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在做人民币国际化专题研究,翻阅蒙代尔、麦金农还有余永定等人的论文,其实大名鼎鼎的学者也都是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坐井观天地算计着国际化收益成本等鸡毛蒜皮的事,见小未见大,看不到井底之外的真实世界,看到的只是柏拉图所谓的“洞穴”里墙壁上的影像。政界到学界都在谈着人民币国际化,却不明白货币国际化的真正来由。学术往往不能产生好的思想,也许这是由学术本身“中规中矩”的特点所决定的。学术的本质工作只是在论证别人的思想,做思想家的科学规范性的注脚罢。
翻阅十年前的文献时,也深感当年学者们的“时代局限性”。比如徐少强等著《1949~2000年的人民币汇率史》(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2年,P166)中基于“2001年我国商品出口增长6.8%,进口增长8.2%”的数据,妄下推断:“2002~2010年期间进出口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9%与6%”,进而对我国贸易形势做出如下荒唐预测:“1994年以来得以持续的贸易顺差将会逐年减少,到2005年贸易收支基本平衡,2006年转为逆差,2007年起逆差额开始以百亿美元计,2010年逆差额将达到622亿美元。”对于世界,我们常是孤立、静止地加以理解、刻画,抓不住决定世界变迁的主要变量。巴菲特被奉为“股神”,其实他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原来是家纺织厂。巴菲特也并未能看到美国制造工业衰败,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的今日全球分工格局的大势。在看到巴菲特的英明投资之时,我们也当记住“伯克希尔·哈撒韦”这个名字,时刻提醒自己我们对于宏大世界的个人理解的时代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