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河北山
469 0

[其他探讨] 新清史:与沈卫荣先生的文本对话 [推广有奖]

  • 0关注
  • 25粉丝

博士生

17%

还不是VIP/贵宾

-

威望
0
论坛币
2446 个
通用积分
8.6935
学术水平
76 点
热心指数
84 点
信用等级
75 点
经验
3772 点
帖子
84
精华
2
在线时间
96 小时
注册时间
2016-2-13
最后登录
2019-12-28

+2 论坛币
k人 参与回答

经管之家送您一份

应届毕业生专属福利!

求职就业群
赵安豆老师微信:zhaoandou666

经管之家联合CDA

送您一个全额奖学金名额~ !

感谢您参与论坛问题回答

经管之家送您两个论坛币!

+2 论坛币

新清史:与沈卫荣先生的文本对话(六)

八    欧立德、葛兆光、汪荣祖、宝力格热议“中国”与“汉化”


我最初关注“新清史”,是从这篇澎湃新闻的报道开始的,才知道北京师范大学主办的那场会,也很想知道这场题为“历史中国的内与外”是由谁出钱资助的?


葛兆光先生认为,“什么是中国?”这个问题的讨论出现在中国的三个时代——北宋、晚清和当代。以葛先生的追述可知,除了北宋之外,晚清以来的论争在上世纪80年代重起,是因为“中国迅速发展的态势,以及相应地在国际环境中产生的一些麻烦有关,比如90年代的高丽句问题,比如新疆、西藏、南海等问题。”这个判断基本没错,只是葛先生没有提到相较民国时的顾颉刚、蒋介石的关于什么是中国的讨论,80年代论争所起的背景显然不是中国语境所致,而是对中国崛起产生的外部势力之发难。葛先生显然忽略了后者的角色和角度。


葛先生谈的第二个问题是“内”与“外”,实际上在古代或19世纪“准确的民族国家”出现前,王朝的政治地理界限及族群关系并没有当今的那么明确,正如葛先生所言的中国始终存在一个核心的区域,有一个核心的政治文化共同体始终延续,这种内、外之别更多是由制度、文化和社会风俗三个因素决定的。


第三个问题是,为什么要提出内和外的问题—---这个比内、外似乎更重要。因为以中国为主体和角色所谈及的内、外在历史上已有政治、文化界论,当下提出这个问题则并非由最有发言权的这个主体提出,而是由“新清史”或“学术圈”的第三者所提出。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葛先生并没有认知到这一层,而进入到“新清史”语境下的“学术思路”。我并不认为如果依照史实把中国写成“百川归海”会使周边各国对此产生争议。本文此前讨论过,诸如罗马帝国、阿拉伯帝国,在当下“民族国家”的民族认同、文化认同上,都会存在类似的关系。


葛先生是我见重的学者,我曾去清华旁听过他的中国古代思想史课程,也不惜折扣的买了他写的《中国古代思想史》,对他力图系统化、主体化、现代性重构思想史的努力很钦佩。先生在课堂上儒雅而不乏风趣的讲述,也令人着迷。在“新清史”领域,我觉得葛先生太过看重学术,而忽略了这个学术背后的语境角色。包括最近一段时间看葛先生的言论,似乎有一些不该由历史学者而发生的误解:把一切问题归结为制度,把进化论能级看成制度优先,从而认为制度好的社会便一切都好、一切都高级,而忽略了历史的真实:成王败寇。所谓优越的制度不过是在暴发户有钱后的粉饰,是无知者对权威的崇拜。在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因制度优越而永恒优胜的国家或族群存在过,而西方文明、包括美国仍然尊崇的是优胜劣汰的野蛮逻辑。历史学者看问题不仅要有历史感,还要有洞察现实和本质的睿智。文明和文化是有很大差别的。


欧立德:欧立德首先提到的是“帝国”概念,提出“19世纪末以前,中国人词汇中没有“帝国”,那么这个概念是如何被运用在20世纪前中国的讨论中,是否可以用这个词来讨论古代中国。”欧立德先生虽然很擅长玩弄词汇与偷换概念,但在“帝国”这一词语上,他并未事先说明:这个“帝国”是指美国“新全球史”语境下的帝国、还是一个王朝以所谓“帝国”自居,或是学术界对“帝国”有个特定指向的范畴和内涵。


从第一个语境而言,美国人提出“新全球史”和“帝国”的含义,是说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王朝堪称为“帝国”,因为这些王朝都是区域性、局部性、阶段性的,没有形成“全球化”和“普世价值”,只有到了美国时代,才真正出现了具有“全球化”、“普世价值”,并具有主宰性的帝国,言外之意不过只有美国才堪称“帝国”。这个结论荒谬之处在于15世纪前,美洲还没有被发现;18世纪前东西方还是以各过各的为主。



从第二个语境和主体角色而言,中国有秦始皇称帝之说,也有自以为天下独尊的“夜郎”。在这个层次上,谁认为自己是“帝国”都无可厚非—----从奥斯曼大帝到俄国沙皇,不容他人说三道四。


从第三个语境即学术词汇而言,我想不可能有统一的“帝国标准”,学术永远是以争论而不是定论为游戏的,尚若有谁可以确定性规定历史中的学术概念和标准,恐怕就会有“新学术”的出现,正如“新清史”与清史一样。


因此,欧立德在这个一上来就抛出的概念上,隐含了自己的主观性:即以美国学者或美国主体为标准的“帝国”语境、语意为出发点,欧先生因为是美国人,身在山中而忘怀山外。


欧先生把从中国文献检索出的“帝国主义”与中国历史语境中是否出现“帝国”相提并论,全然是借所谓“关键词”考证的方法,混淆了这个概念,将近当代政治语境的词语同历史认知词语混为一谈,看起来科学,真的很跌学者的眼镜。他所提及的三次话语转移,对应于15、17、21世纪,也会造成西方主体认知和中国主体认知的驴马之别。


当他以英国为例,引入主权、文化、法律、文学等,首先没有考虑的便是时代背景、历史背景的语境、语意差别;其次忽略了中国在文学等之外,诸如儒家文本等的的“非本土经验”。


欧先生最幽默的还在于,在排除了中国在历史上的帝国可能性之后,他说:“帝国形态背后的相似性,对思考不同族群的政治组织的人来说非常有用,以往对帝国的思考大部分集中在欧洲,一部分注意力会放在亚洲、非洲等地,但“新帝国史”是全球化,是全球史,我觉得在这个历史中应该有中国的位置。”放屁!中国从来就有自己在东方、在世界、在天下的位置,这个位置从来就不需要什么人去安排。


宝力格


宝力格先生作为蒙古族的史者,说的很真诚,在他看来,自己所感受的“内”,其中更有一种“中间地带”的味道,既有“吸引力又有张力”。这个“中间地带”既可理解为作为游牧民族的特点、又隐喻了历史的一种流动性。换言之,我们现在讨论的内与外,无论对于中国还是美国,要么是历史上的既成事实,要么是当下的既成事实。至于未来,谁也说不准当。



汪祖荣


汪祖荣先生来自台湾,台湾是率先引入西方现代性的,与西方在学术上有一定的接轨,也对西方学术或学者们经常抛出的“吊诡”观点不再有新奇或迷崇的轻信。汪先生所言:“为什么“什么是中国”就是个大问题,而“什么是美国”就不是大问题。”这个反问应该让欧立德面赤。汪先生的观点我是认同的,我觉得同葛兆光先生相比,汪先生在学术和做人上似乎更有一些主体认知的落点,或借用古人的话叫“骨气”。这个词不应出现在有逼格的学术探讨上,却是做人的更“普世”价值。



关于“汉化”


“汉化”当然不是“汉族化”,而是“汉族文化”或“汉文化”对他者的同化,其实这个概念不可能涵盖历史上的中国,因为在中国历史中自远古就有各路族群和差异文化的融入。不过,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风化“蛮夷”的制度设计,体现在两个层面:一是汉或中原王朝主动推行的“汉化”,譬如郑和下西洋;一是“夷心所向”,譬如日本的遣唐使;还有一种便是诸如满清人的“汉化”,这是外族入主中原后发生的影响性、传承性汉化。汉化的原因无外有几种:一是中原王朝的独尊性、强势性导致,这是以汉族王朝、汉文化为主体的“普世性推广”;一是因汉王朝的强大影响力,他者受这种势力影响发生的主动汉化—--正如五四以来中国人接受西化一样;还有就是汉文化强大的生命力、文化魅力促成的汉化,诸如满清人的汉化。


在汉化问题上还要认知到,不同主体、角色对汉化的认知是有差别的。譬如乾隆酷爱书法,写得一笔好字却并不见得认为自己是“被汉化”,而是因为他认为书法是很有魅力的艺术,可以修身、可以养性;对于儒家思想与科举之道,乾隆更多出于政治思考。除了“以夷治夷”、“以汉化夷”之外,乾隆作为“夷”的身份在入主中原后便发生了转化:他不认为自己是“夷”,而是中国王朝历史的传继者。


我想欧立德对“汉化”问题思考并不多,因为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甚至也不是中国历史或清史,而是由时代和角色出发、借用学术而推行的美国“普世主义”。


这才是新清史的学术价值。


二维码

扫码加我 拉你入群

请注明:姓名-公司-职位

以便审核进群资格,未注明则拒绝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我要注册

本版微信群
加JingGuanBbs
拉您进交流群

京ICP备16021002-2号 京B2-20170662号 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22788号 论坛法律顾问:王进律师 知识产权保护声明   免责及隐私声明

GMT+8, 2024-5-15 0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