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公有制社会?高度概括地说,就是广大人民联合起来,以共同的意志来控制社会的经济运行的社会。而人民共同的意志需要集中的表达,这必然要求全社会有一个统一的机构表达并行使人民的共同意志。因此在在公有制社会中,经济是一体的,高度集中的,统一受制于人民的最高权力机构,每个人都是这个统一的经济体系的一分子。每个人的意志的汇集,就是广大人民的共同意志。整个社会就像一家大工厂,这个工厂生产的产品无所不包。每个人都是这个大工厂的工人。这个大工厂有严密的生产计划,管理和组织。人民是工人,但绝不是雇佣工人,他不受雇于任何人。这个大工厂就是全体人民的,每个人都其主人的一员,主人不会解雇自己。这个无所不包的大工厂控制在人民手中,进而人民通过这个工具控制自己的命运,同样也是控制人类的命运。公有制绝不是乌托邦,它是社会化大生产发展的必然结果。
社会化大生产与其发展
首先要理解,什么是社会化生产。当人类组成了社会,有了生产上的沟通和联系。生产就已经是社会化了的。在原始部落内部,人们共同生产,共同劳动,共同消费。就其部落的小范围来说,生产可谓是高度社会化了的。在传统的自然经济中,夫妻二人,男耕女织,有着相当强的独立性。若将一夫一妻的家庭看做一个微型社会。那么夫妻二人,也是共同生产,共同消费。生产也是社会化了的。而在奴隶制社会或者封建制社会发展的高级阶段,即大奴隶主经济或者封建田庄经济中,生产分工协作很明显。封建田庄经济,几可“闭门成市”,这种大规模的经济体内部,管理严格,相当有计划,有相当强的组织性。大奴隶主经济,例如罗马经济,商品交换将罗马各地联系了起来,各个市场主体,都是内部高度组织和计划的。
那么,有个问题来了,就是为什么奴隶制的,封建制的社会生产,不能自动地演变成现代社会化大生产呢?简言之,它的生产力不够,高度集中了的奴隶制或者封建制的大生产,最后的结果总是被反抗的农民所推翻,而农民的要求,只是获取土地。他们是联系是不密切的,是相当分散的。那么,进一步的“公有制”无人认识,也不符合人们的利益。
我们现在讲的社会化大生产,是指现代的社会化生产。是伴随资本主义的出现而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与封建经济体内部——生产力不断发展,私有制下交换的要求越来越多,因交换而生的商人阶层势力越来越大。最终,商品生产成了生产的目的,商业控制了生产。
新航路开辟后,欧洲的商人们面临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新市场,他们的生产要扩大规模,雇佣劳动的手工工场要增多,规模要增大。为商品交换而发展壮大的手工工场,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第一种形式,这时就已经出现了生产社会化与私有制的矛盾的萌芽。即手工工场内部是高度组织和计划的,而世界的市场却是无组织,无计划的。市场扩大,需求增多,这对生产技术本身提出了要求——工业革命应运而生。工场作为手工工场的升级版,内部组织和计划更加严格了。资本主义的生产将世界联系成了整体,但世界——指我们的地球,面积有限。因此,地域上的扩张总有个结果。二十世纪初,世界被瓜分完毕。而大资本吞并小资本,乃是资本主义的固有逻辑。小生产者不断被排挤,资本雄厚的资本家加速兼并扩张,最终形成了垄断局面。随着这种兼并垄断的发展,更多的工厂合并成了更大的利益共同体。在这些利益共同体内,如同工厂内部的组织和管理的翻版。计划与组织的范围和程度更加发展了。这样,垄断组织内部的计划和组织,不断外化成社会的计划和组织。这是社会化大生产的历史趋势。社会化大生产,由私有制的基础起步,最终是要抛弃它的私有制基础,以获得其必然的发展。
垄断是公有制的前阶
垄断是个历史的进步,它反映了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对计划和组织的要求。任何要拆散垄断组织,重新搞自由竞争的企图最终都是不能得逞的。自由竞争的结果就是垄断,即使将大垄断组织拆掉,它也是会不断地重新组合起来。西方发达国家有个反垄断法,实行了一个多世纪了,但是一个多世纪以来,垄断是加强了还是减弱了?很明显是加强了,当时没有的国际垄断,跨国公司等在当今已经相当普遍。不仅是私人方面的垄断,自从罗斯福新政和法西斯兴起以来,国家干预这种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形式也在不断发展。二战后西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高速发展的基础就是强大的国家干预。以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来反对私人垄断的发展,搞自由竞争,这本身就是相当荒唐的。垄断发展是不容违背的历史大趋势。
实行公有制的生产力基础,就是资本主义条件下垄断组织的出现与发展。资本主义垄断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前阶。简而言之,社会主义公有制就是全盘的大垄断,它与资本主义垄断的不同之处在于社会主义的大垄断是建立在人民民主控制的基础上的。而资本主义的垄断则是资产阶级的集体垄断。任何一家资本主义大垄断组织,内部实行的管理都是专制的。垄断组织既然是资产阶级所有的,他们理所当然地要在其所有的组织内部实行独裁。普通员工仅仅是受雇来为资本家们创造利润的,他们没有基本的经济民主权利,即使有些选举上司的表面民主,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完成资本家们的利润,而他们绝对选不了资本家。而公有制的全盘垄断中,任何管理者是由被管理者投票选举的,当然也可以随时被罢免掉。一个权力来自人民,一个权力来自资本家企业主。很明显,资本主义的高度垄断的组织距离社会主义公有制仅一步之遥。但这关键的一步却是需要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剥夺资产阶级的权力。民主地控制这些垄断组织。而这些垄断组织的联合,形成统一的垄断,则为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
资本主义的垄断与竞争,是对立的统一体。资本主义在绝不会发展到绝对垄断的那一步的,资本主义存在的基础就是市场交换,没有市场交换就没有私有制本身,也就谈不上资本主义。因此即使垄断在不断发展,它也要竭力保持市场交换这个基础,形成垄断竞争的局面。资本主义的庸俗经济学家,将创新或者技术发展当作资本主义的救命稻草,实际这是饮鸩止渴。科学技术越发展,创造的生产力越大。但资本家逐利的私有制基础,则限制工人工资的同步提高,实际上工人工资增长速度是从来赶不上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速度的。这就意味着资本家获得的利润相对于工人的工资越来越多。资本越积累就越能积累,越能扩大生产。而工资份额越小市场需求就越小。这使得市场需求相对于生产力的巨大发展来说越来越萎缩。社会化大生产创造出的生产力与资本主义狭小的市场之间,产生了根本的矛盾。
社会化大生产与私有制的根本矛盾
共产主义社会是公有制社会,而马克思主义历来声称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是社会化大生产与私有制的矛盾。此话说了成千上万遍,便成了神喻或者教条。以至于人们忘了探究一个为什么。资产阶级的学者对此视而不见,那么,我们必须对这个矛盾详加解释。
社会化大生产要求公有制,它与私有制基础显而易见的矛盾就是,正是广大劳动人民在社会化大生产的体系里分工协作创造着财富,他们的收入构成了市场的需求。但是资本家却以自己的私利计,要竭力压制工人的工资——他实际在压制市场的需求。站在全社会的高度上,我们很容易发现这个私有制基础上根本解决不了的矛盾。但是每个资本家不会站得这么高,他们所谓的市场,似乎与本厂的工人收入毫无关系。一方面资产阶级集体压制了工人的工资,另一方面却竭力地扩大生产,赚取更多的利润。这不可避免地带来根本矛盾。生产过剩在所难免。资本家越是追逐利润,越是摆脱不了生产过剩的危机。生产真的过剩吗?只是相对过剩而已。是工人没有足够的工资来购买自己创造出的巨大财富。拥有工厂的资本家,与实际劳动的领工资的工人之间产生了根本对立的矛盾。这个矛盾在私有制基础上是不能解决的。追逐利润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必然要求。只有消灭了私有制,消灭了资产阶级占有生产资料,广大劳动者创造财富却不能占有财富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才能解决社会化大生产与私有制的根本矛盾。分工协作的无产阶级既然创造了所有的财富,他们理所当然地应该拥有这些财富,当然不能是私人占有,而是无产阶级集体所有,实行公有制。
公有制与人类命运
人类不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任意奔向根本不确定的未来。这必将毁了人类。就像小孩子没有自我控制能力一样。但人类的“小孩子”阶段已经要过去了,它已经要求有自我控制能力了。不应对这种小孩子阶段有什么留恋。例如自由竞争,放松干预等等。
人类要控制自己的命运,必须结成利益的共同体。内部的阶级斗争,对立局面必须得到解决。社会生活必须高度组织化,计划化。总之,生活和生产的方式要符合人类的根本利益,而不是仅仅符合少数剥削者的利益。这就要求公有制,这是人类控制自身命运的必然方式。有人抱怨这会使个人不自由。但什么是个人的自由呢,为所欲为就叫自由,自我毁灭就叫自由?首先在保证人类能够生存的前提下,才能够谈个人到底应该有多少自由。人类集体的利益永远高于个人的眼前利益。
当今生产力发展到了这么个阶段,它拥有足够的破坏力,恣意妄为,必将毁灭人类,私有制下,很难保证某些人不会搞玩火的举动,他不必考虑人类的整体利益。但是生产力若负责地使用,则有利于人类。不仅是人类历史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就要学会自我控制,而且人类生活的自然环境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容许人类内部出于私人自利的冲动任意破坏下去了。总之,分散的私有制基础需要消除,私有制基础上绝不会解决环境灾难,生物灭绝等等威胁人类根本利益的问题。哪里有ZF的监管,哪里的资本家就会转移阵地,寻找空子,继续进行自利行为。而这种私人的自利行为,是丝毫不会去考虑人类的根本利益的。
公有制社会,真正的人的历史的开端
公有制社会,代表着真正的人的历史的开端,私有制社会,即我们的“进入文化以来的社会”仅仅是人类发展的(或者说进化的)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上,人类有了文字,积累了知识。发展了生产,而在生产力发展了的基础上,出现了私有制的最后一个社会形态——资本主义。这个社会一开始就要将全体人类连成整体。结束各个人类社会的闭塞状态。它不断地挑起纷争,依靠竞争和枪炮,不断进行掠夺,促使社会化大生产在少数资本主义国家的私有制基础上逐渐建立,并不断向整个世界扩展,同时不断地集中。它让所有人都卷入了社会化大生产的链条之中,并且这种大生产越来越有组织,越来越有计划。私有制基础越来越成为它发展的障碍,而只有公有制才最终促使人类形成高度统一的整体,真正结束人类纷争的历史。可以说,资本主义是人类从封闭到真正连成一个整体的过渡阶段。当人类摈弃了私有制,实现了公有制时,人类为生存而斗争的艰辛历史才告终结,而为生存而斗争的人,是不完整的人。它一定程度上体现着动物的性质,他们是按照着动物的生存法则生存的。对立阶级的斗争贯穿于私有制社会的始终,生存斗争停止,阶级斗争亦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