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是考验那些自称是市场经济信徒的好机会。如果你觉得这次金融危机证明了市场是失灵的,那么除了证明你本来就不懂市场以外,更谈不上信仰。如果需要这次金融危机来证明市场失灵,你就太费时间了。因为1933年大萧条,70年代的石油危机,90年代的经济衰退等等,早就可以证明了,根本不用等到这次金融危机来证明市场失败。
是的,你是可以看到很多左派自由主义者,凯恩斯主义者,包括克鲁格曼都出来批评市场。但他们并不是因为这次金融危机才批评市场经济的。实际上关于市场经济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但市场经济的信徒还是看到,每经历一次危机,市场经济就在世界上更强大一些,就更具备生命力。
当然,中国的学者和商人只经历了这一次危机,沉不住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新古典经济学虽然把亚当斯密关于分工的伟大发现忽略了,但还是发展了价格理论的部分。在价格理论里,价格的价值还是被充分发现了。无论世界多么不完美多么复杂,信息都通过一个价格在传递着。这带来了资源分配的优化。这就是市场经济的作用。只要有市场,它就是有效的。市场是不可能失效的。市场的功能是成交。价格可以高,也可以低。这都是市场的有效性。
但是信息有时候会出现不对称,特别是在分工发达之后,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中间机构(intermediaries), 如银行。因为信息不对称,市场(也可能是政府)会要求这些中间商对风险要有准备(Prudent). 比如为了应对和防止挤兑, 银行必须准备充裕的准备金。
市场理论认为,信息如果是对称的,买卖双方是可以直接交易的。但实际上随着分工的发达和深入,直接交易的双方的信息也越来越会出现不对称。当这种不对称严重到一定程度时,市场可能消失,也就是不会再找到一个价格能够清盘市场。
实际上,真正可怕的就是市场消失。在市场消失的时候,没有力量出来clear the market. 金融衍生品找不到了没买家。金融危机发生就是因为人们发现市场消失了,这个时侯没有买家会相信卖家的故事了。
从这次金融危机来看,政府之前对这些直接交易的资本市场的监管,只是有一个信息的披露以及资产的评估的要求。而这评估又只是基于市场价格。但如果因为市场消失了因而找不到一个市场价格了,又怎么办呢?
在过去的200年里,准备金制度成了对商业银行的主要监管手段。聪明的市场投资者一般也忌讳满仓入市。资本市场是否可以从中吸取一些经验呢?
不要相信市场失灵之类的鬼话,因为有市场就不会失灵。应该努力的目标是去防止市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