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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前沿] 042 从民族融合到人类一家(第六章 德国的三大主义 )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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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德国的三大主义

本章提要。欧洲有这样一种思潮,认为国家是一切社会丑恶现象的根源,对外发动战争,对内厉行专制。有这种想法的人一般都是经过启蒙的人,例如发起宗教改革、启蒙运动时那些“哲人们并不把自己看作法国人或者欧洲人,而是把自己看作人类的成员”,更不会按意识形态划分阵营。因为这类思潮并非具体针对某一国,而是对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前景的一种思考。但是,在消灭阶级和国家之前,国家直接关系到国民的幸福,关系到民族能不能延续到消灭国家那一天。

本章提示:主要明确几个简单的概念。爱国主义是希望国家好;国家主义是国家利益比民族、地区、个人等一切其他利益更高;民族主义则是民族利益高于个人、国家、地区等。多民族国家的国家主义与民族主义是对立的,但对于单一民族国家而言,民族主义与国家主义通常是同一的,像当年的法西斯日本、德国。

宗教改革的力量正是来源于形成国家的民族主义,德国更是将国家与民族、人民高度统一起来的国家。德国与法国对于世界的意义就在于它们把近代、现代、当代和未来的人类社会模式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做了最完整的展示和展望,不仅包括思想史、社会史,还包括德国特例的法西斯主义。

042 从民族融合到人类一家

本篇观点:工业革命传播的第一站就是西欧,而欧洲大陆想重温罗马帝国旧梦的国家却并不包括历史上被罗马统治了400年,而今想吃独食的英国。欧洲的国家前面已经回顾了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以及比利时,后面这两章主要是德国和法国。对这些欧洲大陆的国家来说,失去海外殖民地后的欧洲每况愈下。而当初在苏联意识形态挤压下提高国民生活福利的包袱却越背越沉重,一个强大的欧洲成为他们共同的欧洲梦。本篇既作为德意志民族与国家意识的开篇,也作为欧洲对人类发展贡献的概括。

一、同“洲”异梦的欧洲国家

英国身在欧洲心在全球;西欧国家源于法兰克分裂;乌克兰既不能入约也难入俄。

罗马帝国灭亡不久,欧洲崛起了一个强大的王国——法兰克王国,国王就是大名鼎鼎的查理曼大帝。查理曼大帝在位47年间,连年对外征战,共进行过50多次战争。在他对外进行战争的岁月里,他差不多把战火烧遍了整个西欧,把法兰克王国的领土扩大到今天的法国、德国、荷兰、比利时、奥地利、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一部分(西班牙南部属于拜占庭),使整个王国三面临海,成为西欧的主人。正因为三面临海,欧洲称为半岛更名副其实。所以当我们谈论欧洲时,不妨将其视为海岛(英国)和半岛(西欧)更具象。

但查理曼大帝死后,他的大帝国被他的3个孙子根据843年的《凡尔登和约》瓜分了,形成了今天的法国、德国、意大利三国版图的雏形,瓜分剩下的部分构成后来的瑞士、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的领土,因此查理曼帝国的瓦解预示了近代西欧国家的形成。

查理帝国分裂后,法兰克这个名称就此留给西法兰克人专用,以后就称为法兰西。东法兰克王国大致包括今天的德国、荷兰、瑞士和奥地利,这些地区当时地理上称日耳曼,故德意志王国就是日耳曼王国。这就是本章要讨论的德国。

“民族寓意着民族国家,权威的唯一来源,正像君主和国王相比意味着唯一的无可争辩的统治者。这双重的发展——国王变成君主,疆土变成国家——就是革命的标志:以一种思想的名义通过暴力造成权力和财产的易手”。造成这场革命在欧洲长达200年之久,“激励暴乱的思想——人的权利、平等、选举权,还有‘废除国王’”。①荷兰和瑞士没有君主制,他们的治理制度采用的是它们属下各郡制度的合成,只能算是两个半国家。被称为德意志和意大利的两个地区幅员辽阔,没有固定的边界。它们被各自的历史所牵累,以后的200年内,它们仍然四分五裂。

英国虽然最先实现工业化,但是毕竟与伊比利亚半岛一样,偏隅海岛,尽管面向全球扩张,却缺乏大陆意识,它想的不是成为欧洲的成员,而是统治全球的主人。正如丘吉尔所言:“英国与欧洲站在一起,但我们不属于欧洲。”与欧洲咫尺天涯,反而与大西洋彼岸的美国更为亲近。也许,因为威尔士、苏格兰、爱尔兰这三个地区的居民大都属于凯尔特人后裔,而这些人后来成为开发北美洲的主力。现在美国南方的凯尔特人后裔占比较高,同宗同族、血浓于水。

在接下来对欧洲资本主义发展的梳理中,我们看到英国只是老师,而不是欧洲各国的同窗,与欧洲大陆国家存在着“代沟”。即使加入欧盟后它一直面临着“欧洲主导,还是美国第一”的两难选择。根据2016年2月民调显示,英国支持“脱盟”的比例从一个月前的48%上升至52%;终于在2017年3月29日,英国宣布正式启动“脱欧”程序。

很容易理解,为何在中国倡导亚投行后,英国不顾美国的反对,成为第一个加入亚投行的西方国家,除了前文所言它在欧洲国家中最具创新基因外,它始终将自己看成全球的日不落帝国,而不仅是欧洲的大不列颠,显然对参与全球事务比欧洲事务更为积极。

资本的本质是增值,与中国大妈买黄金放在那里保值不同的是,资本增值需要资金和劳动力流动起来,并且越快越好,范围越广越好。从封建割据的“割据”一词就可以看到,资本主义比封建主义进步,就在于推动统一而不是分裂,打破占山为王、闭关自守、自给自足的各种门槛。无论是欧亚的千年封建老妖,还是美洲的万年原始老怪,资本裹挟着武力征服乐此不疲。

如果说既指责欧洲殖民主义、侵略战争,又肯定秦始皇统一中国;就不难看出我们其实也是“双重标准”。今日各国疆土,哪一寸不是先人武力夺取来的?欧洲的“磁盘”不知道被格式化、重新分区了多少次。中国上下五千年,历朝历代的版图和前朝一样?

社会毕竟在进步,靠战争合并国家已经被国际法定性为非法,国家合并亦或分裂采用和平的方式。但是合法与非法,还是列强说了算。分裂失败的例子是,2014年9月18日苏格兰独立公投55.8%反对;2017年初苏格兰又准备启动第二次独立公投。分裂成功的例子是克里米亚脱离乌克兰加入俄罗斯,也采用了全民公决的方式,96.77%参加投票的选民赞成“脱乌入俄”。

尽管乌克兰不予承认,联合国大会否认公投有效(中国弃权),但克里米亚“脱乌入俄”已逾三周年。2017年2月14日特朗普希望俄罗斯能减少对乌克兰的军事威胁,并将克里米亚还给乌克兰。仅几天后,根据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2014年就宣布独立,俄罗斯总统普京2月18日签署命令,宣布俄从即日起临时性承认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两州部分地区乌克兰公民和“无国籍”人士的一系列身份证件,准许他们免签证进出俄罗斯。他还以不承认两州独立为前提,使乌克兰和欧美抓不到攻击俄罗斯的把柄,却将将乌克兰局势主导权捏在自己手中。②

历史上乌克兰与俄罗斯本是一个民族,公元822年,第一个俄罗斯民族国家基辅罗斯就在乌克兰的基辅建立,也叫留克里王朝,是俄罗斯的第一个王朝。基辅罗斯一直被奉为俄罗斯历史的发端,基辅也因此被称为“俄罗斯城市之母”。个人看法:从民族和睦的角度来说俄乌联盟才是方向。

尽管过去的苏联和今日的俄罗斯都是大国,但过去、现在都不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所以只在涉及到相关事件时捎带说几句,没有设专章来讨论。

二、民族融合是大势所趋

民族融合是大势所趋,主要动力来源于经济(像苏格兰想独立也源于经济——北海的石油)。未来必然是国家之间由邦联到联邦的民族进一步融合,但毋庸置疑的是,绝不可能再出现靠武力征服建立中央集权大帝国,而个人对国家的依附也将逐步减少直到消失。

马来西亚前总理巴达维在2015博鳌亚洲论坛上指出,海上丝绸之路沿线的东盟经济共同体,经济发展迅速,涵盖6亿2千万人口,如果算作一个国家,是全世界第三人口大国;如果算作一个单一市场和经济体,其经济总量已经超过印度,是全世界第7大经济体,2014年经济总量达4万亿美元。②在面对美国、中国这样一些庞大的国家时,欧洲都感觉力不从心,小国寡民抱团的愿望必然日臻紧迫。

为了促进资本的积累,英美企图用全球化来弥补殖民地的损失,而欧洲大陆国家则想重温罗马帝国的旧梦,不是封建帝国而是联邦政府。从1763年到1914年欧洲在近、现代曾主宰着世界的大多数地区,二战后不仅落后于美国,还受制于横跨欧亚的苏联。随着苏联的解体和两大阵营的消失,欧洲在政治上组建欧盟,在经济上推出欧元,在军事上尝试独立的欧洲防务,力图通过欧洲国家“抱团”的方式,形成在全球格局中够分量的力量板块,以利于推广“莱茵模式”,为将来的“欧罗巴合众国”铺平道路。

欧罗巴合众国(United States of Europe)是指由传统欧洲国家联合形成一个新的统一主权国家。这个国家的政治结构与美利坚合众国相似,即成立新的联邦政府,并由联合的各个国家(State)让度部分权力给联邦政府,这些必须让度的权力至少包括下列几种:行政权(国防、外交、海关、国籍、货币发行)、最高司法权、部分立法权(关于协调各联合国家之间的事务)。设想,如果当初在美洲的英属13个州分别建立国家,会有世界头号大国美国吗?如果当初欧洲大量移民不是到美洲而去非洲,会不会有一个称霸全球的非国而不是美国?从信息史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假设并非没有意义,因为它可以向我们预示未来。

三、民族统治或统治民族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③中指出:“国家是社会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产物;国家是表示:这个社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力摆脱这些对立面。而为了使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的阶级,不致在无谓的斗争中把自己和社会消灭,就需要有一种表面上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种力量应当缓和冲突,把冲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且日益同社会脱离的力量,就是国家。”

国家是民族的统治机构,如果国家这个力量激化社会冲突,并破坏自己制定的秩序,就应该反思“自居于社会之上”,“同社会脱离”,否则国家就会走向其应有功能的反面。南北韩人民对国家分裂、骨肉分离感受最深。有着同样感受的海峡两岸人民,因此坚决反对台独分子分裂国家的倒行逆施。去年两会闭幕后,李克强就谈道,只要认同属于一个中国,什么问题都好谈。显示了极大的诚意。

消灭国家正是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而资本主义为了自身的利益,客观上正在为消灭国家创造必要的条件。同时,国家又是民族的国家统治其他民族的工具,如拿破仑时期的法国,人们都熟悉曾经的小学教材的法国作家都德的《最后一课》。

笔者曾在有人问文化的定义时突发奇想,“文化是群体的共识”,并至今坚持这是对文化言简意赅的定义;那么国家就是民族的意志。在当代社会,因为求学或者事业选择加入希望居留国国籍已经很普遍,而国内籍贯与在什么地方工作、生活也几乎没有关系。人们除了还承认自己是哪国人,而对是哪个地方的人已经开始淡漠了,大有良禽择木而栖之势。“老乡见老乡”已经被“瞒瞒瞒(读men),整熟人”弄成“防火防盗,防老乡”了,还有“防火防盗,防闺蜜”等,足见人际关系的异化。然而,海外华裔受国内近几十年道德滑坡影响较小,对祖国强盛始终充满热望。

还有一类人则与国家利益发生你死我活的冲突:政治上一般是遭受迫害的持不同政见者,以及被推翻的总统一类人物到国外寻求政治避难;反映在民族上如二战时受迫害的犹太民族一类难民,还有近年中东穆斯林大量难民涌入欧洲,往往能获得庇护权。

但是属于经济贪腐案件或刑事犯罪分子携款逃亡海外,有些富豪害怕私有财产被侵占而移居国外,国家对他们来说不是福而是祸,不要也罢。然而涉案者并非想不要国家就可以不要,18大以后全球追逃追赃,新一届中央这一坚决、彻底的强力反腐措施深得民心,不仅维护了法律的尊严,使犯罪分子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还对预防犯罪产生了警示、震慑作用——国家不容背叛!④据新华网2016年3月13日两会消息,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曹建明通报,2014年10月开展专项行动以来,已从34个国家和地区遣返、劝返外逃职务犯罪嫌疑人124人。⑤发布“百名红色通缉令”后两年来,40名“百名红通人员”落网。⑥

四、德国三大主义的事与愿违

本书采用“史话”的题材和体裁,前半部重史(尊重共识),后半部重话(评论现实),以求实的态度来梳理、探讨、展望人类社会与人的发展历程和方式,提出消除信息不对称的看法与愿景。如果说英国对人类的贡献是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那么德国和法国对人类社会的贡献,结合启蒙运动人民在政治上的觉醒,则“分别表现在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中,笔者将其归纳如下,权作孔见:

宗教改革、民族主义,是为了推倒宗教神权,把人从教会的愚昧统治下解放出来,有幸成为民族的人,却又不幸成为国王的臣民、权力的奴隶。这就是国际歌第一句反神权: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启蒙运动、自由主义,是为了推翻封建君主,把人从君主的蒙昧统治下解放出来,有幸成为自由的人,却又不幸成为交换的商品、资本的奴隶。这就是国际歌第二句反封建:也不靠神仙皇帝……

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是为了消灭国家限制,把人从阶级的愚民统治下解放出来,有幸成为社会的人,用我为人人回报人人为我,地球的村民。这就是国际歌第三句反资本: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现在的资本主义走完了前两步,从神权、从君主的统治下解放出来,然而自由的人并不自由,不是交换的商品(劳动者),就是资本的奴隶(资本家)。中国无疑迈过了第一步,与英国“虚君”的传统一样,我们本来就有“虚神”的传统。法国著名的社会学家和汉学家葛兰言著述《中国人的信仰》中提出:“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明确的宗教信仰。”⑥虽然近年宗教兴盛,但至少文化大革命还是是革掉了神权的命,革命领袖也走下了神龛。而近几十年中国人正努力让自己成为交换的商品、终生的房奴,即使哭也得选宝马车那样的地儿,成为拜金者、拜物者,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人不能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或许这就是想写几笔的动因之一。

德国无疑是思想的巨人,无论是德国古典哲学还是马克思主义,甚至上面说到的三大主义。宗教改革,路德让西方分裂、觉醒出势均力敌的新教,德意志因宗教战争死亡一多半人口;马克思让全球对立、觉醒出两大阵营,冷战持续了几十年直到社会主义阵线全线溃败。社会的每一次进步,都付出了巨大的人的生命代价。

德国还是名副其实的战争的策源地,民族主义德国统治者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以千万计;而对三大主义的实践都可谓祸起萧墙,却没有一次能成功收官。

今天世界的乱局,说是德国造成的一点也不夸张,它与早期的资本主义清一色的文明人屠戮野蛮人不同,是不分文明还是野蛮全部混杂在一起厮杀,欧洲工业化国家创造的财富几乎被它发起的两次世界大战清零——因此,德国仅短暂地超越英国领先世界,然后成就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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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马克思主义 民族主义 民族国家 德意志 政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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