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vagabond的辩论其实已经陷入了意气之争,这是我不大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回这个贴子主要原因。
为什么说是意气之争,因为如果论到了要辩论对方拿出一个施政纲领式的“解决办法”,不能不说vagabond已经脱离理性;或者这是你的一种“请君入瓮”的辩论策略?
在我看来就是个既毫无道理又无逻辑的要求。暂住证制度损害了入城打工的农民的利益这一点双方没有什么分歧,这种广泛意义上的“利益”不仅包括获取经济收入机会上的损失,而且包括作为人和中华人民共和宪法保护下公民的人格侮辱。在这种制度性的蔑视下,农民工“合法的”被削弱了同工同酬的劳动权利,被迫从劳动所得中支付一部分购买一张必须随身携带的卡片;在这种制度性的怀疑下,农民工理所当然的被视为潜在的罪犯、麻烦制造者、城市的负担、不该出现的人,每个入城打工者必须为别人的怀疑支付代价。抨击这种恶法便是要捍卫民工的正当权益,只有在双方地位平等的前提下签订的合约才是有效率的,而这一点常常为食洋不化的国内学者有意无意的忽视掉。
vagabond以自以为的没有更好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为保留这样的恶法进行辩护。这真是个可笑的逻辑。因为这无异在说,既然我们没有一统子彻底解决的办法,那么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办法。幼稚的人甚至以为这是十分现实的想法,其实却远远脱离了实际。稍有社会经验的人都会知道,现实中没有哪种规则是尽善尽美的,也没有哪个人知道什么样的规则是最好的规则,我们能做的就是通过不断的否弃掉不合理的规则,并不断的试错创造出新的规则。波普提出科学的“证伪”原则,便是对那种妄图通过构建一种无可挑剔的理论或规则来改造世界的愚蠢想法最好否定。这是我在前几个贴子里希望vagabond读读关于“构建论唯理主义”和“进化论理性主义”书藉的原因,无论是妄图提出一个乌托邦来改造世界还是因为缺少乌托邦而维持现状都是构建论唯理主义所犯错误,两者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从这个观点出发,我从来不认为美国的制度就是尽善尽美的,将我理解为盲目的崇美者说明你自以为是的精英情绪又在作怪了。但有一点,我是认同美国的民主制度的,丘吉尔说过,民主制度只是人类所有制度中最不坏的制度罢了,它不可能在每件事上表现完美,但通过制衡和妥协至少可以避免人们少犯不可饶恕的错误。马丁·路德·金正是在这个制度下发表演说的,因为他相信通过这个制度黑人的呼声可以得到表达,社会的正义可以得到伸张,通过这个制度受到歧视和压迫的奴隶的后代可以从政府那里兑现获取公正的支票。否则,他将是民权革命的新领袖。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7-26 13:44:47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