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笔记之:虚妄的“集体主义” 作者:田成杰
严格说来,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一种可以叫做“集体主义”的企业文化……
《新经济的企业文化——集体主义还是个人主义》是经济学家汪丁丁大约2000年前后的一篇旧作,对其中“集体主义”的看法深感为然,特摘录于此。对于一直标榜提倡鼓吹“集体主义”的中国社会而言,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观点,但只有更多的人敢于面对并逐步学会理解不同的观点,我们才有可能从各色“XX主义”泥沼中摆脱出来……
严格说来,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一种可以叫做“集体主义”的企业文化,因为“主义”的意思是将某种特殊价值观念“意识形态化”,成为普遍的价值观念。例如科学精神与科学主义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假如企业真的把某个人的价值观念“意识形态化”为企业全体员工的价值观念,这个企业必定已经丧失了创造力,从而必定是要消亡的。这样看来,“团队精神”(team spirit)是比较“集体主义”(collectivism)更为恰当的一个语词。当然,前者不同于后者,因为它并不把任何个人的价值强加给整个团队,它充其量是一种“分享着的精神”,而不是“主义”。
任何“集体”都是从“个人”集结而来的,虽然任何“个人”都无法独立于社会而生成自己的“个性”。阿罗早就证明了(“不可能性”定理):集体选择,在相当普遍和现实的假设下,是无法自恰的。换句话说,任何集体行动都只能是政治行动,只能是群体内部利益冲突着的个人达成政治妥协的结果,只能是我反复论述过的“社会博弈”。因此,当经济学家和政治学家谈到“理性选择”时,他们总是指称“个体理性”的选择。当代思想家麦金泰尔走得更远,干脆写了一本书叫做《谁之正义?何种理性?》,来彻底打碎那些仍然要追求“集体理性”人的迷梦。自从这本书在八十年代发表以来,我们对任何向我们鼓吹“集体主义”的人都更加理直气壮地反问:谁之“集体”?何种“理性”?以及诸如此类的问题。
(www.earm.cn田成杰2017-7-13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