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重新确立了美国的自信。在新经济之前,美国开始羡慕日本和德国,有些怀疑自身所选择的道路,甚至开始怀疑市场机制者也在增加。而持续十年的新经济,使美国人很大程度上修复了“制度自信”。这是能源危机和滞胀冲击后,是里根时代之后,给予美国最好的礼物。
二是国际格局的变化重新有利于美国。美国拥有了新经济,苏联和日本却先后被美国抛远,这使得美国此后在全球放心地推动全球化。没有Nasdaq创新,这些恐怕难以想象。而在当时,进入新经济的美国由于通过全球贸易和投资将制造加工进行外包,被批评为产业空心化。人们可能忽视了美国留在本土的是什么。
三是创新的不可预知性。Nasdaq时期,并非只有美国在谋求创新,全球主要经济体,包括苏、德、日也不例外。但没有遍地泡沫便没有稀缺的创新硕果。追求科技立国和产业政策的日本,相形见绌了。根源就在于,创新是向所有可能的方向试错,政府定向注水通常更容易收获泡沫,而不是创新。
四是泡沫的不可回避性。能否只要Nasdaq的创新,却不要其泡沫?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被高度丑化的格林斯潘,在1996年就提出了非理性繁荣,但市场对他的警告熟视无睹,继续在此后4年上升一倍。泡沫成就了新经济,而席勒则因重复格林斯潘的判断而获得诺奖。格林斯潘是聪明的,他没有在1994-1996采取更激烈的举措,才造就了超常的景气。
五是泡沫是否致命? 似乎并非没顶之灾。一些伟大的公司涌现了并引领着美国经济,美国恢复了制度自信和经济活力,金融泡沫的退潮看来只是恰当其时。考虑到Nasdaq投资人的开放性,本质上是美国烧的是全球净储蓄,却独自收获了诸多伟大的行业和公司。
Nasdaq泡沫的伟大,只是因后来的911而有所误读。从相对长周期的视角来看,新经济和Nasdaq对美国而言,是及其重要的事件。
对比中国,现在创业板仿佛有一些类似的味道。例如,估值离谱。但如果我们看现在一些被认为是好的美国公司,例如Google, Facebook,亚马逊也都曾离盈利无限远。即便今日。美国Nasdaq中剔除少量手持巨额现金、估值便宜的大公司,恐怕大多数公司也仍然是新奇却尚难估值的企业。
来源:中国经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