号的设备。如果实验需要在进行实验期间测量生理信号,受试者会被要求在实验前把相应的测量用的电极片按图示的指定吸帖在身体的不同位置。在实验准备室内有挂图指导,操作比较简便。举例来说,有些研究需要测量受试者在服用某种饮料后的效用,除了受试者自己做的主观回答外,还需要观察其神经活动;面对市场交易时,在不同的市场策略下人的紧张程度不同;还有一些研究需要观察人们在物质与道德伦理之间的选择,这常常需要使用这些生理学设备;特别是在某些涉及福利、公平的公共政策研究方面,采用生理学设备进行某些指标的测量,可能更容易减少人们主观回答问题时所造成的偏差。
实验与行为经济学实验室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可以让受试群体实时地在不同的假设环境下回答问题,做出即时反馈并进行下一轮测试;也可以把其他受试者的回答进行综合处理后形成“模拟环境”让受试者再次进行决策,这在市场决策和公共政策研究方面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说,当我们对某一商品出价后,如果有其他渠道得知其他人的出价水平,很可能在下一轮出价时调整自己的出价;当一个新的公共政策出台时,大部分人会采取观望策略,但其他人的行为如何影响自己的行为,这是行为经济学实验室所进行研究的重要任务。实时信息由设在实验室内的服务器进行处理。
另外,为了保证受试者在实验全程的投入,实验室采用了公开摄像头与暗藏摄像头相结合的监控方式。在每个独立实验单元里,面对受试者的装饰板后都藏有一个摄像头,除了可在受试者不专心时进行监测提醒外,还可以在某些研究中对受试者的表情变化、情绪与选择行为之间开展研究。该实验室还设有3个独立的访谈室,面积在3-4个平方之间。有些实验可能涉及隐私,这些访谈室专门供给研究人员在实验前对受试者进行访谈,或者针对实验中发现的某些异常现象,留访部分受试者时使用。
决策科学实验室采用了加高的复合板材做隔断,并且采用的是两两相对摆放,中间隔断的方式,受试者之间相互看不到。共放置了3组,每组各12个独立实验单元。放置实验单元的主实验室由两个16平方米左右的房间组成,一个房间放置了两组设备,另一房间放置了1组设备以及服务器等其他控制设备。两个房间之间被打通,并用活动板隔开,根据实验需要,可打开成一大间开展实验。该实验室有自行开发的实验操作平台,但具体的研究实验所运行的程序基于PHP和MySQL两种软件系统开发设计,生理学信号处理方面的程序要求采用DirectRTandMediaLab程序进行编写。对于一般的研究实验,Z-tree以及Matlab都可使用。当研究人员编写的程序与上述软件系统不匹配时,有专门的软件工程师帮助转译和调试。
决策科学实验室共有6名专职人员:主任1名,主任助理2名,执行主任1名,管理员2名。其中,主任及主任助理为行为经济学或公共政策领域的教授,执行主任和管理员为工程师或行政管理人员。另外,实验室还设有顾问委员会,共有6名外聘的专家,皆为行为经济学、实验经济学或心理学领域的著名学者。实验室进行研究项目的主要领域有:市场与商业领域;公共政策研究;组织行为学;发展经济学;经济学基础理论研究;政策理论与心理学研究等。
8.MobLab实验室
这是一家创建于2011年底的实验室服务平台公司,是专门提供实验经济学教学与科研实验服务的虚拟实验室。这个实验平台由一家商业公司运作,该公司以开发及推广互动式实验游戏在社会科学教学中的应用为主旨。它提出的口号是:利用移动智能设备平台,将社会科学教学及科研互动实验带入21世纪。实验室核心成员是华裔科学家袁淼(WalterYuan),他曾在加州理工学院实验室工作,现仍担任加州理工学院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社会科学实验室技术指导等职务。2012年度诺贝尔经济学获奖者、斯坦福大学经济学教授埃尔文·罗思(AlvinE.Roth)为该实验室顾问,实验室平台开发团队的核心成员来自以实验和行为经济学研究著称的加州理工学院。
随着互联网技术,特别是无线网络、个人电脑、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的普及,以这些硬件为载体,将实验经济学实验带入社会科学教学课堂的时机已经日趋成熟。MobLab陆续推出一系列应用广泛的经济学游戏,从简单议价、矩阵博弈,到复杂的市场、竞拍和信息群集。学生可以选择使用苹果或安卓系统手机及平板电脑或笔记本电脑参与课堂实验。简洁明了的教师终端可以让老师在较短的时间内设置、运行、监控实验,并能与学生即时分享实验数据和结果。实验室的服务器设在美国,但在欧洲和亚太的云计算中心的服务器保证了每所使用这个实验室平台的机构都可以快捷无间断地参与互动实验。从2012年秋季开始,MobLab在全球100多所高校进行了推广活动,包括加州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佛大学、纽约大学、耶鲁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台湾大学等高校签约或试用了这个系统。相比于乔治·梅森大学经济科学多学科研究中心等机构的实验室结合神经认知科学方向的发展,MobLab的虚拟实验室平台技术体现了经济学实验室发展的另一个方向———虚拟化与普及化。
本文节选自《世界著名实验经济学实验室介绍》（《经济学动态》2014年第11期）；作者姚宇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行为经济学实验室；编辑: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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