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说了一个‘精神外国人’的概念。是我的‘西方中心化’概念的延续。
西方中心化:不是只有‘跪舔西方’的表现。而是以‘西方的一切作为焦点’——包括谩骂批评嘲笑的焦点。
每天不骂两句白人,不贬低一下西方就难受,天天上网关注西方新闻,也是西方中心化的社会意识。
而‘精外’(精神外国人)与‘洋奴’还不同。
洋奴的逻辑:中国人没有外国人优秀,因为外国人最优秀。
精外的逻辑:中国人非常优秀。因为外国人认可了。
比如莫言,刘慈欣,笔耕30年买不起房,一得洋奖,就飞黄腾达,全国走红,这就是‘精外’意识传染社会的结果。
此类的精外心理,在社会上比较著名的,诸如外国人都赞中药好,外国人都崇拜孔子,外国人都爱吃中餐等。
中国的爱国主义者,完全可能是‘精外’。
另外,我说的‘洋奴’‘精外’等,更多是一种心理意识概念,而不是政治攻击的帽子,不要误解
今天再说说一种被误解的心理意识:民族主义和自大心理
通常我们把‘民族主义’看作是自大心态。
实际上恰恰相反,民族主义兴盛的国家,考察其民俗民风,如德国,日本,大家会发现他们本国人都胆小怕事,作人做事谨慎而细致,畏惧心理很强。并没有什么自大的,乐天的精神。反而权威主义在社会占有很强的地位。德国和日本,都是以***崇拜‘名人名言’而知名的民族。
同样,被传为‘民族自大’以天朝自居的清朝,其实施政非常保守,社会风气与人们做事原则是谨小慎微。
如被格命党造谣的‘自大而闭关锁国’的政策,其实历史真相根本不是。
原来清朝康熙年间和外国是自由通商的。到了乾隆年间,有六七个港口城市遍布洋人。
结果乾隆和大臣们极其惊恐,自由通商的几个港口,已经洋教堂林立,很多人放弃儒学读经,纷纷改投商业贸易,而这些改行经商的中国人为了贸易顺利,又纷纷加入洋教堂,以洋教教徒身份,更方便于周旋于海外商人之间。
这让‘重农崇儒’的清朝政权整个都十分狼狈。最终经过朝廷商议,采取了‘特区制度’——关闭除了广州海关以外的所有港口通商,保留广州海关自由贸易,即赚了洋人的钱,又将文化侵略的影响降到最低。
这就是清朝‘贸易政策’的由来。并非真正自大,而是恐惧胆小的结果。
反过来说,其实中国社会,最自大,最狂傲的,恰恰是‘革命阵营’,和现代的‘崩溃论派’。是反体制斗士。
崩溃派,革命斗士,反体制者,有一个共通的心理认识基础:极度自负,相信是社会和制度亏欠了自己,自己本来应该更牛逼,混的更好,结果被社会耽误了,被制度害了。
这就是一种极度自负的意识。
或者反过来说,对自己个人能力的低下,一旦有了清晰的认识,人们的理性会促使他们得出‘个体能力不足,必须合作,共赢’的意识。于是社会倾向于集体主义,国家主义,人们倾向于抱团,团结,互助。
反之,人们对自身能力过度自负,狂热迷信自己‘靠自己本事’就能混的很牛逼,其他人根本无足轻重,天下人都是为我发达而生的踏脚石,别人死活与我关系不大,是社会上的废物耽误了我,是养活废物的错误制度让我不幸福等等,那么结果呢?
很简单,结果就是这些人必然向往竞争,向往丛林,向往‘伪个人主义逻辑——混好了是自己牛逼,混不好是制度有问题’。
那么中国社会,是胆小人多,还是自大自负人多呢?
很简单,极度自负的人非常非常多。
所以中国社会其实没有任何‘集体主义’意识,对公共秩序,公共资源,他人福祉,中国社会里大多数人满不在乎。而同时,集体主义拥有的保守心理,中国社会也基本没有。极其热爱竞争,极其盼望出头,当人上人,极其热衷任何改变,盼望天下大乱,迷信崩溃了自己能投机一把翻身当主子的人,充斥着网络。
极度自负,热衷改变一切现状,对一切现状极度不满,但对自己个人能力狂热迷信。
这才是中国社会的‘主流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