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迎:刚才阎雨一开始谈到很多我们现实生活中一些例子,特别是食品安全层面。我想提醒大家一点就是我们人类犯错误或者干坏事其实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就是由于我们无知,我们不明白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很多人干好事的目的最后干了坏事。第二个是**,我们明明知道这个事是坏的,但是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仍然去做。现实中这个非常难以区分,同样的食品安全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好多人为食品安全做出了负面的贡献。其实有一些人他是最无知,有些人最**。所以我是提醒我们不要简单把我们所犯所有错误,都归于**,这一点非常非常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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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当然我们可以回来以后谈一些具体的例子,关于市场经济我自己生活中,我们理论家包括经济学家在市场上都有好多的顾忌,市场本身没有改善人的本性,市场从来不试图改变人的本性,就是组织市场经济的人没有想到用市场经济改变人的本性,反过来正因为人的本性没法改变,所以我们才有市场经济,使人的本性走上更善的方面。人的本性是什么?当然成教授抱歉,我这次完全是这方面我研究很少。就我的看法就是,人的本性其实说的宽一点就是几乎所有的人,你看他最后都归到这一点,人是以自我为中心,我不一定说人是自私的,但是人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亚里士多德和孔子是没差别,成教授刚才说亚当斯密的同情心,亚当斯密所有的同情心都是围绕自己展开的,这种同情心是物理上的大小有关,假如你看到你的亲人去世了,你的同情心比你看到几千里以外的非洲人同情心要大,你看到猴子被杀了的同情比蚂蚁被杀了的同情心要大。这就是佛教的人,不吃红的,吃素的,所以同情心是建立在自我同情的基础上。我理解儒家的一整套体系也是建立在自我为中心,为什么用父母兄弟姊妹扩展到国家这个层面,一切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所以爱国主义也是自我为中心的,否则你为什么不爱其他国家,爱自己的国家。所以这些我觉得是人性基本是这样的。
所有的宗教全不见得在这方面,凡是本性的东西我们是不需要教导的,因为本性带来的问题才需要我们教导,我觉得这一点上无论是科学的还是宗教的,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的都是这样的自我同情心,评价的事情都是从这个角度。这样就存在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样从自我为中心,或者狭隘的角度自私的本性变得给人带来好处,而不带来伤害。或者我们可以讲,我这个人本性是简单一点,希望有一个好生活,不断的追求,从古到今,从人类有史以来,我们创作各种工具,我们建立各种组织,我们的目的就是过更好的生活,那么这个本性实现了,我归纳一下,大概两种方式,第一个就是你怎么样通过别人不幸福使自己幸福,伤害别人的方式为自己得到好处。在另外一个方式是怎么通过使别人幸福自己才变得幸福,这是市场的含义。你仔细想市场的逻辑也是宗教的逻辑,宗教教育人都是通过教育人,甚至佛教无我,无我要修炼无我,不是天生无我,因为你一开始是自我为中心的,你有我,然后修炼到无我,从这个上面就是不一样,不一样就是宗教逻辑和市场逻辑最大不一样就是,宗教逻辑改变人的心,市场的逻辑不想改变人的心,而是改变人行或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