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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个题目,觉得可能会遭受很多质疑,因为在很多人心中,大学是个圣洁的地方,是威严耸立的象牙塔,是最后一方清幽的圣土,怎么可能和鲁迅笔下那个龌龊猥琐的阿Q联系在一块呢?其实,我也情愿不相信。
对国内大学来说,今年夏天是个多事之秋,即使龙头老大地位百年无人撼动的北大清华也未能幸免,事情的导火索是香港大学内地选才,旅美学者薛勇对此撰文声称北大清华要成二流。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风起云涌、波浪滚滚,积蓄很久的问题像火山一样爆发拉,诸如20多年中国没有真正的大学,北大40%引人才有假,大学官僚化,等等,批评之声不绝于耳。
好的大学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个问题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答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国内大学的样子肯定不是好的大学。国内大学在偏离的轨道上已渐行渐远:地越圈越大,楼越盖越高,钱越收越多,校庆越来越隆重;学术腐败,科研造假,文凭注水;骗经费,傍大款,屈权贵,为各种各样的排名争得喋喋不休,所有学者的清高和学术的神圣被践踏的几乎支离破碎。我们看到的是似曾相识的阿Q,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尽情地臆想着自己的成功,自欺欺人,有点可悲。可能这是一个不需要大师的时代,我们可以理解现在大学没有像五四运动时期层出不穷的大师,但我们无法容忍的是大学本分的丧失。
现在“狼来啦”,一切都悄然发生改变,一池春水被吹皱之后,相信会有汹涌波涛。经济学很崇尚竞争,虽然它未必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它至少能提供一种思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温水中的青蛙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向生命的终点,或许只有“与狼共舞”才能彰显狼性本色,也才能使国内的大学离开阿Q的阴影,走出井口大的天空。
视野决定着胸怀,而胸怀成就的是未来。如同国内的企业一样,虽然现在做房地产、多元化能赚到很多钱,但如果不面向世界提高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无论赚再多的钱,只能是一个大企业,而不是一个强企业,这也是我们要尊重联想购并IBM、TCL收购汤姆逊的原因,虽然他们可能会失败,但他们是走在通往未来的路上,失败会告诉他们这条路走不通。
争创世界一流大学的口号已经喊了很久拉,可是面对几个并不是一流的香港大学,我们都显有点慌乱、手足无措,可见我们的大学是多么的脆弱,也可知我们的大学要走的路其实还很长。对温室里的花朵来说,由脆弱变坚强的最好方法是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尽管很痛苦,但它最现实。
外部压力有时是解决内部体制问题的最佳突破口。面对外来的挑战,国内大学首先要做的是回归,回归到一个大学应该的位置,个人觉得最能反映大学本质的是“包容”,思想上的包容,体制上的包容,性格上的包容——。大学肩负的是未来的使命,未来本身是不可知的,这就要求大学要有创造性,要具备超越历史的眼光,而包容恰恰就是这一切的源泉。个人认为,如果一个大学没有思想怪诞、看似与时代格格不入之人的生存空间,那么这个大学肯定不是一个拥有未来的大学。
国内大学问题多多、错综复杂,改革的阻力障碍重重,当前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次机会。是到了认真反思一下的时候啦,从历史的、世界的角度思量一下我们的大学,抛开狭隘的孤芳自赏,勇敢地面对竞争,也面对真实的自己。尽管未必真是“态度决定一切”,但如果我们的大学选择告别阿Q,在属于自己的未来之路上披荆斩棘的时候,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为其大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