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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日出版的中国社会科学院“2009年城市蓝皮书”中,社科院质疑土地储备制度是部门利益大于国家利益。话音尚未落,建设部政策研究中心住宅与房地产研究处处长、研究员赵路兴便表示,目前住房供求关系紧张,“取消经济适用房是不可想象的”。如果不仔细研究,恐怕会认为这两个观点风马牛不相及,但其实建设部官员的说法恰恰佐证了社科院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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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一些问题总是看起来是一个样子,实际又是一个样子。就以经适房来说,赵路兴反对取消的原因有以下两个:一是取消之后楼市会更加不堪设想,经适房对平抑周围商品房价格起到一定作用；二是经适房每年解决了相当一部分中、低收入家庭的住房问题。听听看,这不是在为百姓疾苦着想吗?然而,天津集体弃购、武汉六连号、杭州经适房出现大面积质量等问题又是摆在眼前的,这让我们知道原来经适房并不尽然是贫苦百姓的住房,而有很多为达官贵人或者达官贵人的亲戚朋友所占有。这相当一部分“中、低收入家庭”,有的开着宝马,有的买了就放租,有的通过豪华装修将其化身为豪宅,实在不像是中、低收入者。北京一位真正的中低收入者买着经适房了,好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下跪磕头感谢政府,可在实际生活中,如果没有丝毫关系或者不隶属于国家、事业等机关,买到经适房不就像中了彩票一样吗?
经适房为什么就取消不得呢?因为取消了之后一些机关人员的福利就没有了,譬如北京诸多国家机关公务人员的薪水能有多少,他们按照市场价能够买得起住房吗?显然是买不起的,可到底还是有很多人在市内拥有住房,为什么?不就是经济适用房的“丰功伟绩”吗?思考土地储备制度亦是一样,确实有国家利益存在其中,不管怎样,土地拍卖所得必须得有一部分进入国库,但土地管理部门有没有从中获益呢?从最起码的政治规则来看,土地管理部门毫无疑问在其中是存在部门利益的,因为土地拍卖所得并不会全额上缴国库,必定会返还部分给管理部门。何况,土地管理部门还可以借土地使用权变更的审批获得利益,总之,土地管理部门因为房地产事业的兴旺而变成了油水丰厚的部门,从不少土地管理官员因和地产商勾结而下马的情况来看,这确乎是现实。
但取消土地储备制度也是危险的,这主要在于取消之后的受益者将直接转化为开发商。这也是此制度的悖论所在:不取消就会坐大部门利益,取消了又会令开发商弹冠相庆。其根源其实在于制度僵化,造成土地产权可选项太少:在城市,不是管理部门垄断就是开发商垄断。这与国外土地产权的多样化是截然不同的。因此,要想改革土地制度,让房地产市场有利于中、下层收入者,必须厘清各个制度安排所涉及的利益方,从杜绝部门利益和私人利益,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的角度进行改革。如此,方可一解土地制度和经适房制度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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