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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央企利润下滑消息迭起,而高管年薪、垄断性企业高红利等敏感话题也如影随形。日前,国资委开始对央企薪酬制度进行改革,“工资总额预算管理”浮出水面。国资委将对央企工资实施“双控制”:一个是工资总量的控制,另一个是人均工资的控制。 所谓“工资总额预算管理”,就是央企在年初的时候向国资委上报当年的工资预算方案,国资委对预算进行审核,并根据行业工资水平的高低,制定上、中、下三个关于人均工资增长额度的调控线。此举向公众呈现的,是国资委要严格控制国企工资的意思,是对社会舆论一直批评的央企工资水平过高、增幅过快问题的积极回应。
令人疑惑的是,我们此前也经常看到国资委对央企工资以及地方国资委对地方国企工资,种种诸如“国企工资涨幅限定在多少以内”之类的“指导意见”,这与“工资总额预算管理”究竟有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呢?比如去年金融危机山雨欲来之时,重庆国资委就宣布要“确保国企职工实现年内平均涨薪10%”。
我们知道,国企工资过高问题,本质上首先是一个垄断问题。在高度垄断的格局下,掌握了垄断权力和垄断资源的国企,拥有了种种享受“政策性暴利”的可能,左边可以伸手向财政要“补贴”,右边还可以伸手向公众要“涨价”。国企高工资只是国企高利润下的一种后续“分肥”行为。只要垄断不被打破,竞争无法形成,分肥的冲动就很难得到有效遏制。这一点,在国家刚要求上缴红利一些央企就宣布大幅提高工资的行为中,已经显露无遗。
退一步说,在垄断状态下如果能控制一下央企工资的不合理涨幅,当然也是好的,问题是:在“工资总额预算管理”下,现行央企工资政策的两个重要特点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两个特点就是:程序的不透明和监督者的不独立。前一点自不待言,而后一点,国资委与其说代表全民利益的出资人,还不如说是央企的大管家,与被监督者的关系很难说清。
“石油、电信、电力无一垄断”的惊人之语,“近年来垄断行业工资增长率低于竞争行业”的抱屈之论,国资委都有为国企开脱之意。那么,让根本就不认同央企工资过高的国资委,来不公开地审核央企的工资预算方案,结果又会怎样呢?更何况,审核也不过是“根据行业工资水平的高低”来决定,垄断央企哥哥和垄断央企弟弟比,会比出什么结果来?
“工资总额预算管理”的优越性,无疑是相对现在执行的“工效挂钩”制度而言。因为后者正是制造国企高工资的政策依据。可是别忘了,“工效挂钩”中的工资收入与经济效益挂钩,同样是要得到国资委批准的。两者的区别其实只是:前者交给国资委批的是一份工资预算方案,而后者是一组效益涨幅与工资涨幅的比较数字。
而倘若真有严格控制央企工资的决心,就应该将央企上缴的工资预算方案向社会公开,就应该根据包括私企职工在内的社会平均工资数据来比较央企工资水平的合理性。
(止凡,杭州注册会计师)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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