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币为什么是代币(二)当我们承认社会科学非经济领域对于最优资源配置也有一种内生性的需要,并且这种需要无法被新古典的市场经济理论范式加以解读时,我们就要思考是什么因素阻止了经济理论的有效性在其他学科拓展的问题。这个矛盾就是经济学帝国主义的伦理基础,也是现代主流经济范式与非主流经济范式的规范性争议的焦点。
解读这种经济范式矛盾的工具可以是代币。何谓代币?代币是一种货币,但却是一种只能在有限领域被使用的经济学工具。说到代币,很多朋友会直观的想到二战时期,纳粹集中营中被反法西斯战士们广泛使用的香烟代币。历史上为了计量战功,士兵猎获的敌人的首级或耳朵也可以被视为代币。现代商场使用的代金券,规定只能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购买特定商品,其实也是代币。孩子们玩的网络游戏乃至单机游戏中更是充斥着类货币形态的代币。
以虚拟网络游戏的代币为例。网络游戏的存在形态决定了实体货币无法被应用于网络游戏的全程,但网络游戏自身的生存目标却要求游戏设计者将赚取实体货币作为第一要务。因此一个一般的网络游戏会存在至少三种虚拟货币共存的情况:第一种、日常虚拟货币。一个网络社交环境存在着大量的类市场需要,这些需要诸如购买社交道具,实现网络交互等活动,为了保证这种目标实现,一种日常使用的虚拟货币是必须的,或说是内生于网络社交需要的;第二种、高级电子货币。是与市场上的真实货币可以直接转化的虚拟货币,因为这种货币涉及当前社交网络的生存问题,因此高级电子货币往往被赋予某些专属功能,这样的专属功能可以帮助人更好的融入社交网络,而且为了区别于普通游戏玩家,这种高级电子货币与日常虚拟货币之间不具有可兑换特征;第三种、代金券。介于高级电子货币和日常虚拟货币之间还存在着一个中间层次的货币,这种货币具有一部分或全部高级电子货币的特征,但是取得却比日常虚拟货币的获得条件更苛刻,或者说游戏设计者人为加大了代金券取得的交易成本。这种可以通过个人努力获得的代金券一方面帮助游戏玩家体验到了高级电子货币的方便,另一方面因为其取得的交易成本屏障,就会使得游戏玩家为了减少游戏中的交易成本,而主动使用真实货币购买网络游戏的高级电子货币,从而实现网络游戏的盈利目标。
设想一个极端的网络社交环境,该环境使用第二种电子货币取代一切日常电子货币,并且没有其他形态代币加以补充,我们会发现这样的网络社交体系在真实市场环境中几乎无法生存,因为没有人会为一个虚拟的网络环境付费,除非他们能从这种虚拟环境中真实收获某种社会效用。一个纯粹以营利为目标的网络社交环境很快就会从正常的社交网络环境中被剔除,那些没有被剔除的社交网络总是连带具有某些特殊的用途。第二种代币的生存现状其实说明了一个市场的本质问题——有一个叫萨伊定律的说法,“供给会自动为自己创造需求”,很多现代经济学家包括凯恩斯都对这个定律表示出异议。在代币经济的视角下,这种矛盾其实可以被归纳为:“不存在一种广泛应用于所有社会需要的供给,市场需要为自己的存在证明”
市场不是不证自明的,它的存在依赖于一种社会群体的共同知识。了解社交网络的人会视其为手段,不了解的人会视其为无物,社交网络只在大量使用者承认其手段地位时才具有社会价值。譬如对于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而言,网络游戏的吸引力几乎为零,因为他们不可能通过学习过程感受到网络社交的任何便利。虚拟网络环境之所以是虚拟的,就说明它是并非内生于我们这个社会的额外的社交手段。让七十多岁老人为网络社交环境付费几乎是天方夜谭。
更进一步的研究表明,任何可称之为社会的环境,都存在至少一个领域,令单一货币体系无法直接渗透社会环境全部。网络虚拟环境与实体经济之间的区别只是这种分别的一个特例,更一般的情况例如:家庭和市场、友情与亲情,乃至交易本身就意味着两种无法对接的资源流动体系的共存状态。一切二元结构背后都是两种无法利用等价关系粗暴对接的社会关系。
为什么用代币取代经济学帝国主义的说法?其实经济学作为一种资源配置方式,目标就是对于某些离散的社会资源作出有效的排序,以供未来最优化目标使用。这种排序就是一个“选择公理”:最优本身就意味着一种目标,而目标则自动形成一种排序。当排序出现后,就有了价值,于是就有了市场介入的可能。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领域中,一旦社会资源出现了需要判定最优的局面时,就是说当前领域内生出了一种可供最优化利用的排序,没有排序当然不存在最优,也就没有所谓最优化问题,这两个问题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一旦一种资源排序出现在社会科学的某个领域时,最好的资源配置方式就是用一种类经济学的方法对这些资源进行统和,而在经济学领域,这种统和显然带有某种市场资源配置方式的性质。当我们无法用一种统一的货币对于所有的社会环境进行统和,也就丧失了市场的绝对资源配置效力。但是出于经济学的最优资源配置的视角,这样一种泛经济的思维方式就可以用一种代币的形式加以高度概括。类似这种代币的存在,我们可以借用更多古典经济时代经济大师们的思维精华,而在代币视角下,因为割裂了经济领域的存在形态,我们也将不再受到经济理论固有形态的种种桎梏。
所以,经济学帝国主义的本质,就是经济学思想在全社会资源配置领域中的一种内生自演化结果,而这种内生于社会科学需要的经济学帝国主义,也就可以用一种代币的方式加以高度概括。代币,类似货币,具有排序特征与市场化的某些特质,完全可以帮助我们社会中的绝大多数有争议的社会资源实现一种资源的局部乃至整体的最优化配置效率。
类似某些非法的交友网站,提供****服务的场所,此外网上交易平台的存在是这种社交网络的另一存在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