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前沿] 047 社会主义不是LOGO（第六章 德国的三大主义 第十五节 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2） [推广有奖]

第十五节 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2）

047 社会主义不是LOGO

本篇观点：信息在传统的辩证法和唯物论中尚未涉及，2004年7月21日，霍金宣布被吸入黑洞深处的物质的某些信息实际上可能会在某个时候释放出来后，信息守恒的争论才告一段落。信息相关原理将在中编《信息技术史话》中讨论，只因谈唯物辩证法的故乡，故联系自然科学简单提及。不是从理论到理论，只是以事例为依据就事论事。发现和遵循规律，就是出发点。社会主义被当作“标签”，国际上曾花样百出，国内成了权力时髦，都偏离了本义。社会主义不是时髦LOGO，只有符合唯物辩证法，遵循客观规律的实践才能实现。

一、成功的制度源于实践。

德国部分，不得不说到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了，因为那里是发源地。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哲学问题，与其陷入“各种哲学派别无休无止的争论亦无助于这一问题的最终解决”，（018）不如将其与自然科学结合起来认识。

简单来说就是“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产生信息”。第一句是哲学领域的唯物论，对应质量守恒定律；第二句是哲学领域的辩证法，对应能量守恒定律；第三句把前两句结合起来，对应信息守恒定律。这是笔者90年代末主编现代科技图集时，归纳现代社会三大战略性资源，现代文明三大支柱，现代科学三大研究对象之间的关系时，尝试将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联系起来，从边缘学科的角度切入。

这种结合，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冯友兰关于毛泽东“第二阶段之所以是空想的，是因为革命的领导者认为，革命的性质可以决定革命的任务。这就是认为上层建筑可以决定经济基础。这是和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根本原则直接违反的。”一个是革命领袖，一个是哲学大师，同样遵循马克思主义原理，截然相反的观点，我们信谁？

物质、能量遵守三大守恒定律，质能可以相互转化，即著名的E=mc^2公式。用人类语言来解释，常规状态下燃烧一吨煤所释放的全部热能，只相当于全部由质量转化而来的0.028毫克物质释放的能量。但物质和能量却不能从“无”中生“有”，转化必要有条件。这就是唯物论的自然科学表述。经济基础是唯物论的物质基础。

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的，信息无所不在。能量是物质本体之差异，信息是物质形式之差异。物质和能量是不生不灭的，信息伴随着物质能量的运动变化不仅时刻都在运动变化着，而且时刻都在产生和消灭。人们所说的生成、消失、量变、质变，无非都是新的信息的产生和旧的信息的消失。①这就是辩证法的自然科学表述。

思想因为有信息工具和内容而存在（010，信息是能被思维主体识别的事物现象及表象，是思维活动的操作对象），信息可以从存在中消失，可以“无中生有”。而无中生有既有符合客观规律的科学技术，也有违背客观规律的主观臆想。信息本身既不能转换为物质，也不能转化为能量，就是说我们大脑“想”出来的“东西”既不能果腹、也不能取暖，它并不遵守物质世界的三大守恒定律。信息属于精神层面，物质和能量属于物质层面，他们之间有密切的联系却分属不同的领域。信息反应物质运动就是辩证法。

信息力依靠的是信息传递，而信息传递必然依赖于物质或能量载体，例如说话通过空气介质传播，电话、电视从有线或无线模拟电信号（大哥大、模拟电视机）到光缆线或无线数字光电信号转换、调制解调（智能手机、上网），这就是扯上自然科学的用意，思想离不开物质。信息力在社会中大多表现为权力，此外还有所谓的影响力。权力（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众所周知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的经济基础被权力所决定，如合作社、人民公社的土地集体化，城镇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生产力遭到了权力的极大的破坏。这就是现在流行的说法“有权任性”，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任性危害之大、破坏之烈、影响之久。

冯老说：“空想家的空想也是有内容的，不过它的内容是从旧的生产关系中取来的，因为新的生产关系还未出现。”这是符合马克思“这些一定的社会关系同麻布、亚麻等一样，也是人们生产出来的”这一论述的。因此“他们所理解的‘共产主义’的内容，实际上和康有为的《大同书》是一类的思想。其类似之处，在于都是空想的，不是科学的”（007）。

这就是100个哲学家有99个学派这一难以理解的现象的主要原因，哲学家和宗教都是靠“想”来理解世界的，其中符合规律的“想”具有指导实践的价值，而违背规律的“想”则败事有余。因此笔者把自诩超越阶级、民族、国家，凌驾于物质世界和人类社会之上的虚无缥缈的哲学与宗教视为一类，都是与社会科学不同的臆想。

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是在资产阶级哲学产生之前就建立起来的。相反，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预言至今尚无实证，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也没有指导出一个成功的社会主义国家，却与现实形成了的巨大反差。所以问题不在于理论对与否，而在于实践——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是“社会自发的、自主的经济行为”，“一些零散的行为方式”（022），与哲学理论没有任何关系。还是以《共产党宣言》的名言作为结论：“共产党人的理论原理，决不是以这个或那个世界改革家所发明或发现的思想、原则为根据的。”这个或那个，必然包括马恩列斯毛，放之四海而皆准，本身就违反了辩证法。

马克思《资本论》的价值，传统理论认为是无产阶级消灭资产阶级的思想武器，笔者并不认同，却认为其现实意义在于，指导初级阶段扬弃资本主义的不足从而超越资本主义！超越已经存续几百年的制度，远比建立一个乌托邦，实现的可能性大得多；因为，马克思对资本的系统、完整的分析可资参考，这才是历史唯物主义。建设社会主义，首先要超过发达资本主义的生产力，这就是辩证唯物主义。

二、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

“在马克思之前，所有重大的革命——英国革命、美国革命和法国革命——都发生在西方。” 它们并未有一个马克思主义那样的理论来指导，但是这些国家的资产阶级革命几乎都成功了、并延续至今。

但在有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后的“20世纪，几乎所有重大的革命都发生在发展中国家（除本章说到的德国革命外）：1917年——俄国、1949年——中国、1975年——印度支那、1976年——葡属非洲、1979年——伊朗和尼加拉瓜、1980年——津巴布韦”。然而，一个世纪都未曾坚持下来，由于计划经济的失败，1917年以来的第三世界建立的新的革命政权，苏联、东欧及其他地区的社会主义政权已经崩溃，它们正在狂热地寻求社会主义制度的替代物。②

不仅如此，从1955年至1990年，非洲先后有34个国家宣称要搞社会主义，约占非洲国家的2/3。非洲的社会主义可以分为四种类型：

(1)自称是“阿拉伯社会主义”，主要是北非的埃及、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苏丹等国；

(2)自称搞“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如埃塞俄比亚、贝宁、刚果、莫桑比克、安哥拉、津巴布韦等国；

(3)明确宣布是“非洲社会主义”或曰“村社社会主义”，曾宣布过要搞这一类社会主义的国家有：马里、几内亚、加纳、坦桑尼亚、赞比亚、马达加斯加、索马里、几内亚比绍、肯尼亚、佛得角、塞舌尔、扎伊尔、圣多美和普林西比等国；

(4)宣布搞“民主社会主义”，这类国家较早的有毛里求斯、塞内加尔，突尼斯在1979宣布搞“民主社会主义”，1989年后莫桑比克、刚果、安哥拉等也宣布改行“民主社会主义”。③

几内亚的杜尔认为：社会主义融合了黑非洲传统社会的价值观念。

坦桑尼亚的尼雷尔指出：以公有制为基础的黑非洲传统的村社制度包含了社会主义的许多基本因素。

加纳的恩克鲁玛强调：黑非洲传统村社制度的基本原则，如人道主义和平等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是一致的。

塞内加尔的桑戈尔讲得更直截了当，认为黑非洲传统社会已经是社会主义社会。④

他们中还有人认为，社会主义是从某种宗教的教义中产生出来的，社会主义本身也是一种宗教，是一种没有神职人员的宗教。如：

阿尔及利亚的本·贝拉曾说，我们的社会主义是从伊斯兰教义中产生的，“伊斯兰教是彻底的社会主义。”

穆斯林兄弟会进而宣称：“社会主义早就存在于古兰经中。”⑤

他们对社会主义的理解五花八门，甚至大相径庭，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包括6个自称搞科学社会主义的。这绝不仅是实行计划经济的原因，还与非西方国家没有自由、平等、民主和法制的启蒙不无关系。清一色的封建集权专制、终身制、世袭制根深蒂固。没有经济基础的这些权力决定“搞”社会主义本来已注定了失败，更没有思想基础。虽然，马克思没有看到非洲那样“风起云涌”的社会主义大潮，但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已经对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进行了批判。

按马克思所言夺取政权成功后，奄奄一息的社会好像突然来一剂强心针，一步跨进人类空想了500年的“美好”社会，谁都没有见过的天堂毕竟不是人类该呆的地方，能不让包括“导游”在内的所有人眩晕吗？仅仅一个公有制、人民政权的旗号，便成为全国人民财产的支配者，搁谁身上都晕。剥夺人民的自由，无视人民的权利，为人民当家作主，这就是苏联体制失败的最根本原因。中国国际共产主义史学会副会长黄宗良在《从苏联模式到中国道路》（点书名浏览）中总结了“八重八轻”、“三个垄断”。⑥

从60多年前的刘青山、张子善，到如今100多个副部级、军级以上高官，侵占人民财产和贪腐，悲剧似乎不可避免。中央编译局项佐涛《苏东“异端”社会主义者的反官僚化思想》（点书名浏览）一文介绍了“异端”社会主义者的反官僚化思想，分为“特权阶层论”和“新阶级论”两大类。⑦

052引用了对于社会制度“用一套某个改良者想出来的形式取代另一套，不管新的形式如何合理明智，都会以失败而告终。以为这种做法能获得成功只是不合理的奢望，因为习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形成” 。马克思以前建立资产阶级政权的国家都实现了现代化，而其后的无产阶级革命却没有一个建成了发达国家。现实的资本主义350年与空想的社会主义500年，难道人民都不会去思考“为什么”吗？

三、德国十一月革命。

德国一战的失败，国内矛盾激化。推翻德皇威廉二世的统治，意味着君主立宪制解体，然后成立了议会共和制的共和国。

1918年11月3日，拒绝出海作战的基尔港水兵举行起义，得到当地工人积极响应，建立了工兵代表苏维埃，控制了全城，揭开了十一月革命的序幕。起义迅速席卷全国，各地纷纷建立苏维埃。11月9日，在斯巴达克团等组织号召下，首都柏林工人和士兵发动武装起义。首相巴登亲王为了防止工兵苏维埃夺权，便将政权交予社会民主党右派首领艾伯特，企图限制革命的发展。艾伯特拒绝斯巴达克团全部政权归苏维埃、建立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建议，组成资产阶级的临时政府——人民全权委员会，并得到柏林工兵苏维埃批准。该政府进行部分资产阶级民主改革，宣布保证言论、集会、结社自由，实行大赦政治犯、8小时工作制和普选制等部分实现了人民的诉求，但继续保护资本主义私有制，保留旧的国家机器和容克资产阶级政治经济特权，阴谋解除无产阶级的武装，打击苏维埃，引起人民群众的不满。

为了把革命推向社会主义革命阶段，斯巴达克联盟于12月30日建立德国共产党，宣布革命的任务是建立无产阶级专政。艾伯特政府十分恐慌，挑起事端，解除同情革命的柏林警察总监的职务。1919年1月5日，柏林工人举行抗议游行示威并转变为推翻艾伯特政府的武装起义，旋即遭到镇压。15日德共领导人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被捕遇害。2月国民会议在魏玛召开，宣布成立资产阶级共和国。此后，革命斗争仍在继续。4月13日，慕尼黑工人在共产党领导下夺取政权，建立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5月初，政府军队攻入慕尼黑，苏维埃政权被颠覆，革命结束。

德国十一月革命发生在西方发达国家，作为马克思主义的故乡，虽然连续不断的工人阶级武装起义都失败了，却正说明了为何西欧各福利国家会由德国带头。因为这里是自由、平等、民主和法制思想等奠定现代人类文明的宗教改革、民族主义，启蒙运动，自由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思潮等三大主义的发源地，尤其是欧洲的资本主义国家因为“邻近苏联并受到社会主义意识的挤压，对‘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推翻资本主义统治有着天生的恐惧。马克思主义让西欧资本主义国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工人阶级，对待国民，不得不对工人和工会尽可能让步以维持其统治和社会稳定。”欧洲与英美自由市场经济不同的福利资本主义“莱茵模式”的产生，显然与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尽管法国经历了三次大革命，七次反法同盟的围剿；德国经历了分裂多于统一的劫难，但是资本主义最终不但建立起来了，而且经历了200多年的“腐而不朽”。这正是西欧国家以福利资本主义为主的重要原因，他们明白中国那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箴言的含义，知道人民的力量，这才是德国革命的历史性作用。要是真的建立了苏联一样的国家模式，绝不会有今日我们热捧的《工业4.0》和欧洲定海神针的德国。

四、资本主义福利国家。

资本主义福利国家主要源于德国的自由主义（见上一篇）和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影响似乎一目了然，而自由主义的影响，还可以通过丹尼尔·米勒和西瑟·霍斯特的论述来理解：“在黑格尔的影响下，欧洲的政治传统普遍将个人的自由视为矛盾体，绝对的自由源自法律与治理，无政府主义因为没有太多的责任，而迎合了那些初出茅庐的学生，而社会民主平均主义则要求社会规则体系与官僚体系，高赋税及社会再分配，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确保公民的福祉。”⑨《数码人类学》的观点对本书认为信息革命将促进人类新制度的诞生，具有重要的理论实证作用。

西方的工人赢得了选举权和组织工会权。他们用这些权利增加了他们的工资，组建福利国家；在工人遇到事故、疾病或失业时国家可以提供救助。因此，西方的工人比较满足，他们由革命者变成了改良者。但是，既要满足资产阶级的利益，还要为人民提供较好的福利，钱从何而来？“国富来源于他国”，殖民地是西方工厂的原材料生产者和西方工厂所生产制成品的进口者。（026）

这种情况造成的困境是，1880年以后，原材料的世界价格不断下跌，而制成品的价格却稳步上升。1880年～1938年间，第三世界国家用一定数量的原材料换得的制成品的数量下降了40%。经济学家所称的“进出口交换比率”的这种逆差趋势，一定程度上应对今天第三世界国家的严重经济问题负责任。最终结果就是，富国和穷国之间——发达的第一世界与不发达的第三世界之间的差距在不断扩大。这两个世界之间的人均收入的比率如下速率增长：从1800年的3:1，到1914年的7:1，再到1975年的12:1。我们改革开放奋起直追，拿2013年荷兰与我们比较，人均收入比我们高出10倍。

资本主义比封建主义进步就在于对国内人民有所让步，尽管原始积累阶段仍然极其残酷。资产阶级阶级压迫的对象伴随着殖民主义一开始就从国内向国际转移。资本主义社会即使周期性爆发经济危机、金融危机，但至今也没有一股力量能够去推翻这种制度。封建主义因其暴力镇压人民的结果无不是被暴力（或暴力威胁）所推翻。然而工业革命350年以来建立的资本主义国家，有哪个被无产阶级推翻了？20世纪风起云涌的民族独立革命都发生在三世界。

德国类似苏维埃的革命未果，促成了魏玛共和国的成立，同时又促使民族主义的纳粹党崛起。这也是希特勒能够在德国打着社会主义旗号推行国家社会主义得到拥护，并终因法西斯专制独裁统治而失败的原因。虽然希特勒也号称是“社会主义”，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法西斯主义才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