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24【充实计划】第5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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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罗马帝国衰亡史》席代岳译本第六册至22%。
亚历山大率领三万五千名马其顿人和希腊人，发起亚洲的征服行动，获得空前的成就，他的成败全部靠着步兵方阵的实力和纪律。十字军的主力在于骑兵部队，军队在比提尼亚（Bithynia) 平原集结 (1097年5月）武士和好战的随从骑着战马，总数是十万名战斗人员，全部装备着头盔和锁子甲。应该有一份公正和可信的记录说明这些士兵的价值，这些欧洲骑士制度的精华人物，可能全力供应壮观的重装马匹部队。部分步卒也许征召来担任斥候、工兵和弓箭手，但是那些一盘散沙的群众，在毫无纪律和不听指挥的状况下损失殆尽。鲍德温的随军神父估计在拉丁人的营地里，除了教士和僧侣、妇女和儿童，还有六十万携带武器的朝圣者。我们认为他的记载不是出于目击或常识，完全是自信和想象的数字。读者昕到也许会吓一跳，在从吃惊的状况恢复之前，我还要提到这位神父的证词，那就是如果举起十字架的人都完成誓言，从欧洲迁移到亚洲的人员会有六百万之众。在信仰的压力下，我只有求助于更有见识和思考周密的作者，他检查有关骑士制度的资料以后，指责沙尔特教士的可信度，甚至就是山南高卢 (Cisalpine) 地区 ( 就一个法兰西人的地理知识) 来说，是否能产生和迁移数量这样庞大的群众，都令人感到难以置信。
宗教狂热的影响力不仅异常而且短暂，很多人基于理性或怯懦、贫穷或衰弱留在家乡，还有很多人为路途的障碍所驱回，无知的狂热分子从未预料有这么多难以克服的困苦。匈牙利和保加利亚野蛮的国土到处是暴露的白骨，他们的先锋为土耳其的苏丹全部歼灭，刚开始的冒险行动受到刀剑、天候和疲累的打击，损失的状况几达三十万人。然而还有数以万计的人员留得活命继续赶路，坚持神圣的行程，他们自己感到惊讶，也使希腊人认为不可思议。
安条克的围攻作战 (1097年10月21日-1098年6月3 日) 大约在 10 月中旬形成包围圈，这种执行的气魄只能说是暴虎冯河的举动。十字军的勇士能够在战场上尽量发挥勇气和实力来达成任务，经常遭遇的状况像是突然的出击、粮草的搜集、运输队伍的攻击和防御，他们总是能获得胜利。我们只能说是感到遗憾，他们的功绩有时夸大到难以置信和不符事实的程度。戈弗雷用他的长剑将一个土耳其人从肩到屁砍成两截，这个不信者的半段身躯掉落在地，另外一半还留在他的坐骑上面被带进城门。当诺曼底的罗伯特骑在马上与对于厮杀之时，他用虔诚的语气大声叫道:"我要将你的头奉献给地狱的魔鬼"，话没说完，他用劈砍的动作实施雷霆一击，将敌人的头从颈部很利落的斩下来。这种卓越的武功无论是真有其事或仅是传闻而巳，都会让穆斯林得到教训，要想活命得留在城墙里面。对付这些土堆或石砌的城墙，剑和矛都是无法发挥效用的武器。
在围攻和占领安条克最早的那些日子里，法兰克人对于粮食的消耗抱着恶意和自私的想法，对俭省使用就可供应数周或数月的存粮任性加以浪费。赤地千里的国度不再生产一点军需品，围攻的土耳其人用武力终于隔绝对外的联系。物质匮乏后随之而来就是疾病丛生，冬季的淫雨、夏日的酷热、腐败的食物和狱中拥挤的群众，会使悲惨的状况变本加厉。饥懂和瘟疫所呈现的景象看来极为类似，同样为人所厌恶 o 我们的想象可能考虑到这些苦难的性质和解决的方法，剩余的财富或战利品滥用在购买最粗糙的食物，穷人所遭遇的灾难必定极其可怕。三个马克的银币才买到一头山羊，癖瘦的骆驼要十五个马克，佛兰德伯爵降低身分乞求一顿晚餐，戈弗雷公爵要借用马匹。营地举行校阅时有六万匹马，到围城的末期减为两千匹，会战的日子为了适合任务要求，想要集结两百匹马都很困难。身体的衰弱和内心的恐惧绝灭朝圣者的宗教狂热，求生的欲望完全压制荣誉和信仰的动机。
他们靠着宗教狂热才能获得胜利和达成拯救的任务，现在却让他们陷入灭亡的边缘。从事这样的事业和习于这种类型的军队，通灵、预言和神迹是司空见惯之事，而且大家都很熟悉。安条克处于危险的局面下，他们一再提到奇特的力量和成就:圣安布罗斯(St.Ambrose) 曾经郑重宣布，说是有 一个虔诚的传教士，在解救和恩宠的时期来到之前，先要经历两年的考验和试探。基督本人的亲临和斥责使逃亡行为停止;死者获得复生为他们的兄弟继续战斗;圣母马利亚赦免他们的罪孽;一个可见的征兆恢复他们的信心，那就是带着神的荣耀及时发现"圣矛"。他们的首领在这种情况之下运用的策略令人感到钦佩，而且理由非常充分，但是一个目标虔诚的欺敌作为，不会是很多人经过冷静的策划。要想成为自愿的骗徒也要靠聪明人的支持，以及靠大众很容易相信别人。
攻占耶路撒冷这个值得纪念的事件过了八天以后，拉丁人的首领要选出一位国王，保卫和统治已经征服的巴勒斯坦，这时教皇乌尔班已过世无法与闻。"伟大"的休和沙尔特斯的斯蒂芬带着丧失的名望黯然离开，后来经过很长时期的奋斗，发起第二次的十字军，终于光荣战死，建立不朽的声誉。鲍德温在埃德萨、波赫蒙德在安条克分别建立公国。诺曼底公爵和佛兰德伯爵这两位罗伯特，回到西方接受更为可靠的继承权，总比留下竞争不毛之地的令牌要好得多。雷蒙的嫉妒和野心受到追随者的指责，全军一致发出自主和公平的欢声，赞许布永的戈弗雷是基督教世界声望最高的第一号勇士。他有高尚慷慨的气魄，愿意接受充满危险和光荣的职责，在救世主戴着荆棘冠冕的城市，虔诚的朝圣者不愿意有任何人懵
谮用皇室的名号和纹章，耶路撒冷王国的创建者满足于圣墓卫护者和男爵这个平易近人的头衔。
戈弗雷的统治只有一年 (1099年7月23日-1100  年7月18日)时间太短无法为公众谋求幸福，即位不过两个星期就受到战场的召唤。埃及的首相或苏丹率军接近，他们的反应太慢不能防止耶路撒冷的失守，现在急着采取报复的行动。伊斯兰教徒在阿什凯隆 (Ascalon) 会战中全军覆灭，拉丁人在叙利亚打下坚实的基础，法兰西诸侯英勇善战的声名遍传世界，他们在这次行动以后便长久告别圣战。部分的光荣来自兵力相差的悬殊，虽然我无法算出法蒂玛王朝数以万计的骑兵和步卒，除了三千埃塞俄比亚人或黑人，他们受到严厉的惩罚能够坚持不退以外，那些南方的蛮族在第一次的接战就四散奔逃，可以就土耳其人的积极勇敢与埃及土著的懒散阴柔，提供有趣的对比。等到苏丹的剑与旗帜悬挂在圣墓以后，新即位的国王 (他够资格获得这个头衔) 很高兴拥抱离开的战友，让英勇的坦克雷德仅维持三百位骑士和两千士卒，用来防护整个巴勒斯坦地区。
耶路撒冷的圣约翰医院骑士和所罗门圣殿骑士，兴建防御能力最为坚强的要塞，这些组织是寺院生活和军事训练最奇特的结合，虽然可能由宗教的狂热所建议，必定是由策略的需要所认可。欧洲贵族的精英分子渴望参加这个备受尊敬的军事阶级，能够佩带十字架的标志，立下神圣的誓言，精神和纪律可以永垂不朽。有两万八千个农庄或采邑立即捐出来，能够维持一支包括骑兵和步兵在内的正规军队，用来保护巴勒斯坦的安全。严峻的修道院生活很快在军队的演练中消失无踪，这些基督徒士兵的傲慢、贪婪和败坏使得人神共愤。他们要求罪行的赦免和司法的权力，扰乱教会与国家的和谐。他们出于猜忌的争功心理，使得公众的和平陷入危险的境地。在他们的行为最为荒唐放荡的时期，医院和圣殿骑士还是维持无所畏惧和宗教狂热的特质，他们为了服务耶稣基督将生死置之度外。骑士制度的精神是十字军的本、源和成果，后来这种组织从圣墓移植到马耳他岛。
历史叙述的风格要是能够不过分严肃，我就会把亚历克修斯皇帝比为胡狼，跟随在狮子的后面吞食剩余的残骸腐肉。第一次十字军经过帝国，给他带来恐惧和辛劳，等到法兰克人凭着战功建立勋业，他从而获得后续的利益和丰硕的报酬。靠着机敏的手段和严密的警戒，他确保首次开战就能光复尼斯的成果，占领这个带有战略性的威胁位置，逼得土耳其人要从君士坦丁堡的周边地区撤离。这个时候的十字军带着目空一切的勇气，向着亚洲的内陆地区进军。靠近海岸的埃米尔都被召唤到苏丹的旗帜之下，狡诈的希腊人趁着这个良好的机会，将士耳其人从罗得岛和开俄斯 (Chios)岛赶走，收复以弗所(Ephesus) 、西麦拿 (Smyrna) 、萨尔代斯 (Sardes) 、菲拉德尔菲亚 (Philadelphia) 和拉奥狄凯亚 (Laodicea) 这些主要的城市。亚历克修斯将帝国的疆域从赫勒斯梅海峡，扩展到米安得（Maeander) 河的岸边和潘菲利亚 （Pamphylia) 的岩岸。教堂整修一新重现昔日的光辉，城镇重新建设并加强守备的力量，土耳其人放弃的地区用大量基督徒补充所需的人口，这些都是从更为遥远和危险的边区迁移过来。要是他基于这种爱护民众的情操，竟将拯救圣墓置于脑后，我们也应该体谅他的苦衷。他受到拉丁人严厉的指责，认为他犯了通敌和卖友的罪行。十字军的首领曾经对希腊皇帝立下效忠和服从的誓言，亚历克修斯也答应亲自领军支持收复圣地的行动，至少要提供部队和金钱。现在他很卑鄙的撤军，也解除法兰克人应尽的义务。刀剑是他们获得胜利的工具，也是独立自主的誓约和保证。皇帝倒也没有另作打算，不会想要对耶路撒冷王国重申早已作废的主权要求，但是西利西亚和叙利亚的边界地区现在为他据有，大军可以长驱直入。十字军的队伍数量庞大，不仅伤亡惨重而且兵力分散。波赫蒙德在一次奇袭中成为俘虏，安条克公国变得群龙无首。赎金使他欠下沉重的债务，那些追随他的诺曼人力量不够，无法击退希腊人和土耳其人的敌对行动。
征服者建立名声最高贵的纪念碑，使人昕到为之悚惧不已，就是萨拉丁的什一税。这种全面税法是为着圣战的需要，强加在俗家甚或拉丁教士的身上，运用起来获利极丰，时机消逝也难以废止。类似的贡金当做教会圣俸什一税的基础，罗马教皇将征税权力授予天主教国家的君王，或保留给使徒教区直接掌握运用。金钱的酬劳必然可以增加教皇对光复巴勒斯坦的兴趣。等到萨拉丁去世以后，教皇用信函、使节或传道士在各地宣导十字军，要完成这项神圣的工作必须依靠英诺森三世的热诚和才能。这位教士年纪轻轻而又雄心万丈，使圣彼得的继承人臻于伟大的顶峰，他在十八年的统治期间，用专制的手法控制着皇帝和国王，可以任意加以擢升和罢黜。要是他们冒犯这位高高在上的圣主，就会受到禁令的处分，剥夺他们在数月或数年之内参加基督徒礼拜仪式的权利。在拉特兰宫举行的国务会议，他的作为不仅是东部和西部的教会负责人，更是尘世的统治者。英格兰的约翰跪在他派遣的使节脚前，交出头上的冠冕。英诺森可以夸耀两项最伟大的胜利，能够摧毁人类的理性和良知，那就是"圣餐变体论"的学说和"宗教裁判所"的设立。在他的呼吁之下，发起第四和第五两次十字军东征，不过除了匈牙利有一位国王参与，其余都是位阶列于第二等的诸侯，他们亲自率领朝圣的队伍，兵力目标并不适合计划的要求，产生的结果不能满足教皇和人民的希望和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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