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应当明确的一点是:价值如何定义,如果我们仅仅把价值定义为给人带来的效用,那么无疑机器的劳动是有价值的,阳光、水分、空气、生物也是有价值的,甚至语言文字、祖宗家训都是有价值的。虽然它是正确的,但这样的定义无疑是没有用处的,也无助于我们去研究社会和经济现象。如果我们要研究和探讨经济学,就必须以稀缺性为核心。
在此,我想先介绍两个概念——经济财和自由财(米塞斯)。以区分稀缺性财富和非稀缺性财富。我们这里要讨论的价值便是经济财的价值,即交换价值,简单来说就是它理论上能够换多少钱的问题。因为自由财是不具有交换价值的,如空气、阳光等等,你是不能拿它来换钱的,另外,准自由财也有很多,比如游戏、音乐、网络通信、知识、古典作品、文化、wifi等等,准自由财的特点是当它们刚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是具有一定交换价值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准自由财会完全转变为自由财(边际成本接近零),也就不再具有交换价值了。要指出的是,尽管它们不具有交换价值,却大大增进了整个社会的财富。接下来,我要证明的是,机器的劳动属于准自由财的范畴,因此它最终将不具有交换价值。
观点一:机器在刚被创造出来,并且未被广泛应用时,机器的劳动存在一定的交换价值。而当市场充分竞争后,机器的劳动将逐渐由经济财转变为自由财,由此不再具有交换价值。
认为机器的劳动完全没有交换价值是不合理的。因为如果没有获利的可能性,机器也不会有制造出来的必要了。应当指出的是,机器的劳动是否存在交换价值受到市场平均水平的影响。如果整个市场已经普遍接受并运用了机器的劳动,那么它是不存在交换价值的。而当机器作为新生事物出现之时,它便是存在交换价值的。
试举一例:假定同等质量的衣服,社会平均劳动时间为10天(或价值为10元)。个体A拥有机器后,使得衣服的个人平均劳动时间为5天(或价值为5元),那么A除了有5元的劳动工资外,还可以剩下5元的利润,而这些利润便是机器的劳动所创造的。当然,这一情形不会长久的持续下去,要么A扩大再生产,要么竞争者也使用机器,总之会促使社会平均劳动时间的下降,只要社会平均劳动时间在5天(或5元)以上,都不会是均衡状态。只有当它回归到5天(5元)时(整个社会都运用机器生产时),市场才重新达到均衡。而此时,机器的劳动也由经济财转变为了自由财,即不再拥有交换价值。
可以说市场经济越完善,机器的劳动转变为自由财的速度就越快。就像无套利均衡理论一样,一旦被发现有套利的机会,这一机会就会很快消失。因为你可以利用机器本身的劳动无偿获取利益,其他人发现机会后自然也会如此,最终竞争的结果一定是它的交换价值为零。如果想让它重新拥有交换价值,就必须把它输送到依然稀缺的地方。于是要么将它输入到落后的国家中,要么就只有穿越回古代了。
观点二:在社会主义经济中,人的劳动会成为唯一的经济财。此时的一切生产资料均已转变为自由财,这便是劳动价值论的体现。
在人人平等的社会里,人可以无偿占有机器的劳动,但却不能持续占有人的劳动,只能公平地交换人的劳动,因此劳动总是具有一定的稀缺性。而物的稀缺性却是会随着科技的进步得到显著改善,比如美女是稀缺的,但却可以通过整容等方式让它变得不稀缺;土地是稀缺的,可以建造更高的楼房等方式让它变得不稀缺。总之,只要市场是完全开放自由的,物的稀缺性就不会制约人的发展,正如管子所说的“万物发则贱”的状态。
自由财的增多,使得货币变得越来越不重要。如在发达国家中,人们对自由、兴趣的溢价会已经使得人的劳动成本变得相当昂贵,而无风险的资本收益率却在不断下降,同时跟机械化相关的商品业都变得很便宜。可以想象的是,当人们的衣食住行教育等基本需求可以完全脱离人的劳动,而由机器人取代时,那么即便在没有货币的情况下,也能实现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劳动甚至会逐渐脱离维持生存的功能,而成为一种必要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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