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物象思维假设。73 ：人的肢体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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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肢体语言有丰富的形式和内容。手语或称为哑语，还有哑剧等等，都是物象思维的外在肢体表现形式。

人体语言也可以称之为“行为语言”或“肢体语言”，即由人体自身动作、姿势、体态、表情为信息符号表达一定的指称或意向。人体语言符号的指称和意义信息形成原理与语言（符号）是一样的，即“言语社团”的约定俗成。但是，约定人体语言信息的“言语社团”在地域空间上要比语言（符号）的范围要广大得多。比如拥抱在西方国家是一种社交礼节，男女之间也象握手一样普遍被采用。拥抱表示友好、亲密的意思，是公认的一种肢体语言。而这种肢体语言覆盖面达到英、德、法、意、俄等不同语言的国家和地区。

据有关资料，“人体语言”的研究，在上个世纪80年代，美国形成了一门生机勃勃的新学科——体态语言学，主要探讨利用体态“语”表意传情的功能和效果。颇为时髦，专著已经出了多本。心理学家阿尔伯特·梅拉比安发明了这个公式：(31) 信息总效果=7%的文字＋38%的声音＋55%的面部表情。当你认识到即使“我恨你”这几个词也能使人听起来带有爱昵的情意时，声音和面部表情的重要性就显而易见了。梅拉比安公式是经过精密的实验观测和统计而形成的，但其中“面部表情”一词，实际上是人体语言的代称。这显然是不合适的，因为手势在人体语言中是占有重要位置的，而手势不属于“面部表情”是理所当然的。此外，这个公式只适用于人的情感信息表达的范围，不能涵盖人的全部语言活动。比如一个教师给学生上课传达知识信息的效果，难道老师的面部表情作用竟有55%，那么，物理学与戏剧学的区别在哪里呢？有的学者为了强调人体语言的重要作用而去犯逻辑错误，例如，王路先生在这个公式前面冠以(32)“一个人要向外界传达完整的信息，单纯的语言成分占7%……。” 这就把物理学老师的讲课也包括进来了，这是一个扩张了人体语言概念外延的错误。 由此可见，人体语言信息的指称或意义所代表的对象范围是有限的，即它们的对象只是人的情感、意志、意愿等，它基本上是不能对自然物体做出知识性描述的。

勿容置疑，面部表情是人体语言的主要方面。俄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托尔斯泰曾经描写过85种不同的眼神和97种不同的笑容。心理学家将面部表情归纳出可以表达十种基本含义：愉快、惊奇、恐惧、愤怒、悲伤、厌恶、轻蔑、迷惑不解和刚毅果断。这十种表情特征，是大家十分熟悉的情绪心理学研究对象，不论是神经生理心理学家，还是情绪心理学家，都认为人的这些情绪表现是受到外界环境信号刺激后，必有的心理上反应。观察者可以通过不同的面部表情信息而获知当事人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并对其处境如何做出判断。这就是将面部表情纳入人体语言的根据和理由。并且，上述这些面部表情信息的指称或意义具有全人类公认的一致性的特点；这是人体语言超越语言文字差异界线的又一范例。

人体语言就是将动作、姿势、体态、表情等视同符号，其信息主要传达情感、意（志）图、习俗的信息，被“言语社团”全体成员的视觉感知和心理意志所认同。人体语言的符号种类繁多，我们不能全部列出。比如，1、情感类：摸摸胡子表示高兴，拍拍大腿表示赞叹，捶胸脯表示悲痛，拍脑门表示悔恨。握手表示友好，挥手表示再见，头上仰表示惊讶或与远处的人打招呼，摇头晃脑表示自我陶醉以及上述十种表情等等。2、意（志）图类：招手为来，摆手为去。伸手是想要东西，背手是不想交出。竖起大拇指表示夸奖，竖起小拇指表示轻蔑。点头表示赞同或允许，抬头表示感兴趣或有意投入。摇头表示否定或怀疑，昂首侧目表示刚毅不屈。3、习俗类：在日本鞠躬是传统的礼节，表示向人致意、问候、尊敬之意。美国人认为鞠躬与磕头有损于人的自尊。还有，在波多黎各，一个规规矩矩的姑娘是从来也不敢正视一位成人的，这是尊重和听话的表现，也是一个姑娘应该遵循的准则。而在美国如果敢于正视对方，才是正直和诚实的标志。（33）

人体语言，一方面约定它的“言语社团”具有世界性，在很大的程度上突破了语言文字适用范围是一种跨语种的意象系统，体现了人类意象结构的共相性特征；另一方面也有地域性特点，它表现在对同一肢体行为信息的约定即指称或意义是绝然相反的。比如在中东国家，头猛然向后一仰，突然皱起眉头或者发出啧啧声，就是不同意的表示；而摇头则是同意的表示。又如，中国人习惯用笑来表示高兴、幽默、嘲弄等，而在日本笑通常是用来表示窘迫、慌恐、沮丧甚至震惊。如果在谈判时日本人笑了，这不一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而可能是你说错了什么，令对方难堪，此时应不失时机向对方道歉。在中国和日本不是以拥抱为礼节，男女之间的拥抱除了夫妻和恋人之外，是犯禁的。这说明一定的 “言语社团”对人体语言指称和意义的约定是有差异的，是人类各民族意象结构差异的表现之一。

人体语言的结构同样由符号形式、约定、对象即指称和意义代表的事物三大基本要素组成。缺少三个要素其中的任一个要素，不能构成人体语言。人体语言的符号形式有四个种类：动作、姿势、体态、表情。前三个都是由于受到“指称和意义”约定的限制或鼓励有意思目的而主动做出的肢体行为，比如招手、摇头、双目正视或不能正视对方等。如妈妈向离开身边的孩子招手，孩子回到妈妈身边来了。在这个手语中的三个要素构成是：符号形式——招手；对象——孩子回来；约定——招手和回来。因此构成这个手语的三个要素是完整的。表情是受到环境冲动或感染使人体发生的生理心理上反应。比如 “愤怒”这种表情为什么是人体语言呢？因为一个人受到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已经忍无可忍，就出现一种要拼命反抗的意向和决心，表现在面部肌肉紧张，双目圆睁，脸色或心血涌面或铁青而泛冷光，双拳紧握手心出汗等。所以每一种表情符号实际上已被概念语词涵义即物象替代了。那么，为什么表情也作为人体语言呢？因为表情是受到环境刺激引起的，人们可以通过表情感知当事人的情感状态及其变化。因此表情的符号形式是由对象引起的，这样可以通过符号而达知对象，如你的儿子从女友那里回来是一副愉快的表情，你就可以判断她们的关系是处在热恋中。表情语言中三个要素也是完整的，只不过是其符号不是有意思有目的地做出，而是一种生理心理反应。如果是有意做出的表情，在生活中发生的那就是伪装，在舞台上就是表演。但是，正是表情能够伪装或表演出来，所以表情才能成其为人体语言。然而，有的学者把纯粹的生理现象或个性特征也无条件地作用人体语言。比如一个吃饭细嚼慢咽的人办事“就是没有效率。”（34） 我们认为它不符合人体语言三大要素的构成原理。在这里，“细嚼慢咽”是符号，但是它既不是这个人有意思有目的地做出用来表达某种意思的信息，也不是受到环境刺激引起的反应，这种反应与办事“没有效率”没有任何关联。那么，能不能通过如王路先生的约定使“细嚼慢咽”指称“没有效率”呢？不能，因为这是人体语言与符号语言的根本区别。既然“细嚼慢咽”不是主动做出的，也不是受到对象刺激引进的，它就不能成为人体语言的“符号”。 如果“细嚼慢咽”与“没有效率”确有关联的话，那么它们不过是一种个性信息，而称不上人体语言。因为体语言是意象结构的组成部分，个性信息不属于意象结构的范围。还有如（35）手指“长的短而粗”的人，“只要你抓住某样东西，便确定为自己所有。这个特质使你比长着长手指的人固执顽强，你是一个积极、肯负责的人”等等。这些结论可能有一定的真理性价值，但它们属于生理心理信息，不属于人体语言范畴，不能纳入意象结构之中。

物象思维与语言思维的区分，是明确可信的。比如，当我们专注诸如驾驶、操作、图形绘制、工艺品或物体制作、体操、跳舞、跳水等非语言活动时，我们的语言思维实质上应该被“关掉”。如果后来我们试图用语言去记忆在那些时间里我们的感觉如何，我们发现，在我们的记忆中存在一种空白。一般来说，象快照一样的印象会留在脑中；但我们语言记忆中的线性时间记录却有一个明确的中断。这表明物象思维与语言思维是两个明显差别的不同性质的思维形式或模型。或者说，从外显的躯体反应来看，说话（如嘴巴）动作与肢体动作是大脑两套不同的运动程序，神经科学家准确的区分了大脑皮层语言运动与肢体运动的功能区。而肢体操作动作就是物象思维模式的外在表达。

在许多工作领域中，物象思维比语言思维具有优先性。比如每一个舞蹈、武术、杂技节目和体育某些项目的动作，都要有编导者的构思。这种对于动作的编排构思，都是编导者物象思维活动。编导的口述或成文记述，都是不过是对自己编排节目肢体动作的物象思维的结果做出的表达。实际上，在我们所有的物质生产过程中，物象思维优先于语言思维。语言思维优势在于它通过符号记录、传播思维成果，以及通过符号将思维推进到微观的、宏观的领域。物象思维具有个体性与断代性。所以，一切物象思维成果，须要转换为语言文字记载传播的知识。

参考文献：

(31)汤书昆著《表意学原理》第301页，中国技大学出版社 1992/

(32)王路编著《肢体语言展现个人魅力》 第1页， 海潮出版社， 2005/

（33） 王路编著《肢体语言展现个人魅力》 第35页， 海潮出版社， 2005/

（34） 王路编著《肢体语言展现个人魅力》 第115页， 海潮出版社， 2005/

（35）王路编著《肢体语言展现个人魅力》 第81～82页， 海潮出版社，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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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肢体语言 情绪心理学 生理心理学 细嚼慢咽 心理学家

人的记忆思维中的牛，是牛的“物象”，而不是牛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