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考了一篇文章《中西传统义利观比较》(巴发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1996(4)),想从义利观的角度来谈谈这个问题。
中国传统义利观的基本特征是把义作为判断善恶的标准,强调义重于利。
首先义是第一位的目标。孔子说:“君子义以为上”,“义以为质”,“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董仲舒说:“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天之生人也,使之生义与利。利以养其身,义以养其心”,“义之养生,大于利而厚于财也”。
其次,在追求利的同时要以义为价值判断的标准。孔子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先秦儒家主张“见利思义”、“以义取利”的原则,认为“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反对“不义而富”,“放于利而行”。程颐说:“人皆知趋利而避害,圣人则更不论利害,唯看义当为与不当为”。朱熹说:“圣贤言治,必以仁义为先,而不以功利为急”。二程说:“利,非不善也。其害义则不善也,其和义则非不善也”。
最后,为了追求已可以放弃一切。孔子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孟子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西方近代功利主义的特征是从利益出发,把利益作为道德的基础和判断善恶的准绳。
西方在古希腊罗马时期也是重义轻利。以柏拉图为代表的唯心主义者,主张人们抛弃物质享受和感性欲望,去追求普遍的善,从而成为道德上的完人。以德漠克利特为代表的思想家则在肯定幸福、快乐的基础上,强调精神追求和道德价值。
西方在文艺复兴时期出现了功利主义的萌芽。这一时期的人文主义思想家倡导以人为中心的资产阶级新道德。他们认为人是自然的产物,因此过世俗生活,追求感官的享乐和现实的幸福,这是人性的自然要求。他们还把感官享乐作为判断善恶的标准,认为追求快乐和幸福,满足感性欲望的要求即为道德,反之则为不道德。
近代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思想家提出了资产阶级功利主义思想。爱尔维修说:“利益是我们的唯一推动力”。
19世纪边沁和穆勒最终建立系统的功利主义思想体系。他们跟据对人是快乐还是痛苦的效用来判断道德上的善恶,即能给人带来利益和幸福的行为,就是道德的、善的,反之则是不道德的、恶的,并把这种原则明确地称为功利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