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悟“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而沈复(三白,清,苏州人)著《浮生六记》,具中国文学之显位,美学亦然。可视小说,亦可散文,语言隽秀流畅,得林语堂、俞平伯诸家共荐。六记今只剩四,后二考据待查,此亦为“浮迷”之功。
一记,闺房记乐。述(塑)沈妻,(陈姓)芸娘(林语堂理想之妇-出自林太乙)。清者涨潮《幽梦影》中,“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而芸之韵在乎可爱,“比美丽多出一种襟怀,一种气概,一种痴情。试看:‘一身素淡’,何其娴雅;口授成诵,何其颖慧;‘顾盼神飞’,何其缠绵;太湖众目,何其豁达;女扮男装,何其豪迈。”“比黛玉柔和,比宝钗淡雅,比探春体贴,比湘云豪爽,比妙玉多一份人间烟火;”比今“多一份内涵,一份古雅,一份矜持。”(出于朱奇志)故林先生之理想,自然尔。
二记,闲情记趣。童之趣,稚,而无忧;长,渐失。故人人怀之,而难返。难怪乎,本杰明·巴顿惹人思;另之人生,思今生。
三记,坎坷记愁。“人生坎坷何为乎来哉?”足见三白先生叹沧桑。红颜薄命,不知红颜而薄,还是薄而就红颜。芸之夭,乃三白愁。
四记,浪游记快。此记,最爱也。三白游历卅载,天下所未到者,蜀中、黔中与滇南耳,甚至琉球也至,艳羡不已。
后二记失,疑后人作。五记,中山记历,可视四记之续。六记,养生记道。亦颇爱。远至老庄,近之当世,集养生之道。择几共赏,“醉后强饮饱强食,未有此生不成疾;入资饮食以养身,去其甚者自安适。”“人生世间一大梦,梦里胡为苦认真?梦短梦长俱是梦,忽然一觉,梦何存!”“养身之道,莫大于眠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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