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的马克思主义逻辑的缺陷
黄焕金
以下是恩格斯所说的一段话。它比较典型地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一贯逻辑,即:劳资关系与生产过剩。
“大工业创造了象蒸汽机和其他机器那样的工具,这些工具使工业生产在短时间内用不多的费用便能无限制地增加起来。由就于生产的扩展这样容易,大工业的必然后果——自由竞争很快达到十分剧烈的地步。大批资本家都投身于工业,生产很快就超过了消费。结果,生产出来的商品卖不出去,所谓商业危机就来到了。工厂只好关门。厂主破产,工人挨饿。到处出现了可怕的贫困现象。不久以后,过剩的产品卖光了,工厂重新开工,工资提高,生意也渐渐地比以往更好起来。但这是不会长久的,因为很快又会生产出过多的商品,新的危机又会到来,这种新危机的发展过程和前次危机完全相同。由此可见,从19世纪初期以来,工业经常在繁荣时期和危机时期之间波动。这样的危机几乎定期地每五年到七年就要发生一次,它总是给工人带来可怕的灾难,激起普遍的革命义愤,并给整个现存制度造成了极大的危险。”(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
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根本问题就是将本来只存在于各个企业内部的劳资关系无条件地扩展到整个社会层面,从而得出阶级斗争的观点。但这是成问题的。因为社会上的经济是复杂的,并不只有一个企业或一个行业,每个社会、每个国家都存在着许多企业与行业,它们之意构成买卖关系,而买卖产品的价格就是他们之意的利害关系的核心中介与环节。据此我们分析一下恩格斯的上述观点。
大工业的发展使“竞争很快达到十分剧烈的地步”。按恩格斯的意思,这种竞争会导致整个社会(与国家)陷于过剩危机。但是这是成问题的。因为根据前面所说的原理:竞争只是买者(或卖者)的竞争,生产企业的供给竞争虽然给这些企业带来祸害,但却给这些企业所生产的产品的需求者(消费者)带来利好。而任何一个社会,它都是由生产者与消费者构成的,因此,虽然竞争对生产者构成祸害,但对消费者却是利好。这样的话,整个社会并不会因为这种竞争而陷于崩溃,相反,却有可能得到发展。换一个角度来说:生产过剩总是行业性的过剩,而不是全社会的过剩。而一个行业的生产过剩尽管对这个行业是祸害,但对其它行业却是好事。因为过剩会迫使相关产品价格下降,从而有利于消费者的需求。所以,恩格斯因竞争与过剩所说的情况:“工厂只好关门。厂主破产,工人挨饿。到处出现了可怕的贫困现象”,是成问题的,因为这些情况只出现在个别行业之中,而不代表全社会(全个国家)都出现这种情况。关键是:个别行业出现这些情况,与其它行业出现好情况是密切相关的。原因道理前面说了:一个行业的竞争与过剩尽管对这个行业是个祸害,但对其它行业却是利好的。一个行业的充分竞争是其它行业得以充分发展的前提。
因此,我们应该学会以“行业分工”的角度与方式来观察一个社会的经济现象,而不再迷误于经济学的马克思主义逻辑之中。就算工人劳动力是过剩的,存在着巨大的“产业后备军”,也并不是绝对的坏事,对工人自己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按“行业分工”观点,一个行业中存在着劳动力过剩,在产品供给竞争之下可以使这个行业的产品价格低廉,从而有益于其它行业的工人。比如电力行业存在着巨大的劳动力过剩,从而使电力价格低廉,而这种低廉电力对电力消费者则是利好,而有许多工人也是消费电力的。所以,劳动力过剩与存在“产业后备军”,也并不全是坏事,相反,如果劳动力供给不足,也并不全是好事。劳动力供给不足,导致相关产品价格上涨,最后也会使劳动者们利益受损。比如,今天的中国房价很贵,如果你是生产房子的,那你则可以从高房价获益,但如果你是房子的消费者,则你受损。而你希望别人卖给你的房子是便宜的,而你卖给别人的房子是高价的。这种利益矛盾与其说是人与人之意的利益矛盾,不如说是每个人自己与自己的利益矛盾,自己作为买者与卖者的利益矛盾。